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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小儿子一副赖在地上不想起的模样,紫衣人低头掩去
一抹笑意,目光看向三个孩子中此时唯一站着,神情淡然脸上
带笑,一副自己什么都没做过模样的长双:“昶儿,可还要与
垂儿再比一场”
“回母父,这倒不必。”出乎意料的是,紫衣人的话音未
落,慕容昶已然将木剑递给了一边的侍女,摇了摇手重新坐回
了桌案后,捧着茶盏仰头笑道,“大哥功力深厚,若不用小弟
那般计量,孩儿是怎么都赢不了的,不如干脆省下这个力气好
了。”
“既然如此,便都坐下喘口气罢。”
紫衣人见他做好了决定,且毫不犹豫的再度坐下,目光中
多出了几分赞赏之色,余光瞧见累的气喘吁吁连爬带滚靠过来
,支撑着走了两步,就赖皮的一下瘫倒在被“暗算”输掉的长
兄身上,脸蛋红彤彤仍在急促喘息的小儿子身上,不由暗笑着
摇了摇头。
“将温好的牛乳和点心拿来,让他们吃点歇歇气。”
训子中
被他靠着的慕容垂一动不动,显然是习惯了小弟这副模样
,即使被人撞了一下,手中的茶盏却波纹都没泛出来,仅在上
首紫衣人说出有吃的时,伸出一根手指将身边的肩膀推远了些
,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之色。
就在他刚开始这个动作的时候,慕容敛已然因为这句话骤
然亢奋起来,立时一拍桌子震得杯盘一响,他面前那盏茶水都
谦出一圈水花来,很是有几分滴滴答答的,他自己却一点都不
在意般,笑容灿烂的简直能挂太阳:“多谢母父孩儿早就饿
了,就等着母父给点心吃”
紫衣人早清楚小儿子的德行,看着那刺眼的笑容眨了眨眼
睛,扶额对着身边端着瓷盘的双侍扬起下巴示意,却未曾忘记
低声吩咐道:“昶儿那盏牛乳再加点细糖,垂儿那里莫要放鲜
花点心,剩下的都放到敛儿面前。”
话音未落,三个孩子已然各占一桌,慕容垂神色表情皆淡
,端坐着低头喝牛乳一言不发,慕容昶则低头用小银勺搅着盏
内飘着的花瓣,慕容敛则头都不抬的往嘴里塞点心,连吃了好
几块方止,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又开始咕嘟咕嘟喝牛乳。
紫衣人坐在上首端详了他们几个一番,等到慕容敛终于露
出放松的神色,像是没骨头一般瘫在桌案上,方无奈的摇了摇
头,开口问道:“说说看,这段时日跟着太傅,你们都学了些
什么”
慕容昶正支着手臂饶有兴趣的瞧着弟弟,闻言立时稍稍转
过身来,对着上首的紫衣人拱手一礼,微笑说道:“回母父,
孩儿学了法论与奇策。”
慕容敛听到双子兄长说话,立时也凑过脸来,本来就大的
據拍色眸子睁得更大,忙插话道:“母父,孩儿和二哥一样喜
欢奇策,还看了许多儒学大能所著之书”
紫衣人点了点头,目光柔和的扫过两人,看向沉默不语的
玄衣少年:“垂儿呢”
玄衣少年闻言,稍稍偏了身子,恭敬应道:“回母父,孩
儿这些书俱已看过,却并不喜儒学条框之限,最喜还是其中道
学”
“垂儿竟喜欢道学”听他说出道学两字,紫衣人先是有
些讶异,唇角的笑意倒是更深了,指尖点了点坐在他对面的小
儿子和长双,“倒是超出母父预料了,母父还以为你会与你弟
弟一般,喜欢那些儒学大能写的书呢。”
玄衣少年听他语带笑意,却并不以为这是说笑之语,反而
脸色略微一暗,那双眸子垂了下来:“是孩儿无能。”
紫衣人见他局促,轻轻叹了口气,摆手沉声道:“倒是不
必自责,不过是人各有所爱,只记住你身为宗子,必要以宗族
为先才是。”
玄衣少年晈了咬唇,一字一顿应道:“孩儿谨遵母父教导
”
〇
“除了功课,你们杂书可有涉猎”
春日的风带着花瓣飘落在紫衣上,身着紫衣的人却毫不在
意,修长的手指下意识抚了抚小腹,就再度支在了椅柄上斜靠
着,眯起眼睛含笑扫向下首三个少年。
话音落下先是静了一瞬,这一回先开口的却是缓了脸色,
声音有些喑哑的慕容垂:“回母父,孩儿读了游侠传。”
慕容昶闻言,有点紧张的瞧了紫衣人一眼,见他好似没什
么不满意的神色,才抿了抿唇笑着紧接大哥开口说道:“孩儿
读了奇物志,也喜欢占星之类的书籍,便和殿下一同去了
观星馆,也涨了些以前未有的见识。”
“你能与皇子殿下看到一处,自然很好。”
因护国公身份高贵,又是天子近臣之故,身为护国公嫡子
嫡双的慕容垂和慕容昶,乃是白氏皇后所出大皇子南钧文的两
位伴读,平日非沐休之时,整个上午都不在府内,而是一直陪
着大皇子读书习武,反而是慕容敛因为年纪小又身体不好,就
没有令他非要与皇子做伴读。
虽说也与皇后所出嫡二子能玩到一起,皇帝和皇后却并不
十分督促幼子,慕容敛只要一进宫就成了二皇子的玩伴,两个
小孩在皇宫之内好几次都闹得上蹿下跳不得安生,好歹是皇后
护着方才未曾出什么大事。
想起这个早产而生,身子不好却皮得不行的儿子,紫衣人
揉了揉太阳穴,很是无奈:“敛儿呢”
那双玻拍色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左右躲闪着不曾和紫衣
人对视,不知为何说话时有点讪讪的,还一直不停跟身边的双
子兄长使眼色:“孩儿喜欢宦海志,抑或是镜花水月
之类的”
“誰让你这么小就读风月之书的”镜花水月这四个字一
出,紫衣人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想起那书里面那些情情爱爱的
风流段子,一时间太阳穴更是苏苏发痛,霍然就想要站起身来
,好歹想起自己的身子不同平常,却仍是气的一拍椅柄,沉声
吼道,“你再这么下去,就不学无术了”
慕容敛见母父气的脸色都变了,知道不好立时蹭蹭窜到大
哥背后,稍稍露出一边脸颊来,梗着脖子喏喏辩解道:“母父
那镜花水月仅是些精怪之言,不是母父所说的风月,孩
儿也只是求个新鲜而已,哪有母父说的那般严重了”
紫衣人狠狠瞪了他一眼,瞧着那张鼓着脸颊粉红色的脸颊
,又被三道同时带着几分无奈恳求的眸光瞧着,火气这才稍微
消了些,却仍是扶额叹道:“你你这孩子这般作怪,一时
不看着便不学好”
慕容敛瞧他态度稍有软化,立时快步奔到他脚边去拽那带
着流苏的袖摆,那双水润润的眸子更多了几分恳求,撒娇着唤
道:“母父”
紫衣人被他扯得无奈,心底也渐渐软了下来,最终仅是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