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站了起来,
这才跟在江雄身后两人出了祠堂。
因为每年江氏祭祖之时,江氏不管是嫡系一脉还是各房分支,都要在这一日前往京都之外
在江伦被封逍遥王时,皇帝御赐的江氏祖宅。所以祭祖结束之后,众人便在江雄的带领下到了
祖宅中,离得稍微近些的便准备用过饭后回返,远些的则要在老宅中住上几日,等到休憩够了
方才赶回去,最晚甚至等到了元宵节后。
一出了那层层叠叠的高墙,江洛玉走在江雄身后没有几步,便听到身后的老族公锁祠堂大
门的声音,不由稍微顿了顿脚步,目光有些复杂的看了片刻后,这才再度回转身体接着向外走
去。
祭祖过后,便是饮宴了。
众人都忙忙碌碌的折腾了一早上,虽然表面上都不说,可饿是当真饿了,好不容易挨到了
午膳的时候,一入桌便无人说话,只能听到偶然有象牙筷子和瓷碗相撞后,发出轻微的碰响声
一顿午膳吃毕,江洛玉在江雄的下首坐下,刚准备拿起自己手边放置的茶,眼角余光便看
见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快步上前,低着头稟报道:“稟二老爷,沈国公家的大公子前来,说是代
替母亲送祭礼了。”
162不知好歹
坐在上首的江雄闻言一怔,脸上的神色虽是有些奇怪,却还是开口嘱咐:“快迎进来。”
沈国公家的大公子,那不是卢珉么
江洛玉目送着那个小厮的背影消失在门前,唇边的笑容渐深,手中的茶盏轻轻一磕,仿佛
无意间笑道:“卢表兄倒比旁人都心急许多,洛玉曾听人说,祭礼一般第二日送到便可,谁知
道他竟是第一日正午便送来了。”
祭礼便是无法参与族会,已然出嫁的双子和女子在族会之后,送来供奉祖先的祭品。
照大泷习俗,一般祭礼是由所嫁的府内出,也有出嫁的双子或女子亲自备,第二日由亲子
送来,若是还未诞出亲子,便是由府内的仆役来送,若是那出嫁的女子或是双子特被夫家喜爱
,有可能夫主会亲自送来。
“说的也是。”江雄被他这么一提醒,心想着送祭礼虽是传统,可一般第二日才会送来,
几乎没有这么早便送来的,不由疑惑的皱了皱眉,低声道,“奇怪,这孩子去年的时候,和旁
人一般是第二日送祭礼,可怎么这一次竟是这时候便来了”
江洛玉闻言,唇边的笑容带了冷意,乌玉般的眸子深不见底,声音愈发低了:“大概是
有些不得不见的人罢。”
江雄就坐在他身畔不远处,正在低头沉吟着,便没有听清他的话,忍不住问了一句:“你
说什么”
听到坐在上首的人开口询问,江洛玉乌玉般的眸子微微一闪,将手中的茶盏一放,犹豫都
不曾便笑答道:“回二叔,洛玉是说,也许是昨夜,有人给姑姑托梦了或是犯了什么忌讳,今
日这才让卢表兄这么早前来送祭礼,也未可知。”
在年关的时候,说出犯了忌讳这几个字,也算是一种对祖先的冒犯,尤其是在刚刚祖祭过
后,可碍着不是自己的孩子,江洛玉又年近加冠,江雄最终只是沉下眼眉瞪了他片刻,这才开
口训斥道。
“你这孩子,这些事情,怎好胡乱猜想”
察觉到江雄因为自己这话动了怒,江洛玉不置可否的垂下头来,唇边却依然带着微笑,应
道:“二叔教训的是,洛玉失礼了。”
说罢这话,他不等即将拎着祭礼前来的卢珉,便再度对面前的江雄行礼后,转身朝着一旁
的小角门行去,远远的遥望了一眼正想着这边行来,带着众多礼物和小厮等的人,唇边的冷笑
更带寒意,紧了紧自己身上大氅向回廊深处迈开脚步,不一会身形就消失在正屋门前。
走了一段路途,身着青衣的人突然眼光闪了闪,瞧见不远处仿佛有一点红色,走进一看才
看清那是盛开的红梅,刚准备进院子去,却看见那一把小小铜锁,不由讶异的皱了皱眉,知道
身后的老嬷嬷是老宅中一直侍奉着的人,便侧过身来开口问道。
“这落锁的小院子里是什么墙上怎会有梅花”
那老嬷嬷闻言立时弯下腰来,有些胆怯的看了看四周,方才轻声回道:“回世子,那小院
子本是当年老王爷的通房,本是公主身边的四个宫侍之一的梅香,后来被老王爷看重提为梅姨
娘,只可惜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一尸两命。那个小院子老王爷觉得不吉祥,就给全都封了。
”
说罢这话,她不等面前的江洛玉开口,便接着说道:“因为那位梅姨娘爱花的缘故,那里
种的都是梅花。”
“原来如此。”听了这话,江洛玉的神色有片刻怔然,随即又化为淡淡,目光略微抬起看
向距离自己不远处,那白墙黛青的瓦片上盛开着的鲜艳红梅,忍不住低声喃喃道,“没想到
没想到即使是身为公主,一生膝下甚至没有一个庶子庶女的祖母,也有自己所不能阻止的
事情。
为夫主纳通房,甚至默许夫主将通房提为妾。最终虽是让那个妾难产而死,可心中的伤疤
依旧会在,夫妻之间想必也难以如以前那般相处了罢。
这世间男子,终归一样薄情。
想到此处,江洛玉忍不住抬起手来,想要轻轻抚摸那从墙外伸出的红梅花瓣,却还没等摸
到的时候,眼角余光便瞧见了一个身影向着这边走来,不由微微一笑,收回了自己的手后对着
他低身行礼,道。
“表兄,有礼了。”
“表弟倒是好闲情逸致,刚刚祭祀过后便来此赏梅了。”卢珉今日一身洒金绣云纹暗色长
衣,目光炯炯的瞧着站在红梅下的江洛玉,眼中的神色深不见底,笑容仍旧不怀好意,还带着
几分调笑与试探,抬手便挥退了自己身边的小厮,又示意江洛玉身后的老嬷嬷退下,这才开口
说道。
“抑或是,表弟是在这里一直等待为兄”
一听他这么说,本就因为方才听到的事情,内心有所起伏的江洛玉顿时脸色一冷,后退一
步挥袖道:“表兄,还请自重。”
“自重”卢珉听到他的话,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再度上前一步,和江洛玉
只有一臂的距离,似笑非笑的瞧着那张自己日思夜想的脸,突然伸出手来拉住了江洛玉的手腕
,暖昧的摩挲了几下,“这两字怎么写,表弟可否教教表兄”
江洛玉察觉到他的动作,这一次却并未挣扎,而是略微抬起眼来,定定的瞧着他,仿佛很
是不解般,问道:“表兄,你几次三番纠缠于我,所求的究竟是什么呢”
“表弟这般冰雪聪明,会看不出表兄所求”卢珉一边说着,一边更攥紧了江洛玉的手臂
,话语像是从唇齿缝隙中挤出来的一般,目光也变得炽热起来,“表兄爱慕表弟甚久,所求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