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退到了门口等着主子吩咐,江冰半靠在贵妃榻
上,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突然望着眼前的帐幔低声道。
“寒儿,你是我带来的人,以后仍做我的贴身双侍,是这
些殿内的双侍和宫女之首,在宫中不比在家中,你我主仆一体
,以后要小心行事,莫要被别人抓住把柄。”
正跪在地毯上给他捏腿的双子闻言,连忙点了点头,应道
:“寒儿谨听主子教诲。”
江冰枕在丝滑的绸缎上,慢慢闭上眸子,脑海中却突然闪
过黑暗中,御座上端坐着的那个人,薄红勾起的唇角。
那是他的夫主,登基没有多久的大泷皇帝,当年的大泷八
皇子。
他看不见那人的眼睛,看不见那人的脸,而那人已成了他
在这世间最亲密的人。
不说不准,是他这世间最无法触碰的人。
“折腾了一日,我本宫有些饿了,上膳罢。”
低头为他揉捏的双子,不知主子心中已然转过这么多心思
,见他即使是被封为了贵嫔,却仍是那副温柔可亲的模样,便
将心底的忐忑收起,轻声应道:“是,娘娘。”
天色渐黑,此时的御书房内,却仍是灯火通明。
老太监轻手轻脚的从帐幔后走出,对着御案后仍未停笔,
皱着眉头批复折子的人提醒道:“陛下,您因为选秀折腾一日
了,天色已晚,请陛下决定今日歇息哪一宫。”
话音落下,在老太监身边的小公公立刻上前,跪在地上将
手中的托盘扬起,让坐在御座上的皇帝能够看清整整齐齐摆放
的绿头牌。
叶旭放下手中的笔,靠在椅背上休憩片刻,目光从那些绿
头牌上扫过,突然触到其中摆放着贵嫔两字的绿头牌,想起白
日那张在黑暗中扬起,芙蓉出水般柔和安然的脸颊,心中不禁
一动,喃喃道:“江冰”
一旁的老太监顺着他的眼光看去,试探道:“陛下,可是
要翻江贵嫔的牌子”
还未侍寝的贵嫔不能有封号,江贵嫔出身高贵,一次侍寝
之后不仅会有封号,还能顺利的被提至妃位,说起来今日选上
的九人,只有这么一个是贵嫔,家中却不过是无官职的郡王府
,其余的人则都是九品宗子和常在,大部分都出身寒门,可见
皇帝并不希望有人如同当年的德妃和皇后一般,有着强势的母
族做后盾。
老太监此时思索万千,咫尺之间的叶旭丝毫不知,他仅仅
是沉默了片刻,随即抬起手来,指尖划过其上的江字,食指勾
起将那绿头牌翻了个个。
“去宥香宫。”
皇帝御驾一起,黑暗的皇宫内,再度响起了尖利的声响。
“起驾宥香宫”
作者有话说:啊哈哈哈你们有木有猜中是他们两个,猜中
了的请自己把阿宸的香吻bia脸上我就不代劳了,喜欢的话
你们就接着订阅罢,不喜欢的可以不朝后看了qaq,感觉自己萌
萌哒
戴相思了无益
宥香宫内,淡淡的茉莉清香随烟雾弥散,换上了精致衣衫
的人斜靠在贵妃榻上,半开着窗户凝望着天边一轮圆月,眸光
有些迷离。
低身收拾好床褥,又将备好的香球塞进去的小双子直起身
来,回头却瞧见江冰靠在窗边愣神,含笑从桌上端起茶盏,朝
着他身畔走去。
“娘娘,您在想什么”
江冰听到他的声音,眉宇间笼上一丝微光,接过他手中的
茶盖垂下头,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莫不是在想陛下”
骤然听到身畔的人这样问,他手中的茶盏轻颤了一下,眸
子垂的更低,许久后勾起唇低声道:“我和陛下不过一面之缘
,连容颜都未曾看清,不过身上有个贵嫔份位,说什么想
不过是想那份恩宠罢了。”
寒儿看他掀开茶盏,任由铺面的热气氤氳温润清秀的眉眼
,不由有些忐忑:“娘娘被陛下选中,可是天大的喜事,难道
您不高兴么”
“说不上不高兴,却也说不上高兴。”江冰摇了摇头,神
色坚定,语气却带了茫然,“不过我也没有心上人,现下被选
为贵嫔,对母亲和父亲都有好处,大抵还是高兴的罢。”
“娘娘,,
“只是一入宫门深似海,本以为我这样乏味的人,容貌也
不算漂亮,陛下是不会注意到的,谁知晓还是”江冰说到
这里,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再度抬眼去看那天穹上悬挂的一
轮明月,突地问道,“寒儿,你还记得当初在郡王府内,寄住
的那位堂兄么”
“娘娘是说,那位世子殿下”
“其实,我一直很羡慕堂兄。”
江冰定定凝望着天边的月亮,语气带着点温柔,又有些说
不出的颓然。
“堂兄刚进府的时候,当家的还是甄氏,我和母亲的处境
都不是很好,我想不出什么办法帮母亲。堂兄来了之后发生了
很多事,母亲成了当家的主母。后来,我心底一直感激堂兄,
有时希望自己能成为和堂兄一样的人,却知晓自己不行堂
兄那样的人物,有时我站在他身边,瞧见他对我露出笑,都会
觉得难以抵挡的耀眼”
“娘娘这么说,倒好似那位是神仙一样难以企及。”寒儿
闻言,立即低下身来抓住了江冰的手指,笑着柔声安慰道,“
娘娘可不要妄自菲薄,寒儿一直服侍着娘娘长大,一直瞧着您
温柔和善的性子,倒觉得像是世子那般的男子,脾气过于刚硬
倔强,定然会吃不少苦头,反倒是您不会让人担心。”
“你倒是会安慰我。”江冰瞧见他讨巧卖乖的模样,本来
沉重的思绪一轻,笑着抽回手来,神情却少了颓丧之意,喃喃
着说道,“不过你说得对,寒儿。”
这句话话音落下,宥香宫正殿内再度恢复了一片沉静,没
有人发现,此时敞开的雕花窗外几步远的地方,朱红色廊柱投
下的黑暗里,一个身影正静静立在原地,方才殿内主仆二人的
低声细语,已被他完全听入耳中。
月光缓缓挪移,渐渐爬上他绣金的靴子与金色的衣角时,
仅隔着一道窗子的殿内,终于再度传来了声音。
那是窗外之人方才听过的,江冰的叹息。
“我和堂兄是完全不同的人,我只自己不管在什么地方,
都能平平静静的生活”
叶旭低身从宥香宫前的回廊中走出时,被喝令等在原地片
刻,准备驱散内殿中宫女和双侍的老太监吃了一惊,慌忙低身
朝着他行礼,眉眼中透着纳闷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怎么
就突然出来了,难道不准备宠幸那位贵嫔了
“陛下”
年轻的皇帝没有回答他的话,独自一人朝着宥香宫外的小
路上走去,一直走到御书房中都未曾再说一句话,老太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