乔东阳视线一厉,为她擦药的手,明显重了重,跳跃的神经几乎压抑不住怒火,“我、弄死他们!”
池月一笑,眼窝里亮亮的,竟有一丝顽皮的孩子气,“如果我说没有呢?”
乔东阳怔了怔,绷紧的心弦情不自禁的松开,“呵呵!一样弄死他们!”
“那就没有区别了。”池月唇角勾了勾,“弄死他们,我再告诉你答案。”
“……”
这个回答,让人始料不及。
乔东阳相信,只有池月这个女人,才会给出这么不靠谱的,不是答案的答案。
他突然有点哭笑不得,“你凭什么用你的事情,来要挟我?”
池月轻轻撅一下唇,声音凉薄又似带笑,“谁让你好奇又八卦呢?”
“呵呵!”乔东阳猛地探头,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眼里升起一抹热切的火焰,“你这个态度,我想我应该已经知道答案了。但是——”他双眼盯着她不放,凉凉的语气,充满了威胁,“我还可以用更直接的方式,得到答案。”
更直接的方式,是什么?
池月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
乔东阳哼声,眼里盛出胜利的微笑:“你该明白的,嗯?你身上的每一条伤口,都会告诉我答案。这里的,还有,别的地方……”他声音渐弱,仿若呢喃喷在耳边。
池月身子一抖,冷冷瞥他一眼,“乔先生不是那样的人。”
乔东阳抿了抿唇,在她可承受的范围内,加大了擦药的速度:“谁让我好奇又八卦呢?”
池月嘶一声,紧紧咬住牙,才能抵御那种由心升起的焦灼。
恐惧的,羞涩的,不可思议的……各种因乔东阳而混乱的情绪。
“你凭什么?”
“我想看。”
“你想看什么?”
“你的伤。”
“你不是都看到了?”
“哦,我想看别的地方,比如,那些比较偏僻的地方?”
“……?”偏僻?
池月不敢再看车窗玻璃了。
尽管上面倒映的他,脸不太清晰,笑不太明显,但她仍然没有在这种情况下与他对视的勇气。
这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
吃亏。
尤其对方是乔东阳,一个要命的男人。
而她……是一个衣裳不整的女人。
在她邀请他为自己擦药的时候,就可以被男人理解为存在某种暗示了……
他完全可以肆无忌惮地对她做点什么,而她不会得到任何人的同情。
池月放弃了,不与他杠,“我没有。他们没有那什么我……”
乔东阳脸上的喜气几乎以毫秒的速度在漫延,声音也不由得拔高,“你可真是个女英雄。这种情况下,还能全身而退——”
池月回避着他火辣辣的眼神,默默地吸一口气,“如果假装没有受伤,就叫全身而退的话,大概我做到了。”
乔东阳:“……”
是,她受伤了。
可他内心却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雀跃。
“你是女孩子,没有受到别的伤害,比什么都重要——”
他说得很自然,
这是他从小受到的教育,潜移默化的观念,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然而,
池月一听,脊背狠狠一僵。
“很重要吗?”她问。
问得突然而沉重,像是拿刀在扎人。
“对于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来说,女孩子的清白就有那么重要?比命还重要?”池月突然回头,眼神近乎冷厉的盯住他,像一头沙漠里的母狼,为了维护她隐秘的某个小领地,不惜向他龇牙发狠,“如果我今天为了保命,放弃挣扎,甚至配合他们……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我很贱?比起苟活,更应该去死?”
“池月?”乔东阳不解地摇头,“我没那个意思。”
池月盯住他的眼睛。
冷漠的,不带半点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