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寒令色闯入,他就厉声喝道:“不许进来。”寒令色没有停步,推开门就迈了进来,高大的身影瞬间就挡了屋里大半的日光。虽然离悠月已经把该遮的地方都遮了,但对寒令色来说,他遮的远远不够。“怎么,悠月也懂得害羞了”离悠月懒得跟这个男人说话,拿起屏风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套。“有事吗没事就请寒宫主出去。”寒令色突然靠近,捉住离悠月那只在系带子的手,带点强势的力度不准他继续,眼光更是肆无忌惮的在他身上打量,眼底隐隐出现不该有的欲火。“你难道都不该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要逃为什么又对我如此冷淡难道竹林那几个月的日子,你的顺从都是演给我看的”低沉的声线里什么起伏都没有,这个男人即使在责问,说出来的字字句句都是一板一眼的硬邦邦。“没什么好解释的,人在伤痛的时候难免心灵脆弱点,那会和你在一块不过是图个安慰罢了,后来心情平复了,也就不需要了不是吗”离悠月挥开寒令色的手,继续系腰上的带子,面无表情的说:“寒宫主,有事就说,没事就走,要不然我可不能保障你的安全。”寒令色那张粗狂的俊脸上覆盖着一层薄霜,一双结冰的鹰眸不受威胁的看着离悠月,随手撤下屏风上的红袍帮他披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帮扣着纽扣,说话的语气却突然软化了下来。“悠月,我知道你心里还在怨我,可是已经过去的事我们能不能把它忘了我们重新开始,这次由我爱你,由我追你,难道也不行吗”离悠月穿好衣服束起头上的发带,语气不冷不热,“寒宫主,请你不要那么天真,我能血洗你的望寒宫,说明我对你已经死心。”说到这事,寒令色心里就不好过,因为自己的私人恩怨而牵连了百名无辜人,那份罪孽和愧疚是他这辈子都摆脱不了的噩梦。离悠月吃力的束着头发,冷笑,“寒宫主心疼了吧”“是你太过分了。”寒令色眉峰一拧,伸出手瞬间把他头上的束带拽了下来,“对我能不能别浑身带刺。”离悠月瞬间怒了,凭什么怪他把他逼成这样的不就是你寒令色吗离悠月快速出手,想抢回发带。寒令色不给,急速后退,“我给你束。”“不需要。”离悠月磨牙,他不高兴了,论威严和傲气他丝毫不输给这个男人,当真惹恼了他就是自找死路。离悠月猛然出手,内里陡然运转,凌厉的掌风直取寒令色的右手上的发带,背后柔顺的黑发在空中划过半圆的优美弧度。寒令色慌忙闪躲,没料到对方出手这么快,看来是自己大意了,寒令色顷刻间回身,内力激出,真气绕成保护罩,护住手里的发带,同时弹开对方的攻击。离悠月眼一瞪,手法突然转变,一套从没在众人面前使用过的功法运用而出,白色的气体如一朵白莲展开出千万多花瓣,巧夺天工的手法和迷离多变的速度骤然抓住寒令色手上的丝带。“你”寒令色一惊,急速后退,借助梁柱的力量飞身跃起。离悠月快速追上,掌风直接擦过对方的肩膀,割破黑色的布料。“离悠月。”寒令色也怒了,不是气自己技不如人,只是没想到这人会用武神对付他。没错,是武神。六大家族才拥有的武神传承,离悠月修炼的正是百里家失传百年的那部分。寒令色手指一动,圣洁的光芒豁然而成,眨眼便化作千万条银光朝着离悠月飞驰而去。“呵,寒令色,我们这是半斤八两。”离悠月冷冷一笑,这次他是跟寒令色杠上了,排山倒海的内力朝着屋顶击去,残梁瓦片如同阵雨般降下,势不可挡的向寒令色逼近。寒令色也不是好欺负的,虽然武学上没有离悠月的天赋异禀,但凭借经验他依然稳妥的闪躲,且还能巧妙的架住汹涌而来的攻势。离悠月如果想赢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然他们可是势均力敌的。寒令色空中翻身,顺手扯来棍子,用棍法代替剑法,招式瞬间凌厉起来,犹如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在疯狂追击,一棍扫到离悠月肩头,瞬间让他吃痛。离悠月冷冷的看着寒令色,忍着肩膀上的疼痛,脸色难看的挺直腰杆,“寒令色,你可记得这是你第几次伤我百年前如此,百年后依然,我能为你死,你给我的却只有伤害,我追了你两世,你给我的都是绝望,我现在放弃了,你又凭什么指望我重新跟你过日子”寒令色浑身一颤,手里木棍应声落地,目视离悠月眼里的死灰般的伤痛,寒令色感觉到了窒息的痛,心里不禁想,难道又重蹈覆辙了吗难道他们还是走不出那个魔咒“小天”离悠月苦涩的笑,多么熟悉又久违的称呼,可是时间过去了,横跨在他们之间的伤痛却在与日俱增。捡起自己的发带,离悠月背过身:“雪域神殿的少主,你我本就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何必纠缠不休,走吧。”