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姐夫哈哈笑起来,“妹子,痛打落水狗乃天下最爽快的事,你不去扔块石头”
万碧立起身,“小雅,把昨儿个新得的大石榴挑上几个,我们去二房那边看看”
小雅应声而去,万姐夫悄悄拉住她,“你这丫头,怎么还叫万姐姐我妹子是侧妃娘娘”
小雅一拽袖子,哼了一声,扭搭扭搭地走了。
凉风渐起,薄云遮日,庭院中绿树成荫,飒飒作响。
蒋氏和万碧剥着石榴,聊着闲天,不无同情说,“世子妃都跪了大半日,王妃连门儿也没让进,世子暴跳如雷,说谁敢给她求情就打出去。唉,好歹做了几年的夫妻呢”
万碧道,“世子一直瞧不上她的门第,当初进门就是强压着头成亲,如今闹出这事,正巴不得休了她再找个高门贵女。”
她压低声音,“王妃大概也有此意,昨儿个我家爷给王妃请安的时候,看见张嬷嬷拿着名录正在画圈。”
蒋氏手一顿,“人还没走呢,就想着新媳,这也太让人寒心。”
“有了新人,谁还记得旧人”万碧摇头叹道,“可惜呀,世子妃还是王爷亲自选的儿媳,也没落下好结果有石家这一出,世子再说亲的话,我看王妃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王爷插手。”
再选媳,就可能是选太子妃,之前瞧不上宁王府的人,此时怕是打破头也要挤进来,依着王妃的脾性,定会选个门第显赫的儿媳。
蒋氏眼神闪闪,岔开话题提起子嗣,她用近乎乞求的语气,请万碧帮忙让李重生给她看看。
她嫁进来两年多了,一无所出。
万碧很痛快地答应了,只是李重生最近总在宫中,要下个月才有空。
他能给自己诊脉,蒋氏已是喜出望外,哪里还敢求别的,言语间对万碧热络许多。
她们说说笑笑,万碧直到日头西落才回去。
第二日,石莹的事就落定了。
宁王摁着世子不许休妻,任凭王妃吵翻了天,他只充耳不闻,说,若世子敢休妻,他就不认这个儿子
王妃百思不得其解,朱嗣炽反反复复把宁王的话过了几遍,霎地脸色青白,耳鼻眼睛都有些扭曲,“母亲,莫不是父王属意二弟或三弟”
石氏和蒋氏,都是宁王定的儿媳,门第高低一眼可见。
朱嗣炯虽不为宁王所喜,但他有极为重要的子嗣
石家在京城名声已经臭了,这样的岳家只会连累朱嗣炽,不会给他夺嫡带来半点好处
宁王偏偏不准他休妻,定要石莹占着世子妃的位置
王妃勃然变色,将佛珠砸到桌子上,“若他敢把位子传给朱嗣炎,我就和他同归于尽”
朱嗣炽面目狰狞,默然良久,方咬着牙说,“儿子多了真是讨厌”
因“悲痛过度,神志不清”,石莹被送到京郊的庄子上“养病”,只有两个粗壮婆子陪着。
说是伺候,其实是监视。
香杏留在了王府,她跪在石莹面前痛哭流涕,“小姐,不是奴婢狠心,实在是世子爷不放人,他要奴婢伺候,奴婢不敢不从”
石莹冷冷看着她,忽而一笑,“香杏,你心大,是好事,我祝你早日飞上枝头变凤凰世子肯定会找个出身高贵的做侧妃,你啊,抓紧时间下手”
香杏低着头不敢看她,听闻脚步声渐渐远去才站起来,拍拍膝上的灰尘,昂首去了。
她在花园子里摘花,想着怎么讨好世子,却见小雅着急忙慌地乱跑,心下一动,偷偷跟着她来到二门。
小雅揪住侯德亮嚷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郡王爷面前说坏话了”
侯德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跟什么啊”
小雅急得直哭,“郡王爷打了杨广四十军棍,连万姐姐求情都不管用,杨广都快被打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姜饼小人”的地雷和营养液,谢谢“笑开了容颜”的营养液
我所有的小天使们,爱你们
第57章抽他
香杏一路踅摸到朱嗣炯的院门前。
大门紧闭,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她觑着眼睛,扒拉着门缝瞧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可小雅焦急的模样不似作伪。
香杏绕到角门旁,瞅瞅四下无人,踩着石头、扒着墙头、抻着脖子使劲往里瞄。
绿树成荫,完全挡住了她的视线,只隐隐约约听到扑扑的闷响声。
一下一下,好像是大棍子砸在厚被上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女子的哭泣声,求饶声,婴儿剧烈的啼哭声。
香杏支着耳朵听了半天,站得腿肚子几乎转了筋,却没听到只言片语。
她面带悻悻,小心翼翼挪着腿正要下来,忽听里面骤然响起男人的暴喝,伴着女人的凄厉的惨叫,“砰”一声响,婴儿的啼哭声戛然而止。
香杏吓得一哆嗦,从石头上跌下来,摔了个狗啃泥。
“郡王爷非要打死杨广不可。”
“万姐姐求情,却被指着鼻子骂了一顿,还挨了巴掌,说什么不守妇道。”
“郡王爷要把小公子扔出去”
“叫他们当心,偏不听”
跟着小雅陆陆续续偷听的话,顷刻间就连成了线。
香杏想起石莹曾说过,杨广看万碧的眼神不一般。
有奸情
必是东窗事发,朱嗣炯发作杨广和万碧,搞不好连儿子也弄死了她心中大乐,真是天上掉馅饼,偌大的功劳撞到怀里来,赶紧禀报世子去
许多人总是一厢情愿将事情向自己希望的方向去想,当蛛丝马迹符合心中所想时,更会坚定自己的设想。
今天的天气很好,晴空万里,树梢上的白云如奔腾的马群般飘过。
朱嗣炽的心情如同天气一样的好,但脸上的表情是悲愤交加,他步履匆匆,引着宁王夫妇直奔朱嗣炯的院落,“三弟真是得了失心疯,虎毒不食子,他竟要活活摔死自己的儿子”
宁王目光阴沉,王妃半信半疑,“你可瞧真切了炯儿那么疼孩子的人,不太可能吧。”
朱嗣炽连连跺脚,“这么大的事我能乱说那孩子,唉,都是传言,也不知是真是假”他贴在母亲耳边说了几句。
王妃登时变色,一股怒火冲上脑门,气得声音发抖,“贱婢,我早说她不是好东西,可怜我的儿,我定要给他出这口气”
朱嗣炯的院门仍旧紧闭着,朱嗣炽性急,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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