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婢子也不知到底是何处出了差错。”
江洛玉不置可否,眼皮抬了抬:“马车这样颠簸,追云没有将他们完全引开”
逐月气呼呼的垂下头,咬着牙咕哝道:“他们像是有备而来,两辆马车都要追,追云保护小公子和小小姐去了”
“有备而来”听到这话,江洛玉乌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暗光,仿佛是在咀嚼着这四个字一般,唇边的笑容却十分温和,少年的脸庞在忽明忽暗的马车中,更显安然静美,犹如一朵月夜下绽放的莲,看的坐在车厢内的两个小丫鬟都不肯移开眼睛,“那就一定不是你的差错,别再死想下去了。”
自家世子开了口,逐月终于放弃了要刨根问底的心思,极为抑郁的垂下头来,还没开口问自家世子要不要什么东西吃,以免一会饿了颠簸的厉害更不能吃的时候,便听见坐在自己身畔不远处的江洛玉清冷的声音。
“逐月,要你准备的衣服呢”
重生之嫡子无双第一卷贵凤还巢006假扮丫鬟
衣服这两个字顿时唤回了大丫鬟的神智,仅有十六岁的少女还没完全弄明白自家世子的命令,身体便下意识从脚下的箱子里取出了一套月白色的小衣,伸手刚要递给面前的人时,她的眼光却在触到那身衣物的衣角时,忍不住缩了缩手,瞪大了圆圆的猫儿眼。
江洛玉看着她的手僵在半空,脸上五颜六色的神色不定的模样,眼底第一次浮现了一点清淡的笑意,趁着她还没考虑好是缩手回去还是接着向前伸去的时候,逍遥王世子便抬手抖开了那件小衣,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逐月眼睁睁的看着江洛玉将那身丫鬟的小衣穿在身上,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眼眶来,抓着自己裙摆的手指都在抖个不停,声音更是扭曲的要命:“世子恕逐月多嘴,您是千金贵胄之体,怎能穿这样的衣衫,万一被人看到”
万一被人看到,逍遥王世子的名声就算是全毁了世子还有什么脸面去郡王府
“无事。我虽是世子,但却是个双子,算是一半女子,怎不能穿这样的衣物”江洛玉带着点笑,微垂着眼眸低头不紧不慢的系着衣结,无视自己所坐的这辆马车越来越厉害的颠簸,神色中一片清冷的笃定,完全无视面前的大丫鬟万分惊恐的目光,沉声吩咐道。
“一会到了山道拐弯的地方,按原定说好的将我扔下,等到有人来救之后,便谎称逍遥王世子从未在这辆马车呆过,至于我的去向你也不知道,听清楚了”
逐月看着他穿好了衣衫,又抖着手帮他梳了个简单的流云髻,哭丧着脸看着伪装成丫鬟的江洛玉起身蹲在马车边缘,连声音都开始抖了:“世子您不能跳车这这太冒险了”
江洛玉抬手微微掀起车帘,和坐在车外的车夫对了个眼神后,薄红的唇轻柔抿起,目光定定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山道拐弯处,身子如同离弦之箭飞出,惊得背后看着的大丫鬟狠狠的抽了口凉气。
马车迅速的驰过拐角处,扬起了一片烟尘,几乎遮蔽了追在马车后骑马追赶的黑衣蒙面人的视线。
嘚嘚的马蹄声从山间的小路上依次而过,其中一个黑衣人敏锐的察觉到路边仿佛有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不由立刻停马举刀,目光冷冷的逼了过去。
“谁滚出来”
一个缩成一团看不清面目,满脸泥灰蓬头垢面丫鬟打扮的月白色身影闻言,立刻颤抖着身体从角落处爬了出来,仿佛不敢置信自己被穷凶极恶的山匪发现一般,抖着身体靠在山石后,声音尖利刺耳。
“山匪大哥饶命小婢只是个王府的丫鬟,大哥们追的急,那马车行的太快颠簸的厉害,里面的人嫌我拖累,便将小婢扔了下来”
“你是那马车上的人”发现这个“小丫鬟”的黑衣人闻言,顿时眼前一亮,和前面的黑衣人对了个惊喜的眼神后,手上的马鞭立刻扬了起来,做出一副威胁的模样,恶声恶气的喝道,“我且问你,那逍遥王世子可在马车里”
重生之嫡子无双第一卷贵凤还巢007一场大戏
那身影瑟缩了一下,更看不清是什么样子,只是声音恐惧意味极浓:“回回山匪大哥,小婢小婢也不知道”
“不知道”领头的黑衣人皱了皱眉头,仿佛没了耐心,驱马向前想要去抓缩在山石后的人逼问,“你不是王府的丫鬟么怎会不知道,分明是在糊弄我们”
那身影听到他这样说,抖得更是厉害了,声音越来越弱:“不敢相骗大哥,那马车里都是和我一般打扮的丫鬟,可临行前世子分明是上了车的,大概是上了另外一辆”
黑衣人们敏锐的把握了这个丫鬟话中的含义,眉目之间尽是惊喜之色,仿佛不相信从天而降的大馅饼一般,只是被黑面巾完全遮住了脸,那喜意看不大清楚,其中一个黑衣人连忙压低了声音问道:“大哥,那我们岂不是追错了”
领头的黑衣人沉吟了片刻,回头深深的看了缩在山石后的那个身影一眼,眼底精光闪过,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一般,迟疑了片刻便点头答道:“说的也是,走,我们掉头去帮着他们追另外那辆马车”
黑衣人们的马纷纷转向,立即提着刀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追去,其中落在最后的一个黑衣人还不忘恶狠狠的威胁道:“小丫头,要是敢骗我们,定要你好看”
伪装成落难丫鬟的江洛玉看着他还不走,眼底闪过一丝冷光,一直没有开阖的唇瓣勾起一抹笑,掌中森冷的寒光闪过,乌玉般的眼睛也微微眯起,十五岁的身体微微伏下,仿佛随时准备暴起要了面前人的性命,却始终未曾动手。
但即使他从未张口,那尖利的丫鬟声音,却仍旧从他身上发了出来:“山匪大爷饶命啊,饶命”
那黑衣人见这个“丫鬟”这样识相,顿时满意的驱马离开,飞扬的尘土在半空中漂浮而起的时候,那本在山石后的月白色身影,却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半个时辰后,用山溪水洗面过后,又整理了身上的衣衫和发髻,江洛玉神色淡淡的走向面前一片阴暗的密林,月白色的衣衫在风中飘荡着,细碎的阳光从树冠的缝隙落下,照亮了漫步而行的人如玉的脸颊上。
他重生在了父母刚刚离世,沉浸在失去最爱亲人的悲痛中,带着弟妹离开逍遥王封地的前一年,全身上下唯一比这张脸和磨练过后的性格相比更珍贵的,便是那多出来的整整二十年的记忆。
从郡王府的逍遥王世子到大金废后,在冷宫中的十年里,他不断的回想着当年发生的一幕幕,不断揣测着一幕幕中所有人的心思,不断看穿了别人为自己安排的一个个扣结,然后不断的嘲笑自己。
反反复复,无穷无尽的折磨与悔恨。
这一回,所有背叛他的人,想必此时正在翘首以盼他的到来罢。
这一场大戏,就从这里开场,仿佛很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