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不停张望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午的阳光打在他身上,晃得红色的光更加刺眼,但他始终在哪儿,目不斜视地盯着门口。
“看什么呢”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白衣的姑娘,一壶酒从她手里飞出去冲着红袍男人的脸砸了过去,红袍男人笑着接住酒:“我等你好久了。”
白衣姑娘扬了扬下巴:“愿赌服输,酒给你带来了。”说完就要走。
红袍男人急急忙忙去拉她:“怎么才来就要走这么好的酒我一个人喝岂不是可惜。”
白衣姑娘轻轻地闪身躲过了他的手:“怎么,做王爷还没人陪我看你这院子外面来来往往的丫鬟小厮比这树上开的合欢花都要多,还找不到人陪你喝酒吗”
红袍男人也不生气,只朝着她招了招手:“你来,我做了东西给你,看看你喜不喜欢。”
白衣姑娘没动,只见那个红袍男人一阵风一样跑进屋里,又一阵风一样跑了出来,出来时带出了一阵“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手里竟然是一串琉璃风铃,红袍男人很得意地把风铃递过去:“这是我做的,用了上好的琉璃亲手磨的,送给你。”
何方眼前忽然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只是意识却好像很清醒,他清楚地回忆到以前梦境里白衣姑娘在小摊前对着风铃若有所思的样子,何方愤愤地想:“这个姑娘怎么可以这样呢拿了别人的风铃去送人骗人感情吗除了夜闯太子殿也会突然出现在别人的院子里跟别的男人把酒言欢吗那又为什么要去招惹那个痴心的太子呢”
愤愤不平后又有些委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那我又算什么”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像一根涂了剧毒的钢针一样戳进何方心里,让他难受得想蜷起身子,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只有那句“那我又算什么”一直回荡在脑海里浑浑噩噩地啃食着他的理智。
“何方醒醒何方”
迷迷糊糊地听见一个焦急的女声在叫他,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黑暗的一角,露出些许的光来,是谁呢
“何方”
哦,对了,是蛟蛟吧,她一定是买了菜回来叫他吃饭了,她真的把自己报的那一串菜名都做了吗可是还想再睡一会儿,黑暗再次袭来,再睡一会儿吧,就这样一直睡吧,别再醒了。
忽然一丝清凉袭来,似乎把他包裹了起来,何方幽幽地想:啊,是不是蛟蛟给我开了空调,有空调可真好啊,比开着窗子吹风好太多了。
就这样在半梦半醒间纠结了半天,突然脑海里的理智破土而出,一阵痉挛一样的疼痛过后何方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还没说话先吐了一口血,眼前一阵朦朦胧胧,他有些看不清周围的东西,只听到一阵咳嗽,然后闻到了那种熟悉的清香,手指上似乎沾上了什么黏腻温热的液体,跟小时候车祸时的那种感觉一样。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清醒地意识到,这种带着清香的液体不是别的,是血。
他看不清东西,只能伸手向旁边摸去,摸到一只冰凉的手的时候他条件反射的想握住,但模糊的视线一黑,晕了过去,耳边只听到有人喊了一句什么白胶。
“白蛟。”鋈乐冲过去扶住蛟蛟,手里一团金色的光打进她的体内,“怎么样你怎么样”
蛟蛟摆了摆手,有些艰难,但又好像松了一口气:“我没事。”
鋈乐一顿,她眉眼间的放松是为了何方,而之前的紧张也是为了何方,他攥紧了拳头,好半天才忍下憋在胸口的一股怨气,缓声说:“我扶你起来。”
蛟蛟点点头,站起来之后抬手向何方眉间探去,半晌皱了皱眉回头问:“你对他做什么了”
鋈乐觉得如果是以前,他们俩个遇到这种情况,无论开口质问的人是谁,早就打得不可开交,没有人会解释也没有人想听解释,他这种做事只凭心情的人,心情不好只会打一架。
今天短暂的和平是因为蛟蛟刚才吐的那一口血,凡人看不见妖血的眼色,只当它是无色透明的,但他能看到,那淡淡的宛如桃花的血迹,让他又想到万年前她浑身是血失魂落魄的样子。
鋈乐闭了闭眼睛:“如果我说不是我,你会不会相信”
蛟蛟没回答,把抚在何方额上的指尖收了回来:“我想潜进去看看他离魂去了什么地方,但是失败了,只能感觉到他看到了你的身影。”
“我没有,我的确是跟何方说过他想梦到更多就把风铃挂在卧室里,但我没对风铃做过手脚。”
听起来很生硬也没什么信服力,但这个苍白的解释却被蛟蛟接受了,她点点头,嘴边漏出了一个嘲讽的笑:“能在我眼皮底下不知不觉地让何方中了离魂,真是了不起得很呢。”
鋈乐从进了何方的卧室后一直沉着脸,万年带笑的邪佛现在笑不出来了,居然还要为他一直都十分看不上的凡人操心,他指了指何方:“他中了离魂为什么会看见我的身影”
蛟蛟感受到何方脸上的苍白渐渐消退,体温也不再冰冷,淡淡地一笑:“我和他甚至都还没相认,就有人急不可耐地要来挑拨离间了。”说着从体内逼出一颗金色的珠子,“我没有大碍,不需要这个。”
金色的珠子缓缓飘回鋈乐身边,然后消失在鋈乐指尖上,他看向蛟蛟:“可是你刚失了两条要命,不及时召回”
蛟蛟摆了摆手打断了鋈乐的话:“两条妖命算什么,反正我多得很。”
鋈乐一愣,正想要开口说什么就听见何方呓语般地说了一句:“那我又算什么”
第27章
何方再次醒来的时候视力还是没有恢复,看什么都模糊一片,盯着同一个地方看得久了还会有些头晕,因祸得福的是,感冒倒是好了个利索,顺带着还不用去上班了,又过起了悠闲地在家养病的幸福生活。
何方是很悠闲,辛苦的只有许惟,幸好他没有谈恋爱,哪怕是谈了估计也会被甩。
许惟每天下班时间都被何方揪到家里来汇报工作,还要把工作邮件念给他听,他们何总仗着自己眼睛看不清的优势翘着二郎腿瘫在沙发里吃葡萄,手里还拿着个小纸盒噗噗噗地往里吐着葡萄籽和葡萄皮。
许惟苦中作乐地暗自庆幸,幸亏他每天都有足够多的工作要忙,不然以他们何总的恶劣性格,让他蹲在这儿给他剥葡萄皮这样的事儿都是能做出来的。
gu903();何方吐着葡萄皮还不忘记动嘴指使人:“就给他回个句号甭跟他废话,这不是我不在处理得也挺好吗还非得我指点,指点个屁,他上大学那会儿我上小学了吗我,都用我指点了我花钱雇他们来干嘛的。回完了吗回完了把这个葡萄端走吧我不想吃了,感觉剩下的都不怎么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