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褪尽 第33节(2 / 2)

锦衣褪尽 云胡子 2022 字 2023-09-27

gu903();蒲风仅存的一点点侥幸和希望,顿时被眼前的场景彻底击碎了,分片无存。

张渊的声音响在她耳边:“看看罢,南楼客写的……”

张渊似乎还说了很多,蒲风并没有听进去一句。良久后,她僵着脖子回过头,看到李归尘手里捏着一本《业镜台》,正无言望着自己。

蒲风从未见过他的神色如此严肃过,就像是在审视着自己的每一寸灵魂。

她木讷在了原地,头脑中忽然一片空白。而李归尘默不作声地将她拉到了僻静的角落里,俯身在她面前,盯着她的眸子极力克制地平静道:“告诉我,这不是你写的。”

蒲风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错觉,她垂眸一笑:“南楼客,的确是我。”

然而蒲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惹了一件多么大的祸事,她只是看到,李归尘的眼睛蓦然便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胡子以后早一点更,让你们睡觉前尽量能看上~蒲风小同志的作祸日常

1.0去妓院

2.0在外宿醉

3.0鬼混书院

4.0写禁书

李归尘老同志0.0惊呆

第42章水女(修结尾)[vip]

现在已是临近早春,朦胧的雾气滤过出几丝稀薄的初阳,将他墨色的瞳映照得森幽而静谧。蒲风在那里面看到了无可遁形的自己。

这一次,真的是祸到临头了。

她下意识地退到了树干边,仔细想了想此事的始末,终于黯然道:“还有多久?”

一旦她是“南楼客”的身份败露了,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最多三天。”李归尘微微阖了眸子,低沉的嗓音里满是安忍的味道。

就算“南楼客”仅是个笔名,只要调访了京中的数家印刻房,必然能追问出自己的身形样貌,更何况她身量矮小,较之常人更容易被认出来。

再者,镇抚司衙门要是想从《业镜台》里挑她的罪名,说是“大逆不道,妖言惑众”完全是没什么问题的。

《僧皮》《水女》单是简单的两篇,后面还有更为嘲讽的……她自然是离经叛道,要不然也不会写出这种东西。可她那时只顾着一时意气,哪想到会造成如今的下场。

蒲风睁大眼睛不住摇着头,此地人多口杂,且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不敢再提话本之事,只是扶着身后的树稳住了身形,胡乱将泪水咽了回去,这才扯出了一点笑意问李归尘道:“那,三天之后又会怎样?”

李归尘的眼睛一直红着,此刻连唇角都不住地轻轻颤抖,他的指端欲拂过蒲风的手,却在半空中攥成拳头落了下去。

“带你去东海,可惜不知何处是蓬莱。”

远走高飞吗?

他看着蒲风的微笑,似乎眼前密布的阴云浓雾也就这么散去了。只可惜,这里终究是大明,不是她手下的话本,更不是自己口中的谎言。

他如何能以那样温柔的语气,对着蒲风说出此生最为残忍的话语——就算是自己亲手结果了她的性命,也不会让她踏入诏狱哪怕半步。

李归尘如何说得出口?

明明就在前一天,他还期盼着不久的将来,想着是否要继续蛰伏下去和她安安稳稳度过余生,想着就算没有孩子也会过得很幸福……可终究有些人等不及了。

他心知肚明,长孙殿下已经先斩后奏地焚了地佛宫。或许也正是因此,才招来了杀机。

如果当日没遇到撞尸的陶刚,那这人生会不会过得不一样?

世上本没有如果。

他叹了口气,看着蒲风单纯而又清澈的眸子,只得弯了眉眼道,“什么都别怕,船到桥头自然直。”

蒲风这才平复了神色,点点头应了,佯装若无其事地往水边走去。

李归尘忽然觉得自己这十年活得就像是个笑话——他劝蒲风别怕,可他自己又在怕些什么?

这诡谲的朝廷纷争里,但见有几人展其志向,落得善终?无一人干净罢了。

蒲风站在水边凝望着那些尸体,小小的背影几乎要被远处的雾色吞噬掉。

他早就意识到段明空冷酷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但也无暇顾及了。张渊朝着他招手道:“蒲风那小子刚才跑哪去了?一转眼就不见了。”

“她早上喝了药,一见尸体差点将药吐了,刚在边上缓了缓。”

张渊点点头:“外城的案子还没头绪,转眼儿这海子里又出了漂子,总也没个消停。”

这话音儿刚落,段明空开始派手下的锦衣卫下了网捞尸上来,李归尘似是随口问道:“单是出了这么个案子怎么还来了锦衣卫?”

“起初我也是不知道,还是听锦衣卫里面的几个小缇骑说的,这积水潭什刹海连带着中南海等几个海子连在一起正是条龙,那大内里的是龙头,龙尾就在这积水潭里。一早儿,宫里的白神仙知道了这事儿,便跟圣上说了,骤然漂出来十数具女尸怕是有人施邪术,圣上就急了。”张渊无奈道。

李归尘听着轻叹了口气,能想到投圣上所好以这等歪门邪道布局之人,大概和地佛宫一案的主使脱不开干系,或者说,乃是同一人。

而外城的剥皮案和眼前的浮尸案正对应《业镜台》中的《僧皮》《水鬼》两篇,剑指蒲风。且此案若是经法司审理必然过程复杂,或可翻案。但诏狱不同,在那屈打成招甚至是弄出个死无对证来皆是太平常不过的事情。

可如此大费周章只是为了要他二人的性命吗?

张渊见他沉默,便摇着头继而道:“想必你也看出了这两桩案子皆和此书相对,段千户已经派了不少人去搜查‘南楼客’的下落,这《业镜台》里讲的多是因果报、结缘造孽之类,凶手若非是作者本人,也有可能是此书的拥攒者。”

李归尘不置可否,张渊便只好继续道:“昨天钱棠他们去查那悦来客栈死了的和尚,此人法号释明,江浙口音,白天外出是去一大户人家讲经,倒是不知缘何回来得那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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