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起来反倒有些僵硬,眸子就更是看不清楚了。
“陆兄昨日醉的不清,现下应该酒醒了才是。”江洛玉看
他神色不同以往,目光不自觉移到他略微垂下的脸庞上,意有
所指的开口道,“不过,怎么在下看陆先生,脸色比醉了的时
候还要难看”
蓝衣书生闻言,淡色的唇似乎抿了抿,即使是被江洛玉的
话刺了一下,他也仍是那副从容的风范,抬起手来规矩的行了
大礼,语调温吞吞的回应道:“昨日陆某心情抑郁这才喝醉,
给内君和侯爷添了麻烦,又劳烦两位,是陆某的不是。”
“陆兄不必客气,你毕竟是洛白的好友,若是我不照顾你
,才是于心不安。”
江洛玉挑了挑眉,说到好友二字的时候加重的语气,果不
其然瞧见蓝衣书生微不可查的皱一下眉,他唇角笑容更深,眼
底却突然带了冷冽之色,突然抬步走到那张悬挂着的地图前,
指着其上大大的匈奴二字,问道。
“昭敏刚刚出外巡查,我正在看匈奴王庭的地图,听说陆
兄乃是洛白的智囊,不知对于攻伐匈奴之事,可有什么想法
”
“还是对侯爷说的那些,陆某昨日并无隐瞒。”
陆秦察觉到从自己进账之后,面前的这位内君就一直在言
语上试探自己,可他心中此刻抑郁难解,面上还要强作无事,
也不管江洛玉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就仍保持平时那般语调回道
,“那时内君在侧,应当是听得一清二楚才是。”
“陆兄当时曾说,攻打匈奴要行拖字,时间久了匈奴
面对大军,草原一旦枯黄少水,士兵们没有补给,就一定必败
无疑不过相对而言,各部的首领怕是在开战之前,肯定会
料到我们用此计,应该已备好的水源和足够的粮草,背后说不
准还有大周来支持,若是真的行拖字决,恐怕三年五年之后才
会见成效。”
“大泷大金若齐心讨伐,便不必用此计,只可惜”
陆秦听出他话语中略有叹惋之色,仿佛是不希望使用此计
,反倒想要用些勇猛精进之军,从而能够早些回朝复命,一时
间不由想到此刻身在边疆,自己还能和光明正大的跟在那人身
边出谋划策,若是当真此战很快结束,那人回朝后知晓他千里
迢迢跟来的真相后,想必就是他们决裂之日罢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一时间难以呼吸,本来周正的礼数都
僵了起来,缩在袖中的手指缓缓握紧,手心蔓延起尖利的痛楚
,连带着那不急不缓的语调,都随着心思变得沉郁难解。
“难不成内君觉得,只是凭借内君和殿下之间不能说出的
关系,大泷与大金就能军心相合,共同讨伐匈奴不必拖延下去
大泷与大金原本就互相戒备,此刻一同讨伐匈奴,想必内君
也清楚,殿下和内君各有敌人,背后使坏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匈奴背后又有大周虎视眈眈,又何必拿这话来试探陆某”
江洛玉没想到自己一番讨论战事之语,竟引得面前之人情
绪剧烈波动,眼光不由微微闪动了一下,看着蓝衣书生说完话
后,就骤然抿起了薄唇,脸庞垂的更低的模样,他心底突然一
动,想起昨日陆秦酒醉之后说出的那些话,不由上前一步低声
问道。
“陆兄,自从昨夜醉酒之后,仿佛有了些说不出的变化
348摊开说清
“陆某有什么变化,自己也不清楚。”蓝衣书生说罢那话
,便已然知晓自己今日心境失常,这才使行为动作也跟着失去
常心,可想要一一回复原来,又感觉疲惫不堪难以为继,缓缓
抬起头来,面容上终于露出了一种不像是笑的笑。
“只陆某此刻见了内君,却不知为何突然羡慕起来。”
“陆兄之言,莫不是我听错了”江洛玉注视着他的那个
笑容,心底早已有了猜测,知道自己大概猜的是八九不离十了
,一时间也不知到底是为江洛白生气,抑或是为江洛白叹惋一
一陆秦这样的一个人,若是能得他的倾心,自己那个弟弟该是
如何不容易,又是何等幸运。
这么想着,江洛玉却话风一转,言语中再度露出试探之意
“陆兄身为宰相唯一嫡子,又是风姿俊秀独一无二的人物
,和静玉相比实在是高了不少,何谈羡慕二字”
“陆某第一次在军帐中见到内君,便觉内君之幸非常人能
有。”出乎江洛玉意料的是,这一次自己话音还未曾落下,面
前的蓝衣书生就突然神色变化,再度露出温和的笑容来,显然
是在短短一句话后,就渐渐恢复了平静。
“可后来,又想起之前曾从洛白口中听闻内君之苦,方才
知晓内君之幸并非毫无因由。”
江洛玉听出他话中含有深意,看着面前谦谦君子般的蓝衣
书生,又听到他平静至极的声音,不禁略微皱了皱眉:“陆兄
,想说什么”
“有一件事,还请江兄成全。”
蓝衣书生袖中的手指慢慢松了开来,乌黑的眸子抬起,定
定凝视了面前那张酷似江洛白的面容,片刻后突然抬起手来,
宝蓝色的袖摆在半空中绕了一个完整的圆,膝盖砸在帐中的地
毯上时咚的一声闷响,让江洛玉眼底闪过了惊愕之色。
瞧见他在自己面前垂头跪下,江洛玉说是震惊万分也不为
过,可他心中却隐约清楚他为何如此做的缘由,一时间叹息一
声,想要劝说些什么,话语已然到了唇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来,最后只能化为无奈。
“陆兄请起。若是你和洛白之事,陆兄当真不必开口。我
虽与洛白有血缘之亲,可以左右他的判断,但陆兄也应该知道
,既然是亲生兄弟,自然有些事情更难说出口,何况我已然嫁
予安国候,现下又是实打实的大金人,陆兄心中所想其实与我
无关,我也不想插手。”
蓝衣书生闻言却没有回答,只是慢慢的垂下了头,任由乌
发从肩头滑落下来,再度抬起头来时,清秀的面容上复又带上
了温和的笑容,只是眼底深处的为难和颓然却难以隐藏,起后
仿佛不想再开口,朝着江洛玉拱手为礼之后,转身便要离去。
“在下只有一言奉劝陆兄,还望陆兄心中有底。”看着他
的身影越来越远,抬起的修长手指快要接触到帐子时,江洛玉
上前一步,终究开口低声劝道,“陆兄聪慧心中更当明白,有
时一味隐瞒或许暂时安宁,但其后的黑暗连环锁节,陆兄要如
何应付”
听到他的声音,陆秦的身形一顿,下一刻却头也未回,只
是侧过身来稍稍垂下眼帘,便低头出了大帐,迎着冷冽的风朝
着大泷军营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炷香的时间后,蓝衣书生低头掀起帐帘,刚走进去便见
一个身影奔了过来,显然是今日未曾陪伴蓝衣书生前去,此时
已经等了许久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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