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擦完脚后,阮曦便光着脚踩在地上。
等谢然从浴室里出来之后,他才仿若无意道。
对了,不是说好要赔罪吗,那你晚上时间就归我了?
谢然一怔,半晌后才犹豫道。
不如改明天吧,今天晚上可能不行我有个会议要参加。
那好吧。
阮曦干脆的转身。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光着脚踩在光滑冰凉的地砖上,一边向前走一边在心中数着秒数。
三,二,一就在阮曦手握住门柄的刹那,背后传来声音。
等一下。
背对着对方,阮曦弯了弯唇。但转过身时又变得面无表情。只见从始至终都异常温和的谢然第一次露出了略显为难的表情,几秒钟后才叹了口气。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参加会议,不过可能比较枯燥就是了。
阮曦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所谓。
心中却已经乐开了花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小爷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明眼人都知道谢然刚回国不到三天,于情于理这段时间一定会去和傅谨见面。而以谢然的表现,如果不是有最重要的事根本不会推掉邀约,除非这个事情和他的顶头上司傅谨有关。
这不,看来就是今晚的会议了。
阮曦光着脚站在地板上,只感觉地板冰凉的让人直跳脚。
但在西装革履的谢然拿伞走来时,他又突然玩心大起。
阮曦突然蹲在地上,一脸难受的揉着脚。
谢然果然立刻过来。他用手轻轻碰了碰阮曦的脚背,语气急切道。
怎么受伤了?
刚刚在外面的时候脚好像被刮伤了。
阮曦轻声嘟囔,憋笑忍耐着去看对方表情的冲动。
但就在下一刻,阮曦却突然被对方横空抱起。
咦?
只见男人毫不费力的抱起他,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柄黑伞。
阮曦感叹其臂力惊人,忍不住动了动试图找个舒适的位置。
紧接着就感觉谢然突然凑近他耳边,声音沙哑道。
别乱动。
那语气倒像是在深深忍耐着什么。
突然想起传说中蜂后体质要命的吸引力,阮曦乖巧的点点头不动了。
出了门便是淅淅沥沥小雨,不一会枢密院戒备森严的大门便出现在眼前。
门口的警备见来人是最近归国炙手可热的谢大少爷时不敢再拦,可是看见阮曦又露出犹豫的神色。
谢,谢副官,按照规定无关人等不能进入枢密院
谢然把伞微倾,挡住了怀中人的脸。
伞下男人的眼眸蓦地变冷了。
出了事情我负全责。
那警备浑身抖了一抖,哪敢再烂。连忙呵斥在管控室的同伴放行。
直到男人走进门后,警备仍旧感觉冷汗涔涔,想着刚才男人冰冷的眸色不由得一阵后怕。
现在是晚上七点,枢密院中的人并不多。
即便如此谢然一出现也引起了相当的关注,几乎每个经过的贵族都不由自主的把视线投注在他怀中的少年身上。
少年身上穿着宽大的衬衫,身线被勾勒的一览无余。
此时姿势就如同幼猫一样紧贴着谢然。而所有人都忍住不去看,却又忍不住用余光去瞥少年下摆处光洁而白皙的双腿。
枢密院是严肃的办公场所,更是池岛的中枢。那少年衣冠不整懒懒散散的样子已经称得上是藐视贵族荣誉。
但在这一刻却没有任何人觉得不妥。
那少年背对着他们,看不清脸。但是从露出的皮肤可以推断血统纯度一定极高。
就在贵族们都在暗暗推测时,突然听见谢然轻声道。
我们到了。
唔
听见那声音的一刹那,枢密院中所有人都是一愣。
少年似乎刚睡醒,声线略带一丝沙哑显得极其诱人。引诱的所有人仿佛都被一股无名火撩拨着心脏。
但就在这时,回廊那边却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
男人目不斜视的被周围人拥簇而来,眼眸中格外冷冽。
在看到男人的刹那,枢密院中所有工作的人都站起身,无论多重要的项目都被抛在脑后。
他们齐齐向缓步走来的男人鞠躬,表情肃穆的如同参见君主。
傅少爷。
此时空气极为安静,仿佛掉落一根针都能听见。
傅谨径直看向站在原地的谢然,半晌后又滑行到旁边正在揉着眼睛的少年身上。
他瞳孔猛地一缩,身侧的手忍不住狠狠攥紧。
你
谢然皱眉。
这其实是他和傅谨第一次见面,但他直觉不想让对方用那种仿佛攫取猎物的眼神凝视少年,于是率先踏出一步。
他若有若无的挡住了傅谨探究的视线。
傅谨学长。
见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君主此时冷冷的看他。
谢然也依旧温文尔雅,他又笑着重复道。
傅谨学长,好久不见。
傅谨克制着努力不去看谢然旁边的少年。
少年此时正在揉眼睛,傅谨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到那双桃花眼是多么的魅惑勾人,即使眸中一片清冷也足以致命。
傅谨转头看向谢然,语气中已经染上淡淡的冷意。
已经不是在学校了,即使你曾是我的校友也应该称呼我为傅少爷。
枢密院众人隐隐关注着这边的形式,闻言皆是一片哗然。
紧接着只听傅谨话锋陡转,面对新回国的谢少爷居然是一幅问罪的架势。
而且枢密院是机关之地,不允许无关人员进入,这一点即使是刚回国的谢副官也不会不清楚吧?
众人心中心惊胆战,怎么也想不明便为什么傅少爷面对亲自召回的谢然会是这种表情。
按理说当今谢然在枢密院的职权今仅次于他,再怎么说也不该在出入这种小事上不给副手面子。
但面对当今枢密院最年轻的君主,谢然却表现的不卑不亢。
闻言,他甚至还笑了一下。
傅少爷可能不知道,他并不是无关人员。
接着谢然突然搂过半梦半醒的少年,语气隐约带着点笑意。
他是我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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