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筝立刻挪过去坐他怀里,方天灼盘腿把他圈住,嘴唇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这样,看一下你想要的数字,看清楚,然后
教学失败。
何筝兴致勃勃的脸慢慢变得不耐烦,为什么这么难?
朕也未曾想到善首会这样笨拙。
何筝摇头:不学了,打击积极性。
再试一次。
难!
最后一次。
何筝压下心里上升的烦躁,吐息重新捏住筛子,指尖轻搓,转了个六。
?
再试一下,又转了个六。
!
连续转了整整六个六,他兴奋的仰起脸:我学会了?!
方天灼弯唇,何筝忽然心跳加快。他抱住方天灼的脖子蹭他,软软道:陛下真好。
可惜他就要穿回去了,真担心他会哭的太惨。
好了,玩够了,朕该走了。
何筝抱着他不松手,软软道:什么时候再来呀?
今晚便不来了。
为什么?
方天灼很少向人解释为什么,他身边的人各个都会小心谨慎揣测他的心意,不该问的谁也不敢问。
可何筝显然不知道什么是不该问的,他凝望着对方剔透的眼睛,道:朕有正事。
何筝问:处理完也不可以来吗?
南门良开始觉得耳朵生茧子,这个何善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陛下显然不愿多说,怕不是要翻脸无情。
方天灼轻轻把何筝抱紧,温声道:筝儿这样黏人,可如何是好?
何筝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不快,默默松了手。
方天灼把他抱起来放到一旁,下榻离开。
何筝坐在棋子旁,默默拿起筛子,转了好半天,也没转到一个六。
这个王八蛋,愿意哄人开心的时候,倒是蛮讨人喜欢,可到底是圣意难测,说生气就生气。
何筝摸摸肚子,在榻上顺势躺了下去,还是回家好,好想再次见到哥哥,赶紧回家啊。
方天灼一点都不值得他喜欢,一点都不。
男人坐在轿子上合目,想到何筝最后的神情,轻轻抚着指节,道:朕是否过分了?
南门一愣,轻声道:哪里会,陛下都已经这般恩宠,普天之下能有几个?只是何善首太不懂事,陛下不必往心里去。
可筝儿似乎伤心了。
方天灼皱起眉,道:天气炎热,稍后为善首备些冻果解暑。
奴才记下了。
忽听他又道:也莫要太凉。
哎。
何筝自打穿来之后,作息就很好,如果没有打扰,就会一觉睡到天亮,可今晚显然是有人打扰的,他先是听到了窗户被推开的吱呀声,接着便是刀剑之声,猛地睁眼,便听到有人喊:有刺客!快抓刺客!!
外面很快一团乱。
何筝立刻坐了起来,来人,来人!
房门被推开,顺意和南菁纷纷过来扶他,何筝走出去,正好看到方天灼一脚将黑衣人踢飞出去,那人迅速被赶来的侍卫按住,他急忙上前,还未开口,方天灼便道:不是他。
不是哥哥何筝松了口气,方天灼丢了长剑,走过来把他抱起来,冷声道:夜里寒凉,为何也不知为善首披件衣裳。
奴才们惊的跪下,何筝忙道:是我自己太着急了,别怪他们。
下去一人领二十板子。
何筝惊道:等等,不用,陛下,我又没事一人一板子吧,打坏了还要换新人,我处起来不舒服。
就按善首说的办。
一帮人纷纷叩地:多谢善首!
何筝被放到床上,默默的缩到里面,问道:陛下不是说今日不来了么?
今日忙到三更,本准备歇息,鬼使神差又过来了。其实是左思右想,越发觉得何善首今日似乎伤心了,悄悄来到院子里看他,不想竟然遇到刺客。
陛下来的真巧,如果不是您,我可能已经死了。
方天灼皱眉。
何筝躺下去,道:陛下今晚还回去吗?
方天灼道:就地歇了吧。
何筝给他让出位子,方天灼宽衣上床,伸手把他揽住,何筝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陛下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怎么办?您会不会想我?
怎么?筝儿当真要回去做神仙了?
谁知道呢。何筝憋屈的道:反正我不喜欢这里,今天来个刺客,明天保不准就有人给我下毒,我甚至不知道我能不能平安把小皇子生下来,陛下,您想过这个问题吗?如果有一天太医问您,保大还是保小,您是要我,还是要小皇子?
筝儿今日受了惊吓
何筝没好气的打断他:对对对,我受了惊吓,胡说八道,陛下不要往心里去,我会一生一世陪着您的。
他翻身背过去,身子忽然又被拥紧,方天灼沉默很久,缓缓道:若是不安,明日搬去朕的寝宫,有朕护着,筝儿与小皇子定然无恙。
何筝没有说话,他略略撑起身子去看,却见对方已经睡着了。
方天灼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抚住他的脸颊吻了上去,他含着那柔嫩的唇,许久离开,小心翼翼的再次把人拥住,他又道:朕有天底下最好的太医院,筝儿与小皇子都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