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敏玉眼光微微一闪:“你要做什么”
“我想从甄氏那里,得到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江洛玉倚靠在他身上,淡淡瞥了一眼四
周的丫鬟,看着她们都垂下头的时候,方才以耳语般的音量接着说道,“只可惜最近甄氏病的
厉害,头风发作的时候可是谁说什么都听不清楚的,这样若是商量什么事情,倒是十分不方便
呢,看看你有什么好办法罢了。”
白敏玉沉默了片刻,仿佛想到了什么东西,终是笃定了神色:“我会试试。”
“那就好。”江洛玉闻言微笑,抬手抚了抚他发间露出来的脸颊,目光极为认真,像是叮
嘱又像是警告,“万一不成了,我再想其他的法子就是了,你莫要委屈了自己还有就是可
别忘了,你现下已住在我屋中,不再是那个姓白的双子,而是我的通房敏儿。”
那一日在郡王府的春宴上,他已然亲口承认了白敏玉所扮的人是他千辛万苦从逍遥王府里
接出来的通房,并且与苑中几个掌事的丫鬟都嘱咐了,另外派眠星立即伪造白双子此时仍在容
沁苑的假象,一直伪装到白双子不幸“去世”。
没过几日,他让白敏玉带着逐月夜间悄悄去寻了白姨娘一趟,说明了这件事的原委后,白
姨娘同意配合他们出演这场戏,而真正的白敏玉正好扮作江洛玉的通房,反而脱去了白双子这
个隔房双子,时常在江洛玉左右的不便反正在逍遥王府里究竟有没有这个通房,还不是江
洛玉一个人说的算么
白敏玉听他这么说,先是眨了眨眼睛,唇角露出了一点笑影:“好。”
就这么过了几天,碧波苑的江世子终是扶着身畔自己新收的“通房”,第一次一起去给病
情有了好转,已经能够清楚说话下床坐着,不再卧病在床的郡王府甄氏畅谈一番,有关这几日
在京都中沸沸扬扬的宝和郡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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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身一进帘子,江洛玉只觉一阵暖融融的香气扑面而来,细细闻了闻却发现夹杂着草药的
涩味,乌玉般的眸底多了几分嘲讽之意,面上却仍是那副淡然微笑的模样,抬眼望去时,正好
看见甄氏正正端坐在不远处的罗汉榻上,便扶着身畔人的手低身行礼。
看着他低身行礼后,再度抬起脸来,那副容颜如玉笑容浅浅的模样,就算是此时稍微醒过
神来,这一段时日即使在病中,也依旧对他心中充满怨愤的甄氏,心底那狂涌的恨意也消减了
片刻,不冷不热的讥讽了一句。
“江世子,可真是稀客。”
江洛玉直起身来,说罢这话也不等她出言让自己坐下,就笑着在她下首的位置坐了,仿佛
不在意她话语中的怨恨,唇边的笑意甚至更深了:“二婶可别这样说,当真是折煞洛玉了。”
“折煞不折煞,不过是世子一句话的事情。”甄氏冷笑了一声,先是定定瞪了坐在下首的
人一眼,随即目光就在他手边安静站立乔装的白敏玉上掠过,话语中多了些莫名的挑衅,“就
像是世子究竟有没有通房,也同样是世子一句话的事。”
江洛玉闻言,唇角的笑容微微收起,凌厉的眸子看向坐在榻上的人:“二婶这话是什
么意思”
甄氏哼笑了一声,唇角终是浮起了自怜自哀般的微笑,轻声低喃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
,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又不是个傻的,你江洛玉便能当所有人都是瞎子,也不该以为我
是个瞎子。”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站在甄氏榻边的老嬷嬷,终是脸色恨恨的从托盘中拿出一盏茶,哐
当一声砸在了江洛玉手边,溅出的茶水甚至泼到了他淡青色的世子服上,江洛玉却连眉头都未
曾皱一下,只是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
“二婶此话何意,洛玉听不明白,希望二婶指教。”
“指教”甄氏看着他拿起茶盏,不由再度冷笑了一声,目光中的狠戾愈发深了,“我
有什么可指教你的,你的手段如此厉害这么小的年纪,甚至连弱冠都不到,便逼得我瘫在
床上大半年,女儿儿子一个进宫一个嫁人,二婶可不及你万一呢。”
听她这话,江洛玉这一次并未立刻出口反驳,反倒是抬手拿起了自己手边的茶盏,掀起了
青瓷茶杯盖,低头吹了一口漂浮着茶末的热水。
“你不说话,便是默认了”
“瞧二婶说的,我连二婶的话都听不明白,如何承认呢”低头抿了一口茶水后,江洛玉
微笑着将手中茶盏放下,迎着甄氏此时的目光,轻轻巧巧的抛下了筹码,“今日我来,可不是
为了跟二婶吵嘴的,而是为了讨二婶一个允诺让我去见我那被嫁出去,高贵端庄的郡子表
兄的。”
听他提起这件事,甄氏几乎是在瞬间就变了脸色,眯了眯眼睛后,突然冷声吩咐道:“你
们都下去罢。”
站在她身边的老嬷嬷闻言,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王妃”
可甄氏不等她开口,便再度抬了抬手,沉声道:“下去。”
江洛玉看着老嬷嬷不情不愿的带着众多侍婢退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神色阴霾的瞪着自己
,便也微笑着看向站在自己身畔的人,对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暂时退出门外,这才开口说道:
“二婶将自己的下人都遣走,留下我一人在这屋内,是想要与我说些什么”
“江世子,我们明人不说暗话。”
甄氏看他干脆的将自己身畔的人也跟着遣走,眉眼间的凌厉与憎恨不知为何突然少了几分
,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事情一般,整个人都垮了下来,眼神复杂的看了神色淡然的江洛玉许久
,唇角泛起了苦笑。
“你想要做什么,我可以帮你,你要去质子府内见影儿,却碍于没有理由,我也可以给你
这个理由还有,从今日开始,我再也不会觊觎你身上的任何东西,我只想要我的儿子和女
儿能够平安,倘若你能好心帮帮我们,我和慧儿影儿都愿意再也不与你为敌,只求你手下留情
饶过我们娘仨。”
“二筛,您说这些话,您自己相信么”江洛玉闻言,眼神微微一动,唇边的笑容却满是
嘲讽,“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您说的是真的,可您的慧儿,还有您的影儿当真会听您的话
,,
甄氏听他这话,好似骤然看到了什么救命的稻草一般,死死的抓住了,语调也满是哀求:
“他们都是我的孩子,只要我开口,他们就一定会听的,只要世子高抬贵手放了他们”
江洛玉看着甄氏憎恨中带着无奈,说不出到底包容了多少情绪的复杂神色,最终却化为一
片殷切时,心底第一次深深叹息,面上却仍是淡冷,站起身来向着不远处的窗畔走了几步,“
说的也是,他们可都是您的孩子,您的话他们一定会听的,可是”
“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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