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但从来没又这样开怀大笑过,像个快乐的傻孩子。
他把手递给蛟蛟,她的手搭上来的一瞬间何方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揉了揉笑意还未从脸上完全褪去的蛟蛟的头发,温声说:“想抱着睡”
蛟蛟愉快地点头。
何方轻轻叹了口气:“行吧,小尾巴,我去洗个澡,你得坐在床上等我,不许蹲在浴室门口,回来抱着睡。”
他带着一腔暖如春水的温柔冲了个冷水澡回来,躺在床上把蛟蛟揽进怀里低声跟蛟蛟说:“不可以乱动,就这么乖乖睡吧。”
蛟蛟像只小动物一样乖乖地缩在他的怀里,没有一会儿就睡着了。
零点十七分,何方瞪着天花板非常温柔地想,只要她开心就好
一点四十二分,何方瞪着天花板有点温柔地想,只要她开心就好。
二点三十三分,何方瞪着天花板勉强温柔地想,只要她开心就好
三点五十分,何方瞪着天花板咬牙温柔地想,只要她开心就好
四点二十二分,何方瞪着天花板僵着肩膀咬牙不怎么温柔地想,我他妈一定是傻逼了才会同意
五点三十分,何方瞪着天花板给自己打气,再挺挺天快要亮了,天亮就可以起床了
“一夜没睡为什么不睡姐姐情况不好吗”想起前些日子蛟蛟浑身是血躺在床上的样子唐黛不禁担心起来。
何方把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冷漠地看了唐黛一眼:“你姐姐,目前,吃得饱睡得香,不用担心了。”
唐黛看着何方的表情,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开口问:“她晚上睡哪啊”
正在用柠檬水漱口的何方呛了个半死,一口柠檬水喷在了桌上的公司文件上,一边咳得面红耳赤一边拿着纸巾抢救着文件,一直到肺都咳瘦了一圈才勉强停下来,他甩着文件上的水渍,幽幽地看着唐黛:“这就是我睡不着觉的原因了。”
唐黛愣了几秒,爆发了一阵大笑,笑得坐在同一张沙发上的嘟嘟都发出了不满地抱怨:“不要笑啦,我收割四叶草都点不准了”
又到了晚上何方从成堆的工作里抬起头看了眼时间,这么快就九点多了他起身抻了个懒腰,长时间用固定的姿势坐在沙发上敲着电脑站起来的一瞬间关节发出一声轻响,坐在他身旁玩手机的蛟蛟也跟着站起来抻了个懒腰,两人举着胳膊在客厅里相视而笑。
何方摸了摸肚子:“我有点想吃个宵夜,你呢”
蛟蛟歪着头想了想,吐出一个字:“虾。”又补充了两个字,“清蒸。”
最近她一直都是这样惜字如金地说话,要么就干脆不说,用眼神传达着各种讯息。
听到蛟蛟的回答何方愣了愣,他跟蛟蛟平时吃虾都是煲海鲜粥或者是龙井虾仁、宫保虾球之类的做法,只有前几天去林夕市吃过清蒸的虾,因为那边的虾都是当天打捞的非常新鲜,而且林夕市虾是一个独特的品种特别地肥美,吃清蒸最好不过。
而约等于失忆状态的蛟蛟,跟他说想吃清蒸虾
这是不是说明她恢复了一些了
何方试探地问了一句:“像在林夕市那样的虾吗清蒸或者刺身的那种”
蛟蛟却不再回答了,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好像没听见他说的话一样。
这种无力的感觉想到蛟蛟曾经听见他开玩笑说“总有刁民想害朕”时突然抬起头,看他时的眼神似有千言万语都藏在心里,何方笑了笑,那时候她的心情跟他现在是不是有点相似,期待她想起来,期待她想起跟自己有关的事情。
回过神来看着蛟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何方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有点走神了,想吃清蒸虾是吗”看到蛟蛟点头他突然笑了,“我的小尾巴想吃清蒸虾,别说是晚上九点了,凌晨我也得让你吃到”
何方看着蛟蛟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有种终于能为她做点什么了的愉快,他冲着蛟蛟打了个响指:“换衣服,出发”
夜里十点多,何方和蛟蛟坐在他常去的那家酒店的888包间里,酒店经理一脸惊喜地在走廊里走来走去亲自上菜,他可从来没见过何总对女人这么和颜悦色,不对,对谁也没有过这么温柔的笑脸啊。
虽然提出吃夜宵的是何方,但他喝了半盅粥之后就一直在给蛟蛟剥虾,蛟蛟就举着筷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何方,何方手里一只虾刚从虾壳里拽出来,蛟蛟已经稳稳地从他手里把虾夹走一口放进嘴里,然后慢慢嚼着等他继续剥。
他从来没觉得剥虾是个这么累人的活儿,一盘特大份的清蒸虾下去一半的时候敲了一天键盘的何方动作也慢了下来,他拿纸巾擦了擦手,看着蛟蛟眼巴巴的样子好笑地说:“知道啦,等我一分钟,我把粥喝完,你也喝一点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蛟蛟明显对面前的粥没什么兴趣,用勺子搅了两下舀起来喝了一口就不动了。
他手边的空盘子里虾壳堆积成一座粉红色的小山,看她眼巴巴地盯着剩下的半盘子虾,何方直接端起粥抬起手来一口喝完,拿过虾又开始了剥虾的工作,他把虾头揪掉,有熟练地用手卡住一截虾壳把它拽掉,又捏着漏出来的虾肉把虾尾的壳拽下来。
正想把剥好的虾递给蛟蛟,拿着喝粥的勺子的蛟蛟急急凑过来,张嘴叼走了何方手上的虾。
何方整个人都僵硬了,她柔软的嘴唇触碰到他的拇指和食指,带着点湿润的触感和淡淡的温度,小舌头卷走虾的时候舌尖轻轻地刮了何方的指腹一下
什么叫撩拨人而不自知,这就是了。
何方皱了皱眉,扭过头看到罪魁祸首正津津有味地嚼着虾,脸颊随着咀嚼的动作轻轻动着,唉,是真的可爱。
他垂头看了眼手上沾着的红色虾浆,前些日子他还吐槽人家太子何方整天游手好闲没出息,这还是人家蛟蛟没什么意愿就他自己单相思呢,就已经萌生出“啊我想一辈子给你剥虾”的舔狗式想法了,要真是他当了太子,恐怕要整天坐在那个院子里等着人家蛟蛟来看他了,他无奈地笑了笑,到底谁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