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一路都极为沉默,直到终于抵达江洛白所住的大帐前
时,才骤然定住了自己的脚步,目光中闪过幽暗之色,缓缓抬
起脸时,正好与刚掀帘而出的江洛玉对上了视线。
江洛玉明显是刚看过江洛白的伤势方才出来,掀起帐帘之
时他的神色不好,衣服上也有不自然的褶子,随着他一同出来
的玄衣人仿佛怕他着凉,抬手为他披上雪色大氅后,两人双手
交握对视了一眼后,江洛玉脸上的忧色方才少解,可抬眼间正
好看见蓝衣书生,却再度让他皱起了眉头。
陆秦此刻却没有心思关心注视着自己的人神色几何,只定
定的看着江洛玉淡紫色的帝子服的袖子上,那一小块常人几乎
不会注意的暗红色,突地轻声喃喃道:“内君袖上有血。”
江洛玉看他神色难看,脸色惨白的有些见青,眸底全是通
红血丝,眼光不由略微一闪,故意挥了挥自己的袖摆,仿佛是
要将那块血渍让蓝衣书生看的更清楚,话语中多了嘲讽之色:
“陆公子若听闻了军中的传言,便该知道这是谁的血,又何必
出言试探”
蓝衣书生的手指越握越紧,顾不得去管江洛玉话中语气,
本来就难看的脸色更是没了人色,闻言立即低声问道:“那他
他伤的如何”
“陆公子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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疋〇
江洛玉瞧他心中焦急万分,脚下却不挪动一次,眸光略微
一闪,回头看了一眼帐中听到些声音,已经吃力的坐起身来的
弟弟,心中已然有了计量,陡然冷声甩袖道:“陆公子乃是外
人,恕本君不能相告。”
“内君”眼看着江洛玉话一说完,就抬步准备立即离开
,蓝衣书生只觉胸中一堵,也顾不得其他了,便转身一步堵住
了江洛玉的去路,一字一顿的开口道,“内君应该清楚,自和
盘托出之后,在下早已对很多事没了妄想我现下只是想知
道,想知道他的近况他,伤的严重么”
“我多希望,若他伤心,只流泪,不流血。”江洛玉被他
挡住去路,却仿佛并不愤怒,只是眼神异常复杂,注视了他半
晌后,终于长长叹息一声,话语中带着痛惜,“只可惜,他的
尊严,绝不肯这样做。”
“也罢,既然你辛辛苦苦赶到这里,怕也不是对他没有一
点用心。”
说罢这话后,他不等面前的人再做什么反应,便抬步与他
擦肩而过,声音在风雪中越来越小,直至再也听不清楚。
“他就在大帐中养伤,你若是想去看,现下就去罢。”
得到了江洛玉的允许,又目送着他们夫夫两人离开,帐前
的蓝衣书生却伫立许久,仿佛才终于鼓起勇气,颤抖着掀开了
面前的帐帘,任由浓郁的药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后,看向不远
处帐中,那个背对着自己卧在榻上的身影,像是怕吵醒什么一
般,低低唤道。
“洛白”
走了几步,便觉得握着自己手指的那个人,手指也是异常
的冰冷彻骨,江洛玉的眉头就皱的更紧了,停下脚步回头看向
站在自己身畔,明明昨日刚受伤流血元气大伤,今日还非要与
他一同前来的玄衣人,很轻很轻的叹了一口气,停下了自己的
脚步。
“冷么”
慕容昊抿了抿唇,眼底仿佛化了一片雪,显得雾蒙蒙的温
柔:“你呢”
江洛玉双手握紧他的手指,慢慢勾起唇角:“有这狐裘,
我不冷。”
两人相依相携着上了军营中一个小小土坡,慕容昊示意身
后跟着的侍从退下后,抬手解开了自己的纯黑大氅,将瞧见他
的动作,面露疑惑之色的江洛玉抱紧,这才再度包紧大氅,拥
着心上人站定后,远远朝着方才离去的大帐看去,压低了声音
问道。
“你早知晓他要来”
江洛玉体质虚寒,每到冬日手脚就冷的没有知觉,即使是
穿上一层大氅也没什么作用,可此时被人拥进怀中又加了一层
狐裘,他只觉得一股暖意从心上涌了起来,手指抬起握紧了慕
容昊的手,索性枕在他的肩上,含笑问道:“难道你未曾看出
,他对洛白有情”
说罢这话,他又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骤然抬起头来,伸
出手指戳了戳那人的脸颊,眯起眼睛神色颇有些不善的问道:
“当日你不是说你未曾喝醉么,怎么现下不知我如何想”
慕容昊听他突然提起那天的事情,脑海中不自觉想起那天
晚上,两人在帐中的各种荒唐还有那时江洛玉伏身在床畔时低
低的喘息声,一时间连號拍色眸子都深了几层,干咳了两声后
抬手握紧了他的手再度拉进大氅中,绞尽脑汁着不知该如何回
答。
“那是”
谁知还没等他说出话来,本来眯着眼睛窝在他怀中,慢悠
悠正等着他解释,可下一刻就不知瞧见什么,站直了身子握紧
了慕容昊的手指,面带疑惑之色沉声道:“心念”
慕容昊听他语气凝重,立即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却出乎意
料的瞧见就在江洛白的帐中,一阵大风正好卷起了帘幕,露出
了帐内那个坐在床畔身形削瘦,身上却潇出淡淡白光的蓝衣书
生,以及坐在他对面瞧不清神色,一身衾衣垂着脑袋仿佛是在
装晕的江洛白。
那白色的淡光亮了片刻,蓝衣书生仿佛就有些后力不继,
低头重重咳嗽了几声后,身体摇晃了一下后就朝着江洛白栽了
过去,坐在他对面一直装晕的江洛白终于觉得不对,睁开眼睛
立即接住了真昏过去的陆秦,顿时急了嚷嚷着开始叫人来,仿
佛他自己身上没有伤一样精神奕奕,眼睛也跟着瞪得溜圆。
眼见着这么颇为戏剧的一幕发生,江洛玉反倒不再惊诧,
再度枕在了慕容昊肩上,眯着眼睛缩了缩身子后,低声喃喃道
:“倒是几乎未曾瞧见这种东西,只在书中见过,却没想到居
然当真会有。”
慕容昊知晓他说的是心念,又瞧见那一幕景象,自然知晓
那说的就是蓝衣书生方才身上放出的白色光芒,眼底露出一分
好奇之色,不由开口问道:“是什么”
江洛玉被他包的严实,这一会终于缓过劲来,身上暖和了
些,就懒懒的缩在他怀中一动不动,困意涌了上来,迷迷糊糊
的回应道:“读书人习的一种武功,和内力有些不大相同却有
几分相像,最大的区别就是习了之后,仍然是手无纟専鸡之力。
”
“那习此,又是为何”
“这武功乃是一种只守不攻的法门,且他有了这东西,虽
然不得伤人,却能在危急时保护自己和别人。”
慕容昊听了解释,反倒挑了挑眉,眼底透出疑惑:“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