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阮缈好奇探头,里面的人居然是借住她家的受气包表哥。

那个受气包大概是听到她平时在家练琴的声音,耳濡目染才会跟着弹上几次。

她心中暗讽,钢琴连一些高高在上的贵族都弹不顺,技艺高超的钢琴演奏者如同砂砾中的金子一样稀少。

何况是现在这个只听过几次的怂包。

一首曲子果真弹的惨不忍闻,宛如车祸现场。

阮缈在门外听着忍不住嗤笑。

一曲毕了,却听见琴房内意料之外的鼓掌声。

很棒。

那声音好听的几乎让阮缈心中一颤,同时还带着无比熟悉的感觉。

她瞪大了眼睛,正好看见琴房里被挡住的另一个人此时正侧过头来。

居然是傅谨。

傅谨这时正抬眸看着身边的人,俯身时眼中似有淡淡温柔。

而她的怂包表哥此时正紧张的抿住嘴唇他并没有拒绝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室内气氛无限暧昧。

琴房外的阮缈却缓缓蹲下,她的手指此时正深深的掐进手心。嘴里几乎能尝到一股浓浓的腥味。

那个卑微的寄人篱下,就连受欺负时也沉默寡言的少年。此时却让阮缈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屈辱。

她满怀着心意刻苦练琴,结果却比不过别人随手弹出的几个音节!

而在看见那张眼镜下的脸时,她的屈辱感也随之到达了极点。

阮缈几乎被酒精和愤怒冲昏了头脑。

我今天就要让你明白在这个家中的地位看你还敢不敢仗着这幅样子勾引傅谨学长!

阮曦刚穿好衣服,不由得一阵头大。

他低估了自己冷白的皮肤在这个世界中代表的重要意义,同时也低估了阮缈的战斗力。

可当看见阮缈把自己的右手使劲撞向带有豁口的玻璃时,阮曦伸手阻止却为时已晚。

阮缈笑的癫狂,右手指尖血流如注。

如果爸妈知道你毁了我这双弹钢琴的手,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对你!

阮曦皱着眉头问道。

钢琴?

他倒是头一次知道这个世界里也存在着钢琴,只是不知和他前世弹的那个钢琴是不是一种。

现在的阮缈头发乱蓬蓬,右手的血摸得到处都是,简直像刚从病院里跑出来。

可是她语气中分明有掩饰不住的得意。

事到如今还在装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钢琴演奏者在上流社会的意义。这可是很多贵族都用不好的乐器。世界上的钢琴演奏家屈指可数,家里更是花了大价让我跟着最好的老师去学可你现在毁了我的手,一个钢琴演奏者的手!

阮曦看着形似癫狂的女人,沉着反驳道。

是你自己毁的。

你以为他们是谁的爸妈,你认为他们会信你的话

阮缈话锋一转,语调充溢着无限恶意。

等着吧,他们活活把你打死!

她的话没头没尾,毫无逻辑性可言,听着十分可笑。

阮曦只当她在放屁,忍不住反讽道。

所以你就用这只会弹钢琴的手来威胁我?

阮曦记得他在前世的钢琴老师毕业于柯蒂斯音乐学院,曾经在□□举办过数场演奏会,世界举办的大大小小赛事里拿金奖拿到手软,周围朋友全是顶尖的音乐圈名流。

也没见谁因为会弹一手钢琴就嚣张跋扈,和阮缈一样伤了一只手就以为会有人为她要死要活。

可是当门咔哒一声打开,那对进门的夫妇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一时间围着阮缈嘘寒问暖,又是拿药又是包扎,简直把她供成了祖宗。

阮缈状似柔弱的抽泣了一下,随后颤巍巍的往他这个方向一指,夫妇俩顿时黑下脸。

岂止是黑,简直都快冒烟了

阮曦开始认真思考。

难道在这个世界里会弹钢琴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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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姑母被那摊血吓得都快晕过去了,她急促道。

先把缈缈送到医院去快叫救护车,现在应该还能治。

没什么大事只是不小心伤到了,养几天就好了。

缩在后面的阮缈状似柔弱道。

她此刻正怯懦的缩在姑母的身后,活脱脱一朵小白花。

而在那对夫妇看不见的地方,那双眼睛中分明淬着浓郁毒汁。

而姑父额头则青筋根根鼓起,显得极度狂怒。

我们不在家的时候,你就是这么对缈缈的?

那吐沫星子几乎快喷到他脸上了。

这家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指责,让阮曦的火气也上来了。

就凭他现在寄人篱下,所以就活该被这么对待?

就活该去背黑锅,承担那些本不应该承担的责任?

也太搞笑了吧。

阮曦退后一步,语气嘲讽。

如果是我弄的,使这么大劲握她的手腕肯定会留下痕迹,你们看看上面有没有红印就知道了。

他从来不是任人肆意揉捏的软柿子,但平时更习惯以理服人。

那边缩着的阮缈颤抖了一下,悄悄盖住了她的手腕。

那你的意思是这伤是缈缈自己故意往玻璃碴上撞的?

姑姑上来撕扯,声泪俱下。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扯着阮曦的衣领,已是泣不成声。

你怎么能这么诬陷她,缈缈可是以后要成为演奏家的啊,这孩子之前为了练琴吃了那么多苦,她怎么会自己故意让手受伤。反倒是你,这是活生生断送了她的未来啊

姑父此刻往地上啐了一口,眼神狠厉。

根本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们家管你吃管你住。结果你倒好,还反咬我们一口,简直就是个惹祸精。

他们在暖光源处,看着倒真像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那边的阮缈旁边有她的父母,此刻两人一致对外,哭的哭闹的闹嘴里不停。

而阮缈此刻更是无限柔弱的倚在墙边,手中也故意不包扎任由血痕干涸在上面,引得两人又是一阵心疼。

而这边只有阮曦一个。

他忍不住看向自己身边,仿佛看见了原主低着头默默承受的样子。

这家人简直就是把他当做一个任劳任怨的出气筒。

待在这个家里他一周都忍不了,可原主一住就是十七年。

姑父又想一巴掌打过来,却被阮曦制住了手腕。

给点颜色还真开上染坊了?

他抬起眸子,眼神就像是锐利的剑。

管吃一天一杯泡面就是管吃了是吗。管住,规定家里有人的时候不让我出来。送我上学还是托了傅谨的关系,我在学校发生过什么你们问过吗。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巴掌,难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好好照顾?

一席话把这对夫妇镇住了,空气死一般寂静。

这时只听阮缈小声道。

可是你毁的是我能弹钢琴的一只手你知道爸妈为了这花了多少钱吗。家里至少花了一半收入去请钢琴老