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凑合过呗,还能离咋地。
他收起手机,敲敲浴室门,你还好吗。
班长,魏昀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显得有些沉闷,我不太好
怎么回事?齐致敲浴室门的力道又大了些,带着点命令的口吻,开门。
浴室门的另一边魏昀贴着墙壁坐在地上,低垂着头,沉声说道,我可能得了绝症。
齐致听他说得这么严重,略微有些慌乱,但他很快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先开门。
魏昀把锁拧开,无力地将手搭在门把手上,依着手自身的重力将门拉开一条缝。
齐致赶紧推门进来,见他坐在地上,便蹲下来问,你怎么了?说清楚。
我流了好多血。魏昀捂着小腹,脸色苍白,偏偏跟齐致说话时还要强装镇定,而且我有点难受。
人在难受时就喜欢胡思乱想,魏昀自行在脑内百度一番,判定自己是得了不治之症。
判定的那一瞬他脑子里闪过了很多东西,比如他身患绝症没办法给班长幸福要不要分手,如果分手的话班长会不会再找一个人谈恋爱,如果班长的新恋爱对象还没他好该怎么办
魏昀越想越亏,他熬到今天容易吗,还没及时行乐就要把自己珍藏许久的白菜拱手送人了。
他甚至脑补出一幅场景:夜色深沉,寒风刺骨,他衣衫褴褛地在街头流浪,最后跌落在地,再也没能起来彻底闭上眼睛之前,他用手机给班长发了条短信: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忘了我吧。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齐致将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关心则乱,齐致哪怕是华佗再世也看不出什么门道,于是便当机立断地说:
走吧,去医院。
他们来到医院挂急诊,排队等待时魏昀像立遗嘱一样唠叨了一箩筐,连我死了你就忘了我千万别为我寻死觅活都说出来了,一旦齐致试图打断,他就会说我都快死了你就听完吧。
班长,假如我真的死了,你会找个什么样的?
你不会死。
你就回答一下吧,魏昀嘴唇泛白,面无血色,纵然此刻有演戏的成分,但那种虚弱的感觉却不是作假,看上去还真像一位濒死的绝症患者,不然我死不瞑目。
此人如果会死,绝对是骚死的。
齐致干脆拿了个口罩兜住他的嘴,找个哑巴。
幸好这时轮到他们就诊,齐致那饱受摧残的耳朵才从魏昀那里解放出来。
齐致拉着魏昀来到医生面前,问:医生,他怎么了?
魏昀张口就问:我会死吗。
你年纪轻轻的哪有那么容易死呀。女医生被他的问题逗笑了,笑着给他检查,很快便做出了判断,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得了非常规性低潮紊乱综合征。
这个名词十分冗长,却是该死的熟悉至少齐致是对它不陌生的。
齐致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魏昀这状态好像非常眼熟。
简直跟他来姨妈那会儿一模一样。
齐致依稀记得自己发现自己流血的那个早上,好像也像魏昀这样以为自己得了绝症。
魏昀一听这名字这么长,长得他听一遍根本不能记下来,心情更加绝望,什么来的?我还有得救吗?
当然有了,医生大概是上海人,说话带着点吴侬软语的腔调,温柔极了,她微笑着对魏昀说,这是可以自愈的。注意事项可以参照女生来月经,只要注意点不会很疼的。
哦,还有就是,要保持愉悦的心情,心境平和是最重要的了,不过女医生叮嘱完,突然多嘴问了一句,小帅哥,我看你也不像压力大的人,你最近是不是经历了什么特别激动的事啊?
医生的这个问题可谓是问到了魏昀的痛处何止是激动,他差点儿就要升仙了,他差点就能和班长一起共度真正意义上的春宵了!
结果一切都被这个来得极其不是时候的非常规性低潮紊乱综合征给毁了。
魏昀走出医院的时候精神还是恍惚的。
他站在台阶下,仰望齐致,皱着眉问:这是什么意思?
齐致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向他宣告:你来姨妈了。
?!魏昀被姨妈这刺激的两个字给砸懵了,这两个字嚣张地在他脑内巡游了好几圈,他像得了间歇性失语症似的,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该说点什么:那不就是你之前
对。
事已至此,魏昀除了接受也别无他法。他花十分钟将这个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咀嚼吞咽完全,然后又苦中作乐似的寻了个清奇的角度安慰自己,他问齐致:我们这算不算情侣病?
当然不是,齐致怜悯地看着他,我已经自愈了。
相比于高二,齐致高三那一年来的次数其实不多,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尤其是高三下学期,除了三月份魏昀回来那次,就没有第二次了。
从三月份到现在他再也没来过,就算他还没自愈,也离自愈不远了。
没关系,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魏昀此人就是很会给自己找台阶下,他从自己脑内丰富的非主流日志储存中挑了一句出来,你吃过的苦受过的罪,我也要为你承受一遍。
齐致难得赞同地点点头,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一字一句地幽幽说道:那你可千万受着啊。
幸好不是绝症,不然魏昀说到一半发现不对劲,班长,你是不是在笑?
没有。
怎么会笑呢?
只是道声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攻好惨,这滴泪我先落为敬,你们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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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王永乾等人果然信守承诺,无论隔壁传出什么动静,都坚定不移地待在房间里,绝不踏出门口半步。
当然,这并不能说明他们就是正人君子,他们只能算是信守承诺但懂得灵活处理的小机灵鬼说是洗完澡就睡,但睡不睡得着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一夜,他们集体失眠,并以此为借口挤在离魏昀房间最近的王永乾那间房里,个个耳朵贴着墙,恨不得变成一只壁虎扒拉在墙上,仔细聆听隔壁的动静。
这家酒店隔音还算不错,其实他们根本听不到什么,即使听到也是心理作用作祟。
况且人算不如天算,谁都想不到他们眼中十项全能的昀哥在最后关头出了岔子,以至于他们只听到一声开门声,随后隔壁就如同不曾有人住过一样安静,再也听不到声响了。
咋回事儿啊?
罗正浩尝试性地从理性角度猜测:不不够用?
啊王永乾目瞪口呆,这么强的吗?我买了这么多盒耶?
傅卓阳也陷入了沉思:也许是嫌弃花样不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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