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细谈么”
宓千千听到他这么说,顿时直起身来,显然有些局促:“
是千千疏漏了内君,还有两位小公子请进罢”
江洛玉看着他缓缓转身,眉眼中带着几分犹疑朝前走,便
知晓他定然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些什么,此时正在想拖延的理由
想到这里时,他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
孩子,在得到两个孩子忙不迭的点头肯定后,乌玉般的眸中不
由波光闪烁。
不出所料,宓千千刚硬着头皮走了几步,就立时在庭院中
停下了脚步,刚准备和身后的人说就在此处谈也可,耳边就传
来一声吱呀的开门声,一个单薄的小身影就立在不远处的门边
,睁着一双好奇又戒备的眼睛看他身边的两个孩子及江洛玉,
正带着疑惑对他低声唤道。
“母父”
帝都的秋日,总令人捉摸不定。
前一日还是天色清朗万里无云,第二日就变成一片阴沉沉
的模样,不见光亮也就罢了,乌云一层层的跟着压下,好似又
要再度落下雨来,憋闷的让人喘不上来气。
刚至傍晚时分,内城慕容府大门前,管家才准备着人将大
门关上,就见不远处的道路上,慢悠悠的行来了一辆马车,其
上宸华花的标志顿时让老人动作一顿,面上带了笑意快步迎了
出来,对着缓缓停在门前的马车中,低身下了马车的两位少年
行礼道。
“奴才参见垂公子,昶公子”
一身淡青色男双衣衫的慕容昶唇角带着淡笑,看了一眼身
边默不作声的大哥和正被大哥扶下来的人,向前跨了一步:“
管家,不知此时叔父可在家么”
管家闻言忙点了点头,他在府内服侍多年,知晓这两位公
子乃是府内现任慕容家主慕容祭兄长的嫡子,又从小就经常过
来玩耍,对他们很是熟悉,就笑吟吟的应道:“回两位公子,
老爷刚从府外回来,此时估计正在换衣,要是知道两位公子来
了,不知有多么高兴呢。”
慕容昶一听这话,掩去眼底一丝精光,回头去看去抱男童
下车的玄衣少年,意有所指的笑道:“那自然再好不过了,是
不是大哥”
慕容垂没有说话,只拉住了突地见到这么大的府邸,止不
住有些好奇眼底却不曾有惧怕之色的男童,低低的应了一声,
权当是敷衍了弟弟一声。
见自家大哥如此惫懒一言不发,慕容昶有些无奈的叹了口
气,显然是习以为常了,目光落在刚下了马车,着一身干净白
衣用正面斗笠遮住面容至脖颈的人身上,手中的骨扇在掌心中
拍了拍,这才含笑看向瞧见他们带了一大一小,正朝着他们投
向疑惑目光的管家解释道。
“除了去见叔父,我和大哥还有一件事要麻烦叔父。此时
天色已晚,等我们用过晚膳也就有些晚了,我和大哥还想在这
里借宿一晚,在路上还遇到一位许久不见的友人,等我们进府
之后自会和叔父解释,父亲母父已然知晓此事,我和大哥就进
去见叔父了。”
听说护国公和护国内君都知情,管家才稍稍对前来的陌生
人放下心来,低身抬手示意道:“奴才清楚了,几位公子请。
肆泪洒痕依旧
一进了府内,两个心中有底的少年立时对视了一眼,迅速
抬步朝着回廊深处走去,绕了一会走到一片被翠竹包围的院落
中,整理了一下衣摆之后,便先一同走了进去,显然是知晓此
刻慕容府的主子就在此处。
落在后面戴着斗笠的宓千千停驻脚步,有些怔然的注视着
两个孩子的背影,垂在袖中的手指禁不住颤抖的握紧,目光定
定注视着那些因为秋日到来,有些发黄落叶的挺拔竹子,脚步
就像是骤然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一般,竟无法再接着朝前走。
“你来到帝都大抵有一年时间了,迟迟不愿意去见祭弟,
若只说身份之故无法出入内城这个缘由,我是怎么都不会信的
”
〇
昨日深夜之时,江洛玉带着两个孩子来访,在瞧见出门找
他的孩子时,眼神瞬间变得幽深莫测,等将三个孩子纷纷赶到
屋外,两人独自相处时,身着华贵紫袍的内君眸光如电,陡然
一字一顿开口说道。
“你明知只要你派人送信,不论现下的慕容府还是护国公
府,都绝不会对你做任何阻拦。你孤身带着一个孩子生活,明
眼人都看出你的日子并不宽裕,便就不算祭弟一人,当初你对
我们恩情极大又是我们的好友,却连让我们知晓的意图都没有
,这不是逃避又是什么”
他听了这样的话,一时间竟不敢对视那人的眼睛,只步步
后退抵在墙壁上,一言不发的晈着嘴唇。
“千千。”见他这般动作,江洛玉显然是有些着急了,上
前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臂,对着他的眼睛说道,“已是七年过去
了,祭弟他一直没有娶妻,不与任何女子双子相处,不论
是谁都推拒,他还在等着你”
七年过去,慕容祭早已不是当初病弱的模样,他入朝堂几
年便身居高位,分家之后接了慕容氏嫡长子的位置,唯独此事
怎么都不改变主意,他不愿娶任何一个名门贵女,只死死等一
个再也等不来的人。
“倘若你还对他存着些思恋,或者还能可怜可怜他你
们便在这几日做个了结罢。不管结果会是什么或你选择留
在他的身边,或永远都不再见他,我都不会让他纠缠于你,更
会助你一臂之力离开帝都。”
那斩钉截铁般的话语依稀响在耳畔,他强自抑制住自己心
底的暄嚣,牵紧了身畔小小的男童,朝着面前一条被白玉石板
铺就的小路走去,只觉得浑身僵直什么声音都听不清楚,直到
一个万分熟悉,带着些疲倦的沙哑嗓音,突地压过了沙沙作响
的竹叶和呼啸而来的狂风。
“来便过来,不是说过不必行礼了么快些起来。”
紧接着的,是慕容垂清冽嗓音:“礼不可废。”
慕容昶带着笑的声音也跟着响起:“大哥说的是,昶也是
这么认为的。”
“你们两个”竹林深处影影绰绰的身影透出,仿佛是
一个雪色的背影,那背影削瘦挺拔,犹如当年初见一般,声音
中气已足,未变是和蔼温柔,“这几日兄长未曾归府,兄嫂独
自一人带着幼子本就劳累,你们两个也不好生读书,就知道来
我这里闲晃。”
慕容昶顿了顿,陡然上前一步抓住了雪衣人的袖摆,放缓
语气像是撒娇:“叔父,好容易来看您一次,您莫不是不欢迎
我和大哥么”
雪衣人沙哑的低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抚了抚他漆黑的发丝
:“你啊牙尖嘴利。”
gu903();慕容昶狡黠一笑,神情竟是与记忆中当初劝服他的那位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