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终于戛然而止,客厅再度陷入寂静中。
爱德华兴味的眼睛早已转为幸灾乐祸,这里实在太有意思了,简直比八点档的粤语脑
残片都还狗血过瘾,他是不是该考虑着,要不就直接住进来,赖着不走了
闻人弦脸色发青,黑黝黝的深邃眸子,此刻却带着一丝惊慌的看向一旁始终没有抬眼的安
裴生,虽然他知道对方不会在自己曾经的风流帐问题上面牵头皮,可今时不同往昔,再加
上这一切又经由第三个人的口中说出来,闻人弦到底还是心慌了。
本想私下处理了与这个女人那么多年之间的纠葛,没想到她竟然会来这一招闻人弦阴鹫
的眼瞳划过寒光,他从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想用老头来牵制他
苏雨婕,这一招,已经对他不管用了。
闻人弦站起身,步履稳健的走到安裴生身边蹲下,那双一向冷厉而莫测的双瞳,此刻却揣
着不安和虔诚,深深注视着他,第一次夹杂着胆怯意味的说:“宝贝,我我以前,是有些
混账,可我发誓,自从和你”
“行了,我没兴趣听,”安裴生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解释,抬眸居高临下的斜觑了他一眼,
“你不是自己都说了,那些花名册不都是在为我累积做爱经验嘛”
“噗哈哈哈”安裴生话音刚落,爱德华非常不厚道的将口中的果汁和三明治不雅的喷
了出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师奶杀手
爱德华完全不顾闻人弦面子,竟然当着他的面笑倒在大跌在地,一直到男人吃瘪着脸离开
,安裴生严重怀疑,这家伙肚子大概都快笑抽了。
“要来一杯吗”爱德华终于笑累了,甚是熟稔的在客厅一角的酒台上调了两杯马天尼,
加了冰块和柠檬,用银质的汤匙轻轻的搅拌后,心情大好,笑容可掬的递了过来。
清澈而充满诱惑的液体,安裴生挑眉抿了抿,“嗯哼,不错,味道浓厚,相当专业。”
“因为爱喝酒,所以还特地去酒吧当了半年的学徒,最后连调酒资格证都考出来了。”爱
德华甩了甩刚刚从游泳池里出来的湿润头发,似乎相当享受安裴生的称赞。
“身手好,模样俊,又会调酒,主职还是私人医院的主治医生兼董事,诺顿医生几乎可以
堪称完美了,”安裴生摩挲着下颔,绝美的眼眸颇有深意的转了转,“硬要鸡蛋挑骨头的话,
听说诺顿医生似乎对鬼神之说有些迷信”
爱德华脸色微微一僵,却又在霎那间便恢复了常态,“不是迷信,而是对一些科学领域都
无法解释的东西,油然而生的一种敬畏。”
“看不出,诺顿医生是一位虔诚的宗教信徒。”安裴生不咸不淡的吐出。
“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爱德华扯了扯嘴角,他侧头,眯起有些迷惘的蓝瞳,无法看透
的望着不远处的窗外,香港的冬天,气候没有北方来得冷冽,阳光明朗的日子,天和地总是连
成一片,阳光铺天盖地,波涛般汹涌,置身其中,阳光散发出来的温暖会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
舒坦,这种舒坦柔软而有质感,极具渗透力,不用多久它就会从身体的表层渗入到五脏六腑,
进入到内心的深处。
他闭上眼,忽然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在安裴生有些不解的眼神下,才不紧不慢的说:
“我是个医生,因此对神明之说当然是持否决态度的,不过,虽然身为医生,我却对灵魂一说
,深信不疑。”
安裴生又加了一块冰,在姿势优雅的在杯中挑了挑,状似无意的撇了撇嘴,“哦听你这
种口气,似乎亲眼目睹过”
爱德华的手骤然一顿,嘴角边的笑容微微一凝,“是,说起来也是不可思议,那还是我很
小时候的事了,在这幢别墅女主人去世没多久,我曾亲眼看到她坐在她儿子的床榻边”
安裴生握着的银匙猛地一抖,哐当一声,惊愕的掉在了地上,却又在对方的回视中,
扯了一抹嗤笑,“开玩笑的吧也许是你做梦也说不定。”
“是我也希望自己是在做梦,可她就这样微笑的向我走来,还蹲下来,抚摸我的头,
那双透明的手,就和冬日的阳光一样,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当时的样子,我一直都忘不了。”
爱德华似乎陷入了曾经的回忆,看见一个已死之人的魂魄,再经由他这样的孩子口中说出来,
当然不会有人相信,那段日子,家人一度以为他得了失心疯。
“怎么,是不是吓到你了”见安裴生脸色煞白,神色僵硬,爱德华有些歉意的挠了挠他
的头发,接着,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地,挂例咧的大叫起来:“你可别因为害怕而又闹失踪了
,上次你没回来,那个大醋桶可是差点把屋顶都掀了”最重要的是爱德华可不想看戏看
到一半,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安裴生回过神,僵硬的牵了牵嘴角,佯装轻松的微挑单眉,“害怕怎么会,又不是小孩
子。”
“倒是诺顿先生你,既然这幢别墅给你留下了阴影,为何还会选择继续在这里工作呢”
“阴影怎么会”爱德华讶异的挑眉。
“听说你小时候,似乎有一段时间得过忧郁症”
“是那个大醋桶告诉你的吧”爱德华轻笑着摇晃了几下酒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虽说是反问,却也无意让对方回答。
“我那时候不开心并不是因为看见这个别墅的女主人的魂魄所以被吓蒙,而是因为,当我
兴奋的将所见的一切告诉父母,却招来他们不信任,甚至异样的目光后,才陷入郁闷的。”
安裴生皱了皱眉,陷入了几秒钟的沉默,突然幽幽的抬眸,定定的望向对方那双湛蓝的眼
眸,“为何你愿意告诉我这一切这些事,就连闻人弦都不知道的吧”
“的确如此,至于原因,”爱德华笑容敛起,却没有回视他的目光,只是怔怔的打量着自
己手中的透明酒杯,半晌才轻轻的溢出一句:“就先容我保密吧。”
“”这样的回答显然不能让安裴生满意,本能的,他察觉到,爱德华的之所以愿意告
诉他这些事,和那日,在藏书房里突然变脸有着很大的关系
到底那日这家伙感觉到了不,应该是看到了什么对这种直觉,安裴生心底里竟然生
出了一种确定无疑的念头
一丝从未有过的焦躁感将他团团包围,母亲的离世,对曾经的他而言,是埋藏在心底一道
最深沉的伤痛,安家对外宣称,他的母亲是死于癌症,可他却一直对此保持怀疑,离开安家后
,他曾私下找过诺顿家那个老头子,从他踌躇而浑浊的目光中,安裴生更是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可最后,到死,那老家伙都不愿意透露一字半句。
gu903();他不知道爱德华这家伙到底知道多少,可有一点安裴生却清楚,现在,并不是提问的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