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倒不怒,巧笑倩兮的扭头,
对上宴非白时,愣了。
这么多年的时间过去,
宴非白的确变了很多。
曾经暴戾恣睢的少年,如今变得优雅绅士,卓尔不凡。可时光真是个好东西,有的东西变了,有的东西却会长久保存,经年不变。
譬如宴非白眼中令人心惊的凉薄。
多年的岁月打磨,少年褪去青涩,沉淀出了男人的轮廓和迫人的气势。
俩人对视,一瞬间刀光剑影。
他长了张极其好看的脸,三分清雅,七分冷酷,剑眉入鬓,薄薄双眼皮,眼尾略上挑,温文尔雅的眼睛里满是阴郁,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丝边眼镜,薄唇紧抿,浑身上下就四个字儿,死气沉沉。
只看一眼,宴非白就快速挪开了目光,唇色泛白,眸底更是有些阴郁。
唐晚轻轻蹙眉,这是不待见自己还记仇呢
她心中轻叹。
依旧温柔含笑地抬酒对上:“宴总,我敬您。”
宴非白的目光落她端红酒的手上,姑娘五指纤纤,红酒衬托之下更显肤白,柔弱无骨似的。
只是几秒后,他忽然移开眼,不发一语,推着轮椅错身而过。
唐晚:“”
身边的人们窃窃低笑,仿佛在蔑视唐晚的不自量力。
她自个儿喝了一口酒,也不管别人怎么嘲笑自己,依旧礼貌含笑的打过招呼才离去。
张禾芮在取餐处等她,刚刚见识过宴非白的视而不见,她都忍不住替唐晚咬牙切齿,真是好冷冰一男人不过她也着实好奇,之前也没听说宴非白是个残疾啊这怎么回事
唐晚这么多年一帆风顺,好多年没吃过这样的亏,脸上虽没有半分崩坏,心底却燃起些许不悦。
张禾芮赶紧凑过去:“恭喜你啊女同志,首战告败。”
唐晚沉默的喝完一杯红酒,再沉默的倒上半杯:“我偏不信。”
她端起酒杯朝宴非白消失的地方走去。
推开门,他独自坐在阳台吹风,桌上放着一瓶啤酒和高脚杯,旁边还有人站岗,明显是不想让人打扰。
不过,似乎是因为她的到来,宴非白原本放松的身体突然变得异常紧绷,唐晚郁闷,这人是不是都恨不得冲过来打她啊
她试探的往前一步,宴非白似乎也注意到了,气息更沉。
站岗的人面无表情伸手拦住:“请小姐止步。”
她也不勉强,不过离开是不可能离开的,看过去一眼,宴非白神情淡薄得很,根本不理会自己。
唐晚往旁边挪动脚步,也倚在阳台吹风,俩人隔着几米的距离,都没说话。大门隔绝一切吵闹和喧嚣,纸醉金迷也安静下来。
一杯烈酒灌进喉咙,
宴非白抬起眼,朝她看。
这个女人,打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被她惊艳过。
明明长了一张绝美动人的脸,性格却沉静如水一般,哪怕在娱乐圈磨砺这么久,还是温温柔柔的,就算偶尔训人也不会说太重的话。
宴非白的目光从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滑落,停在她白嫩无暇的背部,蹙眉。
银色长裙礼服,露背设计,其他地方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可就露这么一点也能够激起男人征服的欲望。
他垂眸,忽而一招手,
站岗的人过去听吩咐。
唐晚正琢磨怎么搭讪,刚才拦他的人过来:“小姐,宴先生请你过去。”
他说完就关上门出去,
把空间留给俩人。
唐晚站在原地没动,搭在阳台的手轻抬,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
目光放在他身上,俩人都没说话。
等了一会儿,她轻轻蹙眉。
宴非白的性格她是知道的,只要别人不说话,他估计也不会先开口。
于是,唐晚主动打招呼:“好久不见啊,宴非白。”
他喝酒,没理。
唐晚也不气,笑着坐下,拎过他桌上的红酒倒在自己杯子里,宴非白既没说话也没拦着。
唐晚品了一口,抿抿嘴唇:“宴总,开门见山说吧,我们公司想跟你合作。”
风静静吹,飘来她身上浅浅的茉莉花香,宴非白的手突地抓紧轮椅,似是压抑着什么,骨节都泛起了青白。
唐晚并没有发觉他的异样。
许久,他沙哑的嗓音低低响起:“可以。”
唐晚倒一愣:“真的”
宴非白看着她,一动不动看了好久。
唐晚也任他看,唇边的笑牵连得腮帮子都有些痛了。
这一眼,宴非白沉淀了十年的感情一瞬就溃不成军,他用力抓紧轮椅,手背上的青筋鼓涨,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立刻冲过去把她抱在怀里。
他忽而垂眸,眸中翻涌的独占欲野蛮生长,以至于唇角浅浅勾起了一抹算不得笑的弧度,若有若无地有些阴郁诡异。
男人的嗓音依旧低,像是许久没说过话了,每一个字都说得低沉沙哑:“只要你愿意呆在我身边,我就答应。”
“”
唐晚:嗯
作者有话要说:晚晚:不要忘了我们有仇啊
宴总翘腿扶眼镜:没事,我不记仇
所谓的“仇”不涉及他们二人,感情线不虐,前几章男主可能稍微强势,后面几乎就是甜宠了
第3章晚来风
酒宴上的钢琴曲目换成瞬间的永恒,曲调悠扬传来,不知敲打的是他,还是她的心。
唐晚有一瞬的失神,唇边的笑容有些挂不住,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宴总不要开玩笑。”
她一口气喝完杯中的红酒,悄悄抿抿嘴巴,觉得这酒后劲儿真大,被风吹一阵,她的头就已经有些痛了,大概今天是个不宜出门的日子,更不宜见到老相识。
对于唐晚的话,宴非白没答,似笑非笑的喝了口酒。
唐晚偷偷看他,男人坐在轮椅上,侧对的方向只能看到他分明的下颌线条,眼镜下的长睫垂下,似乎是睡着的模样,可冷白的修长手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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