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死了还不到一月,已然是在顾氏之内,凭借着身孕可
以横行,当真不能小瞧了她。”
“秋姨娘如今这般,还不是依靠当初,少爷的鼎力相助。”胡沁儿紧紧跟在他身后,小心
翼翼的护着瓶子,想到叶姨娘如今那副模样,还有秋拂趾高气昂的样子,不无担心的低声问道
,“可她怀了身孕,会不会”
顾之素再度剪下一枝,比方才的那一枝,看起来更长几分,低头端详了片刻,方才再度插
入瓶中:“只要她顺利的当上姨娘,我的目的就达到了,若是她对付了新妇,我自然念她一分
情,可以保她这一胎安然,若是她不顾之前约定,转过头来对付我的话,她的孩子我依然会保
,只是叶姨娘若是出手,我可暂且不想与她对上,也就不得不收手了。”
胡沁儿听他话语笃定,显然是早已料定,秋拂可能不守信用,也就跟着放下心来,端着瓶
子看他不剪花,反倒细细的修起嫩枝:“少爷说的是。”
春去秋来,转眼又一年。
秋姨娘怀孕已足五月,虽然因为腹中之子,在府内很是收拢人心,然而顾之素的溶梨院,
秋姨娘却从未冒犯过,顾之素见她这样老实,也就投桃报李,两人经常“无意”遇见,几句话
交谈也要屏退丫鬟,叶蝶梦一直想害秋姨娘,却始终没有找到机会,就算找到了机会,也会无
意中被人破坏,内心深处开始疑神疑鬼。
顾氏大房后宅内妾室争斗,大约半年一直不曾消停,直到前几日宫中传来消息,说是太妃
亲自给翼王赐婚,赐婚的对象乃琅琊慕容氏嫡长女,正巧便是在辛氏活着的时候,与顾文冕私
会的那一位。
顾之素早就猜到其中门道,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身怀有孕的秋姨娘没有反应,仿佛对快
要嫁入顾氏的主母,没有丝毫的好奇和嫉妒一样,君氏仍是那副吃斋念佛的模样,反倒是做了
多年妾室的叶姨娘,听到消息之后连着摔了几个杯子。
作者闲话:
252皇帝心思
就在顾氏之中,紧锣密鼓准备着新主母,要嫁进来的诸多事宜时,顾之素与顾之明两人,
一同走入了春闱的试场。
四月刚过几日,红榜准时发出,顾之明未上榜,顾之素则有幸,可以参加殿试。
随着诸多学子停下步伐,远远望着那金碧辉煌,光明正大的四个大字,顾之素微微眯起了
眼,神色渐渐变得似笑非笑,目光之中闪过一丝暗色,又很快消隐下去不见踪迹。
将手中的卷子交给太监,顾之素施施然抬起头,看向坐在上首御座上,精神很是有些不济
,却支撑着没有倒下的皇帝,以及皇帝身边满是担心神色,眼珠子却乱转不停的辛元平,直到
瞧见皇帝拿起朱笔批卷,身着青衫的少年这才垂下头,无声的捏住了自己的手指。
诸多学子在殿外等待了小半个时辰,留殿内代替皇帝批阅卷子的诸多大臣,终于一个接一
个的自内中走出,留在最后的是身着紫袍的宣旨太监,目光淡淡的扫了面前诸人一眼,低头将
自己手中的圣旨展开,扬声开口道。
“跪”
殿前的百余名学子,知晓名次已然出来,一同低身跪下之后,就听到宣旨太监的声音,在
殿檐之下环环围绕耳边响起。
“一甲第一”
料想自己出身顾氏,且一直被皇帝忌惮,定不会在一甲之中,顾之素头垂的更低,可还不
等他呼出一口气,太监尖利的声音,却陡然传进他耳中。
“一甲第三,顾之素授翰林院编修赐黄金百两,白银千两”
顾之素心中顿时一沉,下意识觉得出了差错,抬起头来看向宣旨太监,却也不见那太监神
色不对,看了太监身后半遮的大门,他心中念头极速转动,脑海中刹那划过了什么,神色这才
缓缓沉了下来,垂下头沉默的接着听宣。
二第,,
待到诸多名次念过,已然中了的俱都欣喜若狂,没有中的都痛不欲生,甚至有几人还当场
晕了过去,被几个太监很快拖走了,待到太监宣布琼林宴举行,最终将那明黄圣旨阖上之后,
殿前诸多的新鲜进士纷纷垂头,声如洪钟的对着殿门叩首。
“谢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到诸多学子一同走出宫门,一直等待在宫门口的太监,立时牵来大马拿出红绢,小心的
递给一甲前三名,顾之素跟随着前面两人,接下那红绢大花戴在身上,一同骑上大马朝街道而
行,却还没等走出几步的时候,远远望去的人群之中,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正对着自己拱
手微笑。
耳边是吵吵嚷嚷的声音,顾之素猛然看到那人,先是略微吃了一惊,随即却缓缓露出笑容
,待到大马得得走过之后,他再度回过头去看,却不见了那人的踪迹,直到游街之后回到宫门
口,被太监低声嘱咐了几句琼林宴的事,顾之素转过身来的时候,不出意外的瞧见不远处,停
着一辆外表普通的青蓬马车。
守在马车外头的仆役,瞧见他立刻眼光一亮,快步朝着他的方向跑来,恭恭敬敬的给他行
礼后,邀请他上车与车上人一谈,待到他低身上了马车,看清楚内中坐着的人时,唇角的笑容
愈发深了。
“慕容兄怎么来了”
“今日放榜日,我自然要来。”慕容意端坐在车内,一张梨花木雕的小桌前,那桌上放着
一壶酒,以及两三碟漂亮的小点,看见他低身坐下了,不由挑了挑眉,半是好奇半是调笑的道
,“探花郎,骑着高头大马游明都,感觉如何”
“慕容兄可别笑我,不过是赶鸭子上架,不似你是做过状元的人。”顾之素与他相识日久
,虽不说脾气相投,但在萧烨和辛元安一前一后离开明都后,关系倒是愈发好了,在这一次春
闱前他与慕容意经常见面,有时候谈些学问有时候只说闲话,如今这般对话倒是平常,“我出
身顾氏,得一个翰林院编修,朝上升一升能成六部侍郎,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慕容意听他这么说,赞同的点了点头,低身给他倒了一杯酒,那酒通体碧色隐隐幽香,明
显非市井的那般粗劣,可见买酒的人用了心思:“顾氏受辛氏忌惮多年,为文官者不入内阁,
不做御史,为武官者不守边疆,不离明都,若是嫡系中的人还好,哪怕像是你这般庶子,得了
功名留在明都内,最起码家人还在不远,若是支脉的顾氏子弟,怕是除了辞官挂印之外,再没
有途径回到家乡了。”
“家人”顾之素听到这个词,唇角勾起一丝嘲色,自从与君氏的亲缘去了,顾之淮又成
了寒璃后,除了那个远走南疆的人,他几乎没有什么,可以被称为家人的人了,“我很早没有
gu903();家人,做不做这个官,倒是也无所谓,不过是闲来无事,又不想任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