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把就拽住了她的手臂,也不管她怀中是否抱着孩子,就拖着她一直朝前走去。
顾之素目送着他们身影远去,在瞧见跟在顾海朝身后,稍稍弓着背的小厮转过身,对着自
己悄然无声一礼,方唇角微勾极快的点了点头。
自外间的角门回来时,天色已经微微发沉,翼王府中的四角天空,乍然凝成一片黑幕,朝
着四周无声滑落而下。
顾之素呼出一口气来,看着面前的连珠低身,将手中的灯笼点好后,刚要朝着溶梨院走,
耳边却陡然传来惊叫,紧接着不远处亮了一下,仿佛有个白影子飞过,怡好朝他们两人来了。
连珠抬眼瞧见这个影子,尚未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就下意识就要抬手去击,却还不等她动
手之时,立在她身后的顾之素,微微眯眼握住了她的肩,主仆两人瞬间一同低身,任由那白色
影子飞过去。
还不等连珠反应过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不远处陡然传来惊叫声,仿佛是个丫鬟的声音
“真的有鬼是真的有鬼啊”
鬼
连珠一脸讶异不解直起身,看着缓步走到自己身前,双眸微垂神色淡淡的顾之素,有些不
明白这是怎么了,就顺着他的眼光看了过去,发现就在离他们两人不远,有一个花容失色的丫
鬟,正踉跄着神色惊慌站起身来,朝着主院方向一边跑一边叫。
顾之素的目光定在那丫鬟背后,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薄唇勾起带着讥讽的弧度
两人面对黑暗站了片刻,顾之素的身影丝毫未动,面容被乌发遮蔽看不清,也不知心中在
想什么,连珠上前本要提醒主子,抬步却觉得自己的肩膀,仿佛有些隐隐作痛,想到方才顾之
素的动作,心中不由暗暗一惊,面上却并未露出分毫,神色恭敬的低身询问道。
“少爷”
话音未落,连珠耳边响起一声嗤笑,抬眼去看的时候,见顾之素不急不缓转身,一边朝着
溶梨院走去,一边薄唇微勾的轻声道:“我的好大哥,终于不负所望动了手,却没想到是如此
把戏。”
连珠紧跟着他的脚步超前,但看不清他此刻神色,只能窥见那薄红唇角:“刚刚那个白影
子,你看清是什么了”
闻言,连珠怔了一下,片刻后回过神,忙应:“仿佛是个人,但从身量来看,又不大像是
人。”
顾之素脚步一顿,语调极轻的开口:“是侏儒。”
连珠闻言悚然而惊,想到方才自头顶飞过,动作迅疾身量颇小,看起来似人又非人,长着
一张人脸的东西,他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艰涩的低声问:“侏儒”
“不仅是侏儒,还是个会轻功的侏儒,想必武功不差。若你方才出手将之打下,被那个侏
儒发现的话,大哥或许能够自这上面,找到什么文章来做,正反那侏儒只是为了扮鬼,我们只
要不动手便没有事。”
顾之素说着已然走入小路,远远的就能瞧见溶梨院,那棵在院墙的遮蔽之下,仍旧能瞧见
枝叶的梨树,回想起方才在黑暗之中,那个一闪而过的白色影子,和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眸光,
唇角的弧度渐渐消失不见。
“何况那侏儒是大哥特地找来,我倒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他竟招来这能人异士这下顾
海棠死了,可不就派上了用场”
连珠不明白死去的顾海棠,和如今的装神弄鬼,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联:“大少爷这是
派人在府内装鬼,还是为了大小姐”
顾之素一边说着,一边已踏入院门,守在院中的胡沁儿,以及清欢见他如此,忙低身朝他
行礼,连珠快步跟在他身后,一直跟着他进了屋子,小心将他的披风卸下,展开放在木施上,
耳边听他低低嗤了一声。
“为了顾海棠不,他是为了他自己。”
连珠见他要褪下外衫,换上另一件轻薄的,忙走过去帮他脱衣,又迅速将挂在木施上,淡
青色的薄衫展开,看着他穿上之后方道:“少爷,属下想不明白大少爷故意让人,在府内
装神弄鬼的,这有什么用”
“有用
顾之素穿的轻薄了些,又觉得有些冷,不过现下已是晚春,夜里屋子里略微冷些,他倒也
不觉得有何不适,走了几步歪在贵妃榻上,抬手去拿榻边的杯子,手略微一伸之时,却骤然凝
在了原地。
连珠看出他想起了那个碎裂的杯子,一时间立在原地也不敢动,不知自己到底拿出只剩一
个的杯子好,还是随便拿个杯子递过去的好。
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顾之素缓缓收回手来,指尖揉了揉太阳穴,反倒接着开口说道:“
要是没有用,他为何要费劲,让人装神弄鬼顾氏当年经高人设计,主院内有着许多空屋,
多年以来隐藏死士,让顾氏家主安枕无忧,更让顾氏之中陷阱重重”
连珠一听到隐藏死士,又联想到闹鬼之后,身为一家之主的顾文冕,定然要么找人驱鬼,
要么就封了顾海棠的院子,可是这两样对于顾海朝,并没有什么看得见的,当即就能够得到的
好处。
“少爷的意思是”
“我不知道我的大哥,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顾之素见她不明白,却也不再解释,目光垂下望自己指尖,良久后方缓缓说道。
“但我却知道,有人要死了。”
连珠见他说完这话后,就用手支着头闭上眸子,便悄无声息退了出去,任由烛火莹莹照亮
,那一张艳丽苍白的侧脸。
雕花的窗棂微微开启,一阵清风拂过,骤然熄灭了屋内烛火。
极深的黑暗之中,月光自缝隙投入,凝成一个影子。
一个身影无声自窗前落下,墨蓝色双眸被月光照亮,云纹玄色的长靴落地,映出一点点光
影来。
贵妃榻上人正熟睡,眉头不知为何紧皱,略微发青的指尖垂下,双眸闭着薄唇微抿。
来者极低的叹息一声,小心翼翼的低下身,一指点在他睡穴上,随即看着那人软倒,又忙
不迭侧过身,将少年轻轻抱在怀里。
像是怕碰碎了什么一般,他又重又沉的叹息一声,将少年自榻上抱了起来,又帮他将外衫
褪去,盖好薄被放下床帏之后,目光自他面上流连片刻,张了张口刚要说些什么,面上的表情
一阵扭曲,乍然抬手抵住了额头。
眼前仿佛有无数光影在闪,火焰的滚热跟着炙到眼前,好似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亦或他一
直在奔跑着,也不知晓是在追寻着什么,猩红的鲜血瞬间扑了一脸,睁眼一看却发现仅是黑暗
,一切都不过是臆想而出的。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放下自己抵着头的手。
自从那一次他在窗外立着,无意中听到顾之素的话后,他本来只是有时会犯,仅是略有些
不适的头痛,开始犯得愈发频繁且剧烈起来,不论用什么样的办法,亦或是谁来诊断都不行一
其实当日他站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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