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碧笑吟吟问道,“是哪个先发现本宫通奸”
众人眼光齐刷刷看向田果儿。
早在万碧出现那一刻,田果儿已是吓得晕头转向,处于半痴半呆的状况,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种板上钉钉没跑儿的事居然还能出现变数
她几乎是一路被人拖着来的,此时不知谁在她背后推了一把,她身子向前一倾,踉跄几下“扑通”跪爬在地。
万碧给了小雅一个眼色。
小雅会意,也不分说,抢上一步“啪啪”便是两记耳光,把田果儿打了个满脸花,指着她鼻子骂道,“你这贱人,腌臜泼妇,说谁指使你诬陷皇后娘娘的”
她下了死劲儿,田果儿的脸立即肿得老高,哭得泪光满面,“奴婢冤枉,奴婢看见那比甲,就以为是皇后娘娘。”
“奴婢不敢隐瞒,当即禀告嫔主子此后的事,奴婢真的冤枉啊”田果儿膝行到林嫔面前,扽着她的裙角祈求,“好小姐,奴婢没撒谎,您好歹说句话。”
林嫔已被吓得呆若木鸡,原站在一旁傻子一样呆看,乍听田果儿攀扯上自己,犹如五雷轰顶,哆嗦着跪倒说,“臣妾不敢胡言,臣妾是被拉过来做见证的。”
仿佛一道灵光从脑海中闪过,林嫔忽然有了主意,猛地一指田果儿,“是她她吵着要去太医院拿几两人参,回来便说皇后与人通奸。”
“臣妾不信,她指天发誓没有看错,硬拉着臣妾禀告贵妃后面的事臣妾也是身不由己。”
万碧抬眼看了下她,冷哼道,“你身居嫔位,一个奴婢能逼迫得了你这话说出来也要有人信”
这是怀疑自己可自己真的是被强拉过来的啊林嫔不知如何辩解,急惧之下,一阵眩晕当庭昏了过去。
田果儿惊恐得瞪大了眼,刚要尖叫,小雅“啪啪”又是两下,几乎把她下巴打掉。
万碧瞧见小雅揉了揉手掌,便笑道,“没的因她打得手疼皇上,臣妾觉得她一个奴婢没那么大胆量信口胡说,背后必定有人。”
朱嗣炯附和道,“朕也觉得奇怪,拖下去审。”
立即上来两个内侍,捂嘴拧手把田果儿拖了下去。
万碧又看看丽嫔,丽嫔无奈一笑,叩头说,“皇上、皇后容禀,午后臣妾本是在歇息,昭阳殿的宝晴传贵妃的话,说是只要臣妾还有口气儿,就必须随侍太后去御花园。”
“臣妾位卑,不敢不从,但自知行事逾越,恳请皇上、皇后责罚。”
朱嗣炯看向万碧,“后宫之事皇后说了算,阿碧,你看怎么罚她”
万碧笑道,“无心为恶,虽恶不罚,但丽嫔既然身子不好,就安心回宫里静养,大家无事就不要打扰她了。”
丽嫔脸色更加苍白,她知道,皇后终究恼了,这是变相的禁足。
但她不敢替自己分辩,恭恭敬敬叩头谢恩。
丽嫔不敢说,太后敢说,她就看不得万碧这般威风凛凛的样子,“苍蝇不叮无缝蛋,能有这样流言出来,缘何不是皇后自己立身不正的原因”
“母后,就是因为您总对儿臣有偏见,才总被小人利用”万碧叹道,“您总拿着孝字压皇上,什么事都想插一脚,可您没那个本事”
“您别嫌儿臣说话难听,就今儿个搞的这出,我知道,您无非是想废后,另立一位出身高贵的皇后。”
“可您且想想,就算儿臣与人有私,会挑这个时候搞不好伤及胎儿,我就那么蠢这种显而易见的栽赃,也真亏有人信”
这是骂自己蠢太后气得嘴都歪了,“你敢和哀家这么说话”
“儿臣受这天大的冤枉还不能说儿臣又有哪句话说错了”
万碧不住冷笑,索性把心中所想全部说了出来,“儿臣真心疼皇上别人都盼着自家孩子顺遂,您倒好,怎么给他添堵怎么来,怎么给他裹乱怎么来您到底是不是他亲娘啊”
“有些话他不方便说,儿臣来说您是太后,可您的尊贵来自皇上,若是您和皇上离了心,又能落下什么好”
太后直愣愣听了半天,似懂非懂,迷迷瞪瞪,却听万碧又说,“您亲口说过,人心生来就是偏的,不但您是,所有人都是。”
“皇上是孝顺的,但您这么胡闹下去,等把他那点子孝心都消磨完了,您且细想,还能不能有今天这般的威风”
这话听得太后一激灵,她如今仰仗的无非就是小儿子心肠软,如果有一天他硬起心肠来,自己可就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她总不能废了亲儿子改立别人,就算立朱祁从,现在也不是时候他太小
太后深深叹了口气,“当娘的怎会不疼孩子,算了,哀家不管了。”
这句话说了无数次,万碧根本不信,但只要此时太后不多嘴,接下来的事就好办。
“王贵妃,你为什么一定要丽嫔去”
宝晴护主心切,抢先答道,“回皇后的话,奴婢是奉了太后严令,不是贵妃令奴婢去的。”
万碧冷冷看着她,“本宫问你了吗掌嘴”
小雅这次学精了,拿了竹手板,几下就扇得宝晴满口满鼻地流血。
王贵妃白皙的脸登时涨得通红,厉声问道,“皇后,您不分青红皂白无缘无故为难一个下人,实在有失体统”
万碧语气凉凉,“你们有意栽赃陷害本宫,实在罪责难逃。”
王贵妃深知这罪名不能认,她暗自思索片刻,不紧不慢说,“臣妾深知皇后此刻委屈,但不能因自己心怀不忿,便迁怒他人。”
“太后刚才已说,今日之事纯是误会,不过是宫婢看到皇后的比甲,误认为是您而已。臣妾倒以为,皇后应查查凤仪宫,到底是何人偷了您的升龙纹绣比甲,再去处置偷情的宫女,而不是发作我等无辜之人。”
万碧上下扫视她几眼,扭头对朱嗣炯说,“王贵妃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臣妾约束宫人不力,有人手脚不干净,臣妾蒙冤纯属活该”
朱嗣炯满脸怒气,直盯着王贵妃说,“贵妃这是教皇后如何处理宫务朕竟不知你如此自大”
王贵妃忍着帝后的奚落,跪在地上含泪辩解道,“臣妾绝无此意,臣妾只是”
“闭嘴”朱嗣炯喝道,“此事疑点重重,岂是你几句话轻轻巧巧就能定性的朕都知道,宝晴和田果儿向来来往密切,焉不知是不是你等设下的毒计”
王贵妃大惊,连呼冤枉。
万碧淡然一笑,瞥了一眼躲在角落的苟道,朗声说道,“冤枉不冤枉,现在谁也说不好,反正有田果儿,下了诏狱用上大刑,不愁不知道事情真相。只是委屈贵妃几位,这两天就暂且留在凤仪宫罢。”
太后听见,面有不悦,“哀家也要留在这里”
“儿臣怎敢,苟道,还不快扶着母后回寿康宫”
太后还对王贵妃说,“哀家叫人把从儿抱到寿康宫,你不用惦念他,安心在这里住着。”
沤得王贵妃差点吐血
其实她远没有看上去的那般镇定,看到万碧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处在惊愕的状态。
眼看稳赢的棋局瞬间溃败,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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