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大金的盟友,正是两国同盟一同对抗匈奴之时,
如何会在战事未起之前撕破协定更何况此时大泷未曾撤军,
大金却因为皇后国丧之故不能出兵,若是大泷当真派人刺杀了
四皇子,大泷同时得罪了大金和匈奴,就会被内外夹击成为牺
牲品,他们怎会做出这样愚蠢之事”
“你说的这些,老夫何尝不清楚”
慕容奇抬手抚着胡须,并未反驳他的话,反倒再度重重叹
了口气,语气中不无感叹和担忧,目光在投向身后的慕容昊时
,忧色几乎难以掩饰。
“却恐怕朝堂之上半数以上,以至陛下都知晓他说的是假
话,可大金和大泷之间的关系本就微妙,几年前因出了皇长子
之事,大泷和大金曾一度陷入僵持,甚至还打过一仗,虽然那
一仗未分出明确输赢,可好不容易缓下来的关系,如今一旦有
了这个引子,朝中尤其是以乌雅氏为首的主战派,便绝不可能
就这样善罢甘休”
慕容昊眼底暗光一闪,听完这番话后,显然心中已经有了
些计量,更对这其中背后的意图猜测几分,话语就带了疑惑之
色:“可父亲,如今这样的情势,皇后的国丧之期未过,即使
四皇子当真被刺,和大泷的协定作罢,也应该”
“那是不一样的。”慕容奇双手背在身后,脊背挺得笔直
,看向屋檐下因为皇后薨逝,府内因此挂着的白色灯笼,目光
深邃,“皇后就算活着的时候,心中再怎么偏向皇上,可终究
不管生死,他的身上,都有摆脱不掉的乌雅氏三个字”
慕容昊察觉到他话中深意,一时间眸中厉芒连闪:“父亲
的意思是”
慕容奇回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话语中饶有深意:“昊儿,
你可知倘若大泷和大金当真互相猜忌,得利的人会是谁”
慕容昊稍稍抬起脸庞,俊美的面容毫无波动,神色如冰如
雪:“父亲如此问,心中想必已有了猜测。”
慕容奇抿了抿唇,手下不由用了几分力道,收回看着灯笼
的眼神,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紫檀木桌案上,正摆放摊开谏官方
才送来的折子,还有其上写着的白纸黑字,声音愈发低沉凝重
,面上神色更和身畔的慕容昊十分相似。
“大泷和大金互相猜忌,若是当真信了四皇子被刺的一面
之词,就算不内外夹击那些仍在边疆的大泷守军,一旦我大金
袖手不管此事甚至冷眼旁观,匈奴就会趁着大金犹豫时灭了大
泷守军,倒时候事态就真的到了无法解决的时候,大金大泷之
间必将完全决裂”
“照父亲看,此事定会发生”
“八九不离十。”
380牙尖嘴利
慕容奇将桌案上的折子折好,回手便递给了慕容昊,看着
慕容昊垂下头来细细瞧着那谏官所写,要求大金皇帝严惩派遣
刺杀四皇子的人,头一个要求就是和大泷断交往来,且还要先
和此时正在边境的大泷守军虚以委蛇,趁其不备杀死“主谋”
逍遥王江洛白。
看清这奏折上写的事情,慕容昊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烟
熏號拍色的眸子跟着变得深不见底,却并未开口再说什么,只
慢慢将奏折翻到最后落款处,看了一眼那上奏折的人,正是依
附于乌雅氏的谏官之一,耳边再度传来慕容奇饱含担忧的声音
“在皇子遇刺背后设计这一切的人,首当其冲的定然是那
些左右为难的匈奴人,说不准还有匈奴背后大周的影子,另外
便是大金内那潜伏的人,他们定然是相互勾结,又利用了皇后
的死,这才导致了今日的危急之境,只不知陛下得到了这个由
头,会不会做出什么来,这都是难以预知的事。”
“父亲久在朝堂,许多话一击中地,看法没有丝毫偏差,
不由令人钦佩。”半个时辰后,郦玉苑内正屋中,正在低身磨
墨的江洛玉听到慕容昊的转述之语,唇角不由勾起了一丝笑容
,眼底却没有分毫笑意,乌玉般的眸子垂下。
慕容昊正在写折子,闻言手中的毛笔一顿,折子上就是一
个小小的黑点,他却并不在意,只是脸庞上的神色更冷,江洛
玉看着他的侧脸,仿佛知晓他此刻心中的感觉,放了手中的墨
块,突地低身抱住了他的脖颈,低声道:“别担心,既然父亲
都这样说了,那件事我一定会小心”
话没有说完,江洛玉便觉得身子一轻,再回过神来的时候
,已经被那人搂紧在膝上,鼻尖对着鼻尖,呼吸的热气都能感
觉,是那样亲昵的姿态,那人声音虽仍旧和往常一般冷冷,语
气却浸润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我怎可能不担心。”
“这件事虽不免凶险,但倘若用得好,却能一击致命。”
江洛玉定定注视着那双近在咫尺,烟熏玻拍般雾蒙蒙的眸子,
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手臂也跟着拢的更紧,心底却已然下定
了决心,沉声道,“你知道我的性子,只要决定了,便不会放
弃这次机会就算此时换做了你,你怕是也会觉得,母父的
仇是一定要报的,你我又何必多说”
慕容昊听了这话,不由沉默了许久,江洛玉低头在他唇上
吻了吻,感觉到那人反手搂住自己的脖颈,加深了这个突然而
起的吻,又抱紧了他的腰,在他耳边一字一顿道:“此事你若
执意,我也无法拦你,只你要谨记一事这一次,不光是我
一人在等着你回来。”
江洛玉垂下头去,额头紧紧贴着他的额头,良久才平复了
自己急促的呼吸,极低极低的恩了一声,两人安静相拥在桌案
后,无声的静谧在半明半暗的室内蔓延开来,仿佛带着一丝温
情,更多的则是不必再度开口的默契。
第二日一早,天色还未大亮,慕容府的马车刚停在宫门口
,慕容昊先低身下了马车,刚准备抬手去接身后江洛玉的手,
耳边就再度响起了轱辘轱辘的马车声,一辆车畔上描绘着金色
凤凰图纹的马车在他身边不远处停了下来。
江洛玉掀开车帘,目光先是和那金凤图腾对在了一起,随
即瞧见一个深红色的身影,正披着雪白的大氅,低咳着被侍卫
从马车上扶下,好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眼光,那双乌沉沉的眸子
抬起,露出了惨白的几乎没有血色的脸颊。
这个时候前来上朝,身体虚弱神色中带着深重阴霾,又能
坐着乌雅氏的马车的人,只剩下一个太师太傅,乌雅拓。
在看清楚乌雅拓分明年至四十有余,却如同二十余岁青年
的面容时,饶是早就知晓些事情的江洛玉也忍不住微微眯起了
眸子,手指被站在马车前,明显是早已见过他的慕容昊握紧在
手中,他却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反倒是马车上刚刚下来,因为身体过于虚弱,被两个双侍
扶着站立的乌雅拓,抬眼看见他的时候,那深不见底的眸中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