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笑,眼底却却并无丝毫笑意。
“她因何而叛逃”
月瑶不知该如何说起这个理由,是因月眛恋慕自家主子,在调香之后被主子发现,爱极成
恨因而叛逃之事,只能诺诺了半晌没吐出一个字。
顾之素许久没听她回答,侧过身来定定注视着她,眸光在月光下不显温柔,却犹如刀锋一
般的锐利,仿佛能够自她心中看出什么:“怎么还有难言之隐”
月瑶被他看的心中发虚,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回公子,其实其实月眛,是因为,
因为您”
作者闲话:
190亲手杀你
“因为我”
顾之素听到她这句话,唇角的弧度加深几分,定定看了她许久,直到看的月瑶背后发冷,
禁不住想要退后的时候,方才缓缓的叹息一声道。
“这个理由,倒令我有些疑惑了。”
月瑶稍稍抬起头来,怡好看见顾之素转头,目光深沉盯着梨花树,许久的一阵沉默后,方
试探着轻声唤道:“公子”
顾之素蓦地低笑一声,眉眼在月光之下,柔和几分却愈发清冷。
他声音低沉中带着冷意,清清泠泠如同冰泉,激的月瑶心里一抖:“月眛的叛乱,恐怕不
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的主子。”
月瑶一听他的话,就知晓他虽然没问,却猜到了此次之事,与辛元安有着关系,或许连月
眛那私情,他估计也猜到了几分,她不敢再往下说了,只能垂下头轻声道:“公子明鉴。”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必再问了。”顾之素不必去看她,就知晓她神色为难,不敢乱说主
子是非,心中倒也没什么怒意,只不过对于月眛此人,观感倒很是有几分奇特,摆了摆手轻声
吩咐道,“你去罢,和连珠与沁儿商议一下,如何将我这个院子,遮掩的更严实一些,也让你
的主子消停一会。”
听出他话中最后带着笑意,月瑶终于松了一口气,低身行礼之后隐入黑暗:“谨听公子吩
咐。”
一步步走出回廊拐到了前院,月瑶抬手擦了擦额上汗珠,一抬头就见胡沁儿立在不远,顿
时面容含笑迎了上去胡沁儿当初还名为月沁时,乃是月瑶在月晦中极好的朋友。
胡牙站在远处看着她们,遇见之后就立在一处,低笑着不知在说什么,而连珠则坐在一旁
石凳上,低头望着顾之素给他带回来,那些装着草药的瓶瓶罐罐,直到片刻后蓦地听到什么,
乍然抬起头看向院门口,目光戒备的低声道:“有人来了。”
立在不远处的月瑶,闻言骤然闭了口,快步走到了院门边,朝外稍稍窥探一眼,待到瞧见
是一嬷嬷,穿着一身褐色短袄,弓着身子朝这边走时,她目光顿时晦暗下来,言语之中满是杀
意:“是月眛。”
连珠自正午之后,也知晓琼华监视这么久的人,居然正好是月晦叛逃之人,跟在她身边走
过去,随着她一同看了一眼,闻言勾了勾唇露出讥嘲笑容:“真是凑巧。”
胡沁儿立在不远处,听到这话低声言道:“我去稟报少爷。”
连珠回头正巧看着她远去,回头面对着月瑶,握紧了自己袖中的令笔:“我去发信,你可
撑得住”
月瑶知晓他要立刻给琼华发信,不让月眛有逃跑的机会,便立刻点了点头轻声道:“放心
便是,短时间内拖住她,我定然可以。”
胡沁儿快步转进回廊后时,顾之素仍旧立在原地,抬头定定望着月亮,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声响就偏过头看她,半张面容隐藏在黑暗里。
“怎么了”
“回少爷,月眛来了。”
“她倒是动作的快,不过只去一趟辛氏那里,就急忙赶来窥看情形了。”
顾之素知晓月眛如今的身份,乃是妙悦院中的“柳嬷嬷”,本应该是辛氏在君氏那里的暗
子,今日傍晚时分琼华传信,说这位柳嬷嬷悄悄去了临江苑,顾之素就知晓辛氏耐不住,定然
是要对君氏或是他动手了,倒是有些没有想到这位柳嬷嬷,竟然当真朝着自己这边来了。
真是有趣。
“看来必然是辛氏对她说了什么,正巧也对了她的胃口真是用心良苦,月瑶呢”
胡沁儿闻言,立时应道:“月瑶还在前院,等着擒获月眛。”
顾之素薄唇勾起笑容浅浅,陡然缓缓朝着面前,回廊外高大伫立的梨花树,一步步的走了
过去,浅青色的靴子厚厚踏在地上,轻柔的没有一点声音。
“去准备罢,月眛擅长调香,自然也擅长用毒。你与月瑶两人,都是用毒高手,以你们之
能,小心警惕一些,应能抓得住她。”
胡沁儿点头应是,本想立刻回身离去,还没等挪动步子,却又想到了别的:“少爷,若是
抓住了她”
“把她压来,尖爪都拔了。”顾之素见她立在原地,有些踌躇不定,挥袖朝着屋中走去,
一边走一边低声吩咐,“我想见她,也想问问她一些,月瑶不肯告知我的事。”
胡沁儿如今已经认顾之素为主,方才也跟月瑶说了些话,知晓有关月眛叛逃之事,自家主
子是十分关心的,且若是抓住了月瑶之后,顾之素审问月瑶也是常理,便也不管到底月眛叛逃
,在月晦之中又发生了何事,神色恭敬的压低身体问道:“是,少爷。”
就在连珠的烟气腾如半空,胡沁儿得到了消息,正低身朝着回路走去时,此时守在门前的
月瑶,已然听到了院门笃笃被敲响,那张秀美面容上罩起一丝杀意。
月上中天,一片静谧。
溶梨院内的梨花树,已然被春风拂着,将嫩芽都探了出来。
顾之素低着头描一枝梨花,笔尖轻轻沾染画纸,便晕出深深浅浅的青色,就在胡沁儿抬手
敲门时,顾之素的手指没有丝毫颤动,片刻之后待到这一笔画完,才悠悠然的呼出一口气来,
将手中的毛笔放回笔架之上,望着它投入水中潇出一层波纹。
“进来罢。”
月眛被灰头土脸押进来的那一霎,先是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随即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时
,却正好瞧见坐在不远处屏风之前的人,正用修长手指捏起了白玉梨花盏,又极轻的用茶杯盖
刮了刮茶叶,这才低头轻轻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自在又无比闲适,加之他容色艳丽却不妖媚,烛火下灼灼耀眼让人心折,气度风
华都是数一数二,竟完全不像一个高门庶子,反倒更像是端坐于那高贵位置,安然俯视执掌命
运之人
“原来是你”
察觉到这些她先是有些不敢置信,却在望着顾之素许久之后,骤然仰起头不可抑制的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