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黄谦长得其实可以,不过他个人风评,圈内大家心知肚明。
为了红,爬到更高的地方,主动接受潜规则,其实无可厚非。
娱乐圈这个不见硝烟的战场,不是你有实力,就能出人头地。
多的是人,奋斗几十年,脸上皱纹布满,头发有青丝,说不定还没有观众知道名字。
但接受潜规则,那就专业点。
偏偏黄谦不怎么专业。
有了金主一,嫌弃人给的资源不够好,没断开前,立刻又爬上了金主二的床。
圈子就这么大,什么事情,有时候就算不想去知道,也会被动地从一些途径里听到些风声。
张重最近听到的,关于黄谦的,就是他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金主二没勾上手,还别金主一,找人教训了一顿,给扔出门。
当时和张重八卦的朋友,把那一幕描述的绘声绘色。
让张重好像都能幻想出黄谦被踢出来时,是怎样的凄惨和悲凉。
人心不足蛇吞象。
本来像黄谦这个年纪,还有这样的外貌,脚踏实地一点,好好跟一个金主,慢慢磨练一下,总会有机会的。
现在算是自食其果了。
对于黄谦,张重没什么同情心。
见到面,也只是客套地打个招呼,热情程度,完全不能和黎染相比。
坐在一边,黄谦挑起眼帘,看着眼前笑容笑得刺目的两个人。
估计张重以为黎染和他不一样,是靠自己努力,才有今天这么点名气流量的。
黄谦嗤笑了一声。
声音不大,远一点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听不到,离得近的黎染和张重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二人一块回头。
黄谦迎着两人若有所思的目光,声音隐隐嘲讽:也就半个多月没见,你们两这样一来就抱上,倒跟牛郎织女似的。
黎染眸光微微一凝。
身边张重视线从黄谦那里转回黎染脸上,看到黎染轻摇头,明白黎染的意思。
他略点头,作为对黎染的回应,表示他不会冲动,会有分寸。
是啊,我和黎染是牛郎织女,那黄谦你是张重眯起眼,故作困难地拧起眉头,突然他眉头舒展开。
黄谦隐约预感张重接下来的话可能不会是什么好话,想打断,张重先他一步。
那黄谦你应该就是那头牛了。张重直接笑出声,他以开玩笑的口吻说着。
被人比作牛,黄谦心里顿时一股闷气顶上来,他冷眼盯着张重,搁在身侧的拳头,已经握了起来。
但那边张重没有因为黄谦的生气,而立刻停下。
他不是那种别人犯到他头上,他还忍气吞声的人,就拿尖话堵人这一点上,张重向来有一点厉害。
正好你姓黄,黄牛,还别说,特别合适,黎染你觉得呢?张重一边笑着一边问黎染。
明眼看得到,黄谦已经被张重几句话给激怒了,这会正努力控制着怒气。
门外工作员看到这边三个人有说有笑,似乎有点好奇,往这边探头看。
玩笑开适当就行了,真把人激怒,在这里脑开,对他们任何人都影响不好。
错开话题,黎染询问张重节目组有没有给采访稿。
说起来是直播采访,也就骗骗观众。
不可能真一点事前准备都不做。
包括哪些问题,都会提前就准备好。
只是直播的时候,会运用一点小技巧,给观众呈现出,好像都是现问现答。
有啊,我这里有一份,你可以先看看,我另外再让他们拿一份过来。知道黎染这是在缓和气氛,张重顺着黎染的意思往下走。
将自己的采访单给了黎染,张重去门口让工作人员再拿一份来。
后面一小段时间里,屋里原本有点剑拔弩张的气息逐渐消散。
都没怎么说话,各自垂头翻看起资料来。
离直播还有半小时。
有化妆师还有发型师进屋来给三位嘉宾做形象上的一点修饰。
黄谦那里额头受伤,发型师和他商议了一下,要么理点刘海下来遮盖,要么绑条额带,总之还是把伤口遮一遮,免得到时候观众话题被带到黄谦的的伤疤上。
黄谦考虑了片刻,决定弄个额带来戴一戴。
他这边最近吃不好睡不好,眼眶下黑眼圈重,肤色看起来也暗淡发黄。
化妆师往上扑了几层粉。
在扑粉时,黄谦余光下意识朝身边的黎染那里看。
就见一女化妆师,正拿精细的小唇刷,在往黎染嘴唇上抹唇彩。
化妆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黎染那张漂亮俊美的脸。
同时还不停感叹,黎染皮肤真好,她很羡慕之类的话。
黄谦目光定格在黎染侧脸上,隔得近,从他那个角度,几乎能看清黎染脸上那根根细短的小绒毛。
屋里开着灯,暖白的光芒洒在黎染脸上,像从画册里走出来的美少年。
静柔美好。
微微抿紧唇角,嫉妒在黄谦眼瞳中越积越多。
他不明白,命运怎么能这么不公平。
像是把所有偏爱都集中在了黎染身上。
让黎染有这样俊美无双的颜,还有那种吸引人的性格。
甚至还让黎染有他人得也得不到的运气。
同样都是走潜规则往上爬的人,怎么黎染就那么运气好,有那样一个宠爱他到了极点的金主。
那次综艺结束,黄谦提前达成飞机回来。
结果刚下车,就被人给带走了。
带去了盛霖烊面前。
黄谦认识盛霖烊,曾经有那么一两次甚至和盛霖烊擦肩而过。
但男人冷眸冷色,浑身散发出来的那股威压和冷冽,让黄谦看到人连多余的一句话都被慑得说不出来。
后面还是从别人那里得知到盛霖烊的名字还有身份。
听人说盛霖烊从来不在圈里找人,甚至圈外的人也不找。
黄谦曾经不是没有过那么点小念头,但转瞬就自己打消了。
那样一个强势而霸气的人,黄谦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恐怕连对方的眼都入不了。
可突然间,一个事实就摆到了眼前。
原来过去那些传闻都是假的。
盛霖烊会找圈里的人做情人,甚至找的那个人还是黄谦认识的一个。
不仅是认识,而且还是他险些陷害成功的人。
面对男人的质问,黄谦惊恐万分,完全不敢隐瞒,一五一十把自己做的全部都说了。
关于拍照陷害的事,黄谦没有明说是自己想出来的,话里话外,都表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受他人指示。
他一时猪油蒙了心,没有想太多,对方要他陷害黎染,他就找了个合适的机会,拍了照片。
这个他人,黄谦不敢隐瞒,直接点名就是章淮滨。
相比起章淮滨的报复,黄谦更害怕盛霖烊。
被男人平淡没有感情温度的眼睛盯着,黄谦顿时觉得自己在对方眼里,似乎已经成了一个死物。
那天问话之后,盛霖烊把黄谦给放了。
当时没有说要怎么处理黄谦陷害他小情人黎染的事。
黄谦回去后担惊受怕了好些天,夜里闭眼却睡不着,总害怕一醒来,就被人告知他目前所拥有的一切都不再是他的。
他变得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