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勤往家里走,半道上就遇上了苏建国兄弟俩和程骁。
三人看到他,都停了下来,喊了他:“爹/舅。”
苏勤嗯了一声,从他们身边走过,刚走出去几步,他又停住,喊住他们:“你们去哪?”
“我们去老宅。”苏建兵回答。
苏勤想了想,“别去了,我已经教训了那个苏早早,也跟大房那边断绝了关系。”有他一个不孝够了,别把孩子都牵扯上。他今天说了狠心,老太太肯定会去跟人说,到时候村子里肯定会戳着他的脊梁骨说他,他并不想让两个儿子也被人说。
还有程骁,孤儿寡母已经够苦了,不想程家再因为苏家增添了什么麻烦。
“不,爹,我们要去,我忍不下这口气!”苏建国坚定地说。
程骁也在那里点头,如果苏家两兄弟不去,他也会去的,这口气他忍不下。
苏勤摆了摆手,他不管了,背着手就往家走。
这会,在老宅那边,苏老太抱着苏雨婷在那里掉眼泪。看到苏大力的脸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心疼得她一个劲地骂着苏勤狠心。
早早才一岁,她懂什么啊?小孩子之间相互嬉闹而已,谁推了推,这重要吗?就因为这件事情,恼了早早,又跟大房断了关系,这是想干什么?
这个老二,怎么越来越混了。
刘招娣也想要凑上去,却被苏老太狠狠地瞪了过去:“看什么看?还不快去下饺子,你是想要饿死老娘呢?还是要我亲自做出来端给你吃!”
刘招娣撇了撇嘴,在苏老太看不到的地方,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才去了厨房。
苏成才却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的眉心已经皱在了一起。正要拉过老太太,跟她说上几句,就突然听到院门那边传来了一声巨响。
苏雨婷本来在苏老太的哄下好不容易睡着,被这一声巨响,又惊醒了,顿时又哭了起来。
就见到建国建兵还有程骁走了进来,程骁甚至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
“干什么,干什么?”苏老太站了起来。
程骁瞪向了苏雨婷,就是这个女孩推了晚晚。他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咬牙切齿地说:“是你推了晚晚?”
苏雨婷被吓坏了,缩在了苏老太的怀里,吓得哭得更大声了。
“不许哭,再哭我就打断你腿!”
苏雨婷又吓得闭上了嘴巴,小小年纪的她有一种感觉,如果她再哭的话,这个人真的会打她。
小孩子天生就有一种避凶趋吉的本事,苏雨婷更有这种直觉,缩得更紧了,大气都不敢出。
苏老太正想要骂人,却听到程骁一棍子就砸在了墙上,把一根棍子砸得断了一截,他说:“如果晚晚有什么事情,我不会饶过你们。别以为你们是晚晚的亲人,我就不敢把你们怎样!”
苏老太那欲出口的骂声,硬生生地被她咽了回去,程骁的眼神太渗人了。
她想起了半年前她把苏晚晚扔掉时的情节,当时在半道上遇到了程骁,他也是像现在这样地瞪着她,差一点就把她打了。真的就差一点,如果不是后面听到了狼叫声,把他吸引了过去,他真的会把拳头砸在她的身上。
程家的这个孩子,太邪性了。
“还有我们,如果晚晚再出事,什么叔伯,什么爷奶,我们都不认了!”苏建国也说着狠话。
这让苏老太想起了刚才苏勤说的那句话,说他们再护着早早,他连爹娘都不认了。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二房真的为了那个贱丫头,敢不认爹娘不认爷奶了吗?
真的可能吗?
苏老太在心里自问着,又气又恼,又委屈。
她对早早好,还不是为了苏家?早早是福星,她护着她点,以后苏家就能够好起来,怎么就没有人能够理解她呢?
她为的是谁,难道只是为了她自己吗?
还不是为了整个苏家,哪个儿子她都想要护啊!
“建国,你这样会遭报应的!”
苏建国冷笑:“什么报应,如果真有报应,奶把晚晚扔到狼窝的时候,怎么没见老天爷报应你?”
“那是因为我扔的是小灾星,我护的是小福星,有早早护着我们苏家。”
“笑话,奶奶一口一个晚晚是灾星,怎么没见晚晚克到我们?反而我们二房越过越好?”
苏老太说:“那是因为早早把福气带给你们了,是早早护的你们。”
苏建国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笑话,别说这世上没有福星灾星的说法,就算有,那也是晚晚给二房带来的。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所谓的福星,不给自己爹娘带福气,反而给叔叔带的。”
他又面向苏成才,“三叔,你也是早丫头的叔叔,怎么没见她护着你?给你好运?相反,我感觉你最近的运气似乎也不怎么好,如果真的是早丫头是福星的话,她怎么就不给自己爹娘带点儿福,认识认识哪个书记。二房和三房虽然分家了,但并没分灶,也没有见到三叔的运气怎样好。”
其他的话,他并没有说,没说“既然那么好运,怎么连个工作都找不到。”有些话,点到为止,三叔不是个笨人,他能够想到的,比建国更多。
果然,就见到苏成才一张脸黑了,黑得彻底。
苏建国说了这些话之后,就拉着弟弟还有程骁往外走。
程骁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回过头来望向苏老太他们,就见到苏成才在那里用力地捏着拳头。他知道,是建国的话起了作用,他忍不住再捅上一刀:“我看是灾星才是!”
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老太说:“这帮熊孩子,净会胡说八道,我的早早怎么可能是灾星,晚丫头那个陪钱货才是!”
苏成才用力地捏着拳头,之后又松开了。他早把建国的话听在了耳朵,建国说得没有错,天下哪有福星不助爹娘反助叔叔的?而且还是分了家的叔叔?没这样的道理。
“娘,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跟二哥对着干,你怎么每次答应好好的,最后总是不听呢?”苏成才在用力地忍着怒火。
苏老太说:“你以为我想跟你二哥对着干呢?你二哥他也是我的儿子,难道我不疼他?我是看着那个丫头生气,生气他们把那个丫头当作宝,我为他们着想,他们偏偏都不听。我生气了,就是想刁难刁难他们,让他们知道,只要不对那个丫头好,我们还是可以和和美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