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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锦虚听他声音不对,神情立刻变得小心翼翼,略微垂下
头去看他,手指拂过爱人柔软温暖的脸颊,声音温柔低缓:“
怎么了”
乌雅情被他捧起脸颊,本是想要勾起唇角,眸中却禁不住
落了泪花:“我很欢喜是那种忍不住的欢喜是真
的”
“你欢喜就好。”南锦虚怔怔盯着他某种雾般的泪花,像
是受到了蛊惑般,垂下头亲了亲他的眼角,将那一滴苦涩的泪
咽下,“瞧见你欢喜,我们的孩子也会欢喜,我更会欢喜
情儿,等到你诞下我们的孩儿,不管是男孩双子或是女孩,我
都将他交给你来抚养,若是个女孩子,我就立刻封她为公主,
每日陪着她一起玩耍,将她捧为朕的掌上明珠。”
乌雅情伏在他怀中,听着耳边那人咚咚的心跳,还有愈发
温柔的声音:“若他是个双子,朕希望把他当做男双来养,可
若是他成年之后喜欢上男子,朕也会遵从他的愿望让他嫁人,
若是个皇儿自然最好不过,朕与你一起细心教养,等到长大之
后继承朕的位置,统帅大金的锦绣江山。”
听到这几句话,乌雅情的手指忍不住颤抖,眼底的泪花越
聚越多,长长的睫毛敛下,敛去深深的眷恋,掩去更深处的绝
望之色:“好陛下说什么都好,不论怎样,臣都是陪在陛
下身边,一起看着孩子长大,一起陪陛下走到最后”
皇宫之内蔓延起馨然的花香,一片莫名温柔之景时,远在
千里之外的边疆,大金军营的大帐中,包括两个孩子之内,江
洛玉慕容昊夫夫和慕容祭三人在帐中用完了午膳,妃剑低身给
主子们上好了茶水,便低身退了出去,还顺便放下了厚厚的毡
帘。
“兄嫂,你说你要和我们一起送垂儿和昶儿回帝都
”
慕容祭这几日虽然一直呆在军帐中,也每日前来陪伴慕容
昶和慕容垂玩,且一点都没有不耐烦的神色,可眉宇间的皱纹
却是越来越紧,江洛玉虽碍于关系不好相问,可任谁都清楚他
这位弟弟到底在想谁,连沉默寡言的慕容昊有时瞧着弟弟时,
眼底都多了一丝担忧。
说起回帝都的这个决定,江洛玉和身畔的人对视了一眼,
毫不否认的点了点头,再度承认道:“不错。”
慕容祭的眉头皱的更深,为难的看了一边喝茶的兄长一眼
,察觉到他没有出言阻止,便猜测到这是两人商量好的,却还
是问道:“可兄嫂并不是普通的女双,而是陛下当时亲口允诺
的随军,按理来说是不得”
“这一点,我和你大哥自然已经商量过了。”江洛玉吹了
一口茶杯上的雾气,含笑抿了一口茶后,扶了扶怀中正拿着一
个九连环,一本正经在玩的慕容垂,低声道,“你放心罢,你
大哥在你们出发的时候就已给帝都去了折子,我们自有安排,
绝不会鲁莽而行。”
说罢这话,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水,目光若有所思的垂下,
和身畔端坐的慕容昊对视了一眼,低声说道:“转眼这么长时
间过去,皇后也到了快临盆的时候,乌雅拓又在这个时候回了
帝都,慕容氏内只有父亲,祖父只有爵位,若有什么事无法入
朝帮忙,我有些放心不下,昭敏也同意我此时回去,更何况也
不是不回来了。”
慕容祭闻言,神色略微一怔,目光不自觉闪动:“大哥和
兄嫂的意思是,送垂儿和昶儿回去之后,等到皇后娘娘生产,
帝都情势稳定下来,兄嫂就会回转
366偏爱隔阂
江洛玉摇摇头,抬手摸了摸慕容垂鬓边的碎发,笑道:“
倒也并不一定,照我和你大哥猜测,匈奴王庭之战旷日持久,
怕是没有三四年的拉锯是不成的,垂儿和昶儿不能长时间留在
边疆,若是大一些却另当别论,不是么”
“兄嫂的意思,弟明白了。”慕容祭思索片刻,仿佛也想
通了某些关节,脸上的神色沉稳下来,“既然兄嫂主意已定,
那弟立刻去安排马车,等到再过几日便启程回帝都。”
“祭弟。”饮茶暂毕,慕容祭准备起身回帐中之时,江洛
玉手中的茶杯转了转,声音轻柔,“有一言,不知是否该说。
”
“兄嫂直言无妨。”
“宓先生当年在慕容府中与我之约,仅有短短两年,不知
祭弟是否还清楚记得”
慕容祭本来侧过身来去看坐在帐中的两人,闻言却身体一
颤,迅速的垂下头来,几乎看不到他的面容,只那纯白的身影
看起来却异样削瘦,在风雪中好似摇摇欲坠,定睛一看却仍旧
沉稳如山:“多谢兄嫂提醒。”
目送着慕容祭走出大帐,慕容昊轻叹了一声,抬手搂住了
江洛玉的腰,声音沉稳,仿佛是在安慰江洛玉,可说出来的时
候,却更像是在安自己的心:“祭弟之事,他自有分寸”
江洛玉含笑点头,也不揭破:“那样便好,不枉我特地提
醒他一次。”
几日之后,边关愈发呼啸的风雪之中,金帐中迎来了大金
皇帝的一道圣旨,敕令安国内君返回帝都,稟报匈奴大战军情
及乌雅益的死因。
圣旨下来的时候,慕容祭的神色若有所思,一边站着的江
洛白略带遗憾,陆秦神色温吞如水淡淡的看不清,江洛玉和慕
容昊则都是面色不变,低头谢恩接旨之后,江洛玉就令身畔的
双侍准备东西回帝都,几日之后的一个清晨,一队准备好的车
马就停在了两军阵后。
慕容昊一直瞧着慕容垂和慕容昶接连上了马车,完全跟着
乳娘仆妇安顿好了后,號拍色的眸子转向面前身着厚厚狐裘的
人,手指握紧了那人冰冷的指尖,迟迟不肯放开手:“回到帝
都,一切小心。”
“我知道。”江洛玉蹲坐在马车上,低头在他耳边蹭了蹭
,目光却悠远的看向了帝都的方向,声音低哑中带着不舍,“
我本想说等我回来,可不知为何这个时候遥望着帝都,我
却突然有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但愿我是想多了。”
说罢这话,他垂下头来,和那人轻轻碰了一下额头,两人
一触即分:“保重。”
“你也是。”
马车渐渐行进,扬起的风雪将世间卷为一片银白,江洛玉
抱紧了怀中的孩子,有些怔然的望向马车前行时颠簸着的车帘
缝隙中,那个越来越远的黑点,还有源源不绝涌来的白色风雪
,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沉沉的叹了口气,将胸中滞涩的那口
气吐了出来。
窝在他怀中的慕容垂乖巧又沉默,仿佛察觉到了他此刻心
情不佳,热热的小身子朝着江洛玉怀中缩了缩,很是有些依恋
的抱紧了母父的脖子,抱着他的江洛玉似乎能够读懂这种无声
gu903();的安慰,眼底闪过柔软的光芒,也抬手将他更紧的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