“小天,我”“你不走是吗我走。”“”寒令色不走,离悠月自己气冲冲的走了,这个男人就是他的克星,是老天故意派来折磨他的。离悠月没走远,就是换了房间,发脾气砸了屋里所有不值钱的东西,无法发泄的怒气压在他心上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竟然又心软了,对那个总是紧要关头抛弃自己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心软了。这简直就是作践自己啊。离悠月心里压了一肚子的气,一脚把旁边的屏风踹成了粉碎。寒令色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心里如刀绞的痛,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屋里的那个人,可是他没得选择,大义面前,情爱能算什么“”离悠月不停的砸椅子踹桌子,肩膀上的疼痛刺激的他很想一掌把自己劈死,没用,丢人一个男人而已,为什么不杀了他折腾累了,躲避着门口追过来的目光,离悠月倒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他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会如此窝囊了。离悠月睡了过去,寒令色高大的身影如同木雕般在门口屹立不动,这次不管如何他都不会离开了。外面安静了,芸香才敢从自己屋里探出半个脑袋,眼珠子转溜一圈,回头对七月做个放心的表情。远处的森林里,舒禾走了半天,累了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歇脚,抬眼四望,眼巴巴的期待那抹红色身影快点出现。眼见天色黯淡,结果还是没有人来找自己,舒禾心里顿时着急,夜里温度过低,森林又危险重重,对他这个不会武功的人来说,这地方就是地狱入口啊。“师傅不会是把我忘了吧”118要不要这么倒霉舒禾捡了根棍子,瞧眼天色再望眼四周,心里忍不住就将他那个脑子有毛病的师傅给臭骂一顿,真是乱来。像这样的原始森林最危险,尤其是天黑后更恐怖,把他这么个连钻木取火都不会的人丢在这,是存心拿他给野狼当晚餐的吧。舒禾心里气,可没招啊,师傅不回来,难不成他就坐着等死肯定不行,他得趁着天全黑以前离开森林,再不行也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一宿,不然就真的要喂狼肚子里了。捂着咕噜叫的肚子,舒禾随便瞎蒙个方向就走,他不知道路,只能靠胡走乱闯,之前还知道在走过的地方做上记号,这会又饿又冷又累,没力气注意那些细节了。林子里光差不多全暗了,舒禾瞧着无边无际的丛林树木,忍不住长叹一声,老天啊,他只是个想过安慰日子的普通老百姓,能不能别给他这么多磨难啊。也许曾想过纵马江湖、仗剑高歌,但在经历过这么多风风雨雨之后,舒禾只想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过安稳的生活。原以为离开那些深宫大院,到了这梨花谷他的生活就会平静下来,可一直到现在他的生活依旧不平静。赶走花花和青阳,伤害这两个真心爱他的男人,要说不难过不可能,只是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一份执着,一份顾忌,也许他已经错过今生对他最好的两个人,但命运就是这样,无法随心所欲的做到十全十美,而他也不想见到两个如此优秀的孩子为自己放下那份至高无上的傲然。但愿分开后那两人能够想通,以后继续走他们原先安排好的道路,至于他和他们,还是保持一份纯粹的友谊关系吧。舒禾叹口气,冷的浑身在冒虚汗,肚子饿的也有点疼,勉强走两步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看来今晚他是真的要在这里赌命了。找棵大树,抬头看看高度,在摸摸毫无疙瘩的树身,舒禾无奈的笑了,他连树都不会爬啊。“我怎么就一点野外生存能力都没有呢。”靠着树身坐在地上,舒禾是真被自己的一无是处给打败了,他要是不出生在城里,他要是农村里的孩子,这会他还会愁一棵树都爬不上去吗这事要是放到表弟程元身上,那家伙估计能把野狼料理了给自己当晚餐。两则一比较,舒禾连想哭的心都有了,以前谁说他比表弟能干的简直就是瞎扯淡,他要是知道自己的人生会出这么个乌龙,他以前就不那么正儿八经了,肯定学表弟天天捣蛋,起码会爬树。“这漫长的一夜啊。”又是一声叹息,舒禾攥紧手里的木棍,打起精神戒备着已经入夜的森林。