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水珠。
“外间是什么声音”
小太监就候在门外,听到里面的人问话,立时回道:“回
陛下,外面下雨了。下的挺大,是不是将陛下给吵醒了”
“下雨了也不知那样破旧的地方,会不会冷”他
坐在床畔愣了片刻,突地垂下头来喃喃念道,随即蓦然抬头扬
声,“魏海。”
“奴才在。”
“给朕更衣。”
昏暗破旧的小屋中,因潮湿更显得难耐,冷宫许久不曾修
葺,檐角和中央有些漏雨,桌案边上都是蔓延下的水渍,床铺
也湿的难以躺下,他便只能找个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下,支着头
浅寐一会,谁知却被愈发大了的雨声打醒过来,索性就不再休
息,而是立在窗边定定的看着雨丝坠下,眸光渐渐恍惚起来。
直到一阵轻轻的叩门声,骤然在空旷的室内响起。
“谁”
门外的人沉默了一瞬,方才压着声音开口:“是我。”
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时,仿佛有根针骤然插入心里,痛中
却是止不住的酸。
他深深吸了一口湿润的气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我
不是说过,让你不要再来了么”
“你住在这么简陋的冷宫里,今日又下了这么大的雨,我
怕你身子弱受寒,给你送了些铺床的被褥来,你接着便是了。
”那个人隔着一道门,话语中却带着局促和颓然,“我不会
得寸进尺的。”
“不必了。”他握紧手指,强忍着不去看那道门,“你走
罢。”
那人仿佛愣了一瞬,却骤然放缓了声音:“情儿”
“不要叫我情儿”他好似被瞬时戳中逆鱗,本来低沉的
声音骤然尖利起来,眼眶跟着微微发红,脑海中哗啦的雨声远
去,一片空白之时,却浮现那人在阳光下,唇角逸出懒洋洋的
微笑,颤抖得难以自抑,“不要叫我”
外间除了雨声,再没了其他声音。
“阿锦”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从幻梦中醒来,带着些惊慌的走到
门边,拉开了大门对着空空的雨帘低声喃喃着,突然无声无息
的泪流满面。
一只手从门边骤然伸了过来,将人死死的扣在了怀里,冰
冷的唇咬住他微颤的舌尖,那人身上的湿意浸润在他身上,随
即而来是仿佛着了火般的掌心,他的眼前几乎被泪水和雨水模
糊,却还是抬起手臂挽住了那人的脖颈,低低呻吟出声。
“情儿情儿”
木门哐当一声重重阖上,湿透的衣衫被撕拉一声扯开,露
出其下柔韧苍白的肌肤。
“我的身子可以给你”踉跄着纠缠在几乎能浸出
水的床榻上,仰头任由身上那人不断的亲吻,他蓦然张大了眼
睛,唇角泛起一丝极淡的笑容,“虽已不清白可我唯一能
给你的,就只有这个了”
而他没有注意到的,则是身上的人微微一僵,将他更死的
往怀里摁去,喃喃应道:“不是我的错”
雨水过后,便是盛夏。
刺眼的阳光被投影而下,那人向来怕热,懒懒的趴在栏杆
上低头看脚边那株黑牡丹,金丝袖摆盈过他身畔,一袖满满馥
郁芬芳。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无聊的拍着扇子咏一会酸诗,回头时就眯着眼睛凑过来,
搬起那盆墨玉放在他脚边讨好的笑:“情儿,这盆墨牡丹送你
,你把自己送给我,这主意怎么样”
蹲在他脚边正侍弄白牡丹的乌雅情闻言,有些无奈的斜了
他一眼:“那盆牡丹明明是我种的,又不是你的,你凭什么跟
我做交换”
见他不同意,那人就装着可怜在栏杆上扭来扭曲,一身青
衣几乎扭成麻花:“哎,一盆牡丹都要斤斤计较,你可真小气
好吧那这样你把这盆牡丹送给我,我把自己送给你,这
你总不亏了”
早知道那人无事生非的本领,这一回他连头都不抬:“胡
闹。”
那人粘皮糖一样耍赖皮,可那张面皮太出众,竟也觉得几
分赏心悦目:“情儿
“不许叫了,听着烦人。”
“情儿情儿情儿”
乌雅情终是被他烦的放下剪刀,站起身来坐在他身边,任
由那人八爪鱼一样黏在身上,丟过一个眼刀也不嫌热:“好了
,你有话就说,我不嫌烦还不行”
“既然你这也不肯那也不肯,我也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那颗大头在自己肩上蹭来蹭去,孩子一样撒着娇,眸中却有
几分狡黠,“闭上眼睛。”
乌雅情知道不让那人如意,那人又会不断纠缠着不撒手,
索性痛快的闭了眼睛,唇角却不自觉的勾了起来:“又要做什
么”
眼睛虽然瞧不见,耳边却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后
缠在自己身上的四肢下去了,那人温热的呼吸直扑脸颊,带着
淡淡的笑意:“好了,可以挣开眼睛瞧了。”
他慢慢张开眼睛,目光顺着那人的脸颊朝下,落在了那人
白皙的手心上。
“怎么样,好看么这可是我自己做的。”
见他盯着自己的掌心不放,青衣人不由些微得意起来,看
着被那人拿起的那枚通体赤红,刻着牡丹花纹的金簪,咕哝着
搂过他的腰喃喃道:“这上面刻着的是白雪夫人,等到以后你
坐宫诞下子嗣,我就让人在上面再刻上墨玉,再诞就刻上绿腰
,直到这簪子刻满了”
可此时正兴致勃勃的人却未曾注意到,听到诞下子嗣四个
字后,正握住牡丹玉簪的人手指一抖,脸上霎时去了血色。
“行了。”
“情儿”听到怀中心上人开口,青衣人垂下眼睛,这才
发现了他的异常,眸光不由微微一闪,“怎么了,脸色这样难
看。,
那人握紧了掌心里的簪子,见他疑惑的看过来,勉强露出
一个笑容。
“我没事”
“没事就好。”青衣人见他不肯细说,也不出言逼迫,只
若有所思的注视了他许久,方才露出个微笑来,紧握着他的手
指站起身来笑道,“快到正午了,我们先回去用饭罢。”
“好。”
陆无色可为邻
盛夏的深夜里,蝉鸣声阵阵入耳,冰盆一点点融化时,渐
有细碎声音响起。
“对不起”
深沉的黑暗之中,一个身影缓缓坐起身来,注视着月光照
亮那人熟睡的侧脸,垂下头来在那人温热的唇角落下一吻,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