耳边很安静,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可就是这种安静让人感觉特别诡异,就像进了鬼片现场,提心吊胆的怕有点什么东西突然跳出来,那是被活活吓死的节奏啊。刚这么想完,舒禾便死死盯着出现在前方的晃影,立即把身子紧紧绷了起来,心想不会那么惨吧“谁”舒禾警惕的出声,那道晃影就停止了动作。顿时,舒禾全身的汗毛都炸了,心里不断的祈祷,千万是人千万是人,一定是人是人是人。忽然,如同鬼魅般的笑声在夜色里飘荡开来,带点破碎却又熟悉的声音轻轻响起,“呵呵,好久不见了,百里千留。”闻言,舒禾浑身一颤,即刻扶着树身站起来,惊讶道:“温晚秋”“原来你还记得我。”“”温晚秋的声音没有了以往的清亮,反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郁,开口后的声线里还有点破碎和僵硬,要不是这嗓音确实熟悉,舒禾都不敢确定这人就是温晚秋。不过,这女人突然出现在这里想做什么“不知道温贵妃出现在这里有何要事”舒禾试探的开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温晚秋诡异的笑起来,“呵皇后娘娘还是那么聪明,难怪臣妾总是赢不过你,不过风水轮流转,今晚我倒想看看你百里千留是不是真的那么命硬。”舒禾呲呲牙,心想这下真要完蛋了,瞧着乌黑的前方,那道隐约可见的晃影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舒禾一咬牙,突然笑起来。“呵呵,温晚秋,你真以为我会一个人出现在森林里吗还是你忘了我身边都有些什么人”温晚秋的身影立即顿住,对四周感应一番,确定无任何气息,她勾唇一笑,融进黑暗里的笑容有些诡谲。“百里千留,不要做垂死挣扎,这方圆百里无任何人气,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傻女人吗”舒禾冷言,“温晚秋,不信你大可出手试试,就算你武功再强也不过是个一流高手,真以为自己厉害到无所不能了吗”“即使武功平平,也强过你废人一个。”温晚秋的身形一闪。舒禾知道自己没骗住她,也是也不废话,身子迅速一矮,一下子就滚进树侧的草丛里,也不管有没有用,猫着腰就跑。还没跑出十米,舒禾突然听到后方传来打斗声,脚步即刻顿住,心里疑惑,不会真有人躲在暗里保护自己吧。会是谁呢花花还是青阳舒禾立即往回跑,偷偷躲在大树后面瞧着前边晃来晃去的身影,心里不断琢磨,到底是谁和温晚秋打呢“臭女人,想不到你功力大涨啊。”“哼,万俟飞夜,你可真是阴魂不散。”“老实告诉我,天缕的武功是不是你废的”“是又怎么样。”“找死。”“”早枯的叶子随着两人打斗的气流而旋转飘动,渐渐形成了一个漩涡,围绕在两人身侧都成了锋利的武器。温晚秋使出十层十的幽冥功法,虽然她只学到三层,但一般高手已经不是她的对手,即使遇到厉害如万俟飞夜这样的,想置她于死地也不是简单就能办到的。黑夜对两个会武功的人来说,根本不会有视线阻碍,温晚秋一出招,万俟飞夜也使出十层十的功力去抵挡她的袭击,顿时气流旋转,真气互撞,强大的能量如同龙卷风一样卷起落叶飞扬,两大高手造成的巨大真气热浪形成一堵巨大的气墙。无月的森林里风起云涌,巨大的漩涡在他们之间旋转流动,只听嘭的一声,两人的身影倏然分开,只见空中气流猛然如同爆炸开来一般卷的枯叶飘散开来,如同天女散花一般飘到了各处。纷纷扬扬一场枯叶雨。他们各自停在一处,摆开姿势,静静矗立,任枯叶从眼前飘过。他们在等,彼动,己动。唯有舒禾被真气压迫的不断干呕,耳边除了风吹草动的沙沙声,他什么都看不见,直到两人都静止下来,舒禾才好过点的准备离远点。忽然,后方的草丛中传来阵阵摩擦草叶的沙沙声,一阵骚动之中,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在黑夜中嘶鸣着盯住了猎物。舒禾一看那眼睛,顿时五雷轰顶,竟然是一群野狼,他要不要这么倒霉啊。冬天里本就没什么食物可吃,何况这块山区还是猎场,有些猎人为了给新年加菜都会选择上山打猎,这样下来山里活动的动物就越少了,而这群野狼显然是饿极了,听到打斗的巨大动静便出来觅食,偏巧碰上倒霉的舒禾。对峙的两人当然知道有野狼出没,可谁也没转动眼珠子,温晚秋是没什么心思,百里千留被野狼咬死她还能省心,万俟飞夜就不一样,他肯定不会看着舒禾被野狼果腹的。舒禾连撞树的心都有了,他的运气能不能在戏剧化一点啊。野狼那绿油油的眼睛盯着舒禾,目光中露出凶狠的杀气,他们嘶吼着,咆哮着,浑身力量蕴积,但它们很聪明,它们会先保持队形把猎物团团围住,然后再做好猛扑的准备。舒禾头皮一阵阵发麻,瞧着把自己围住的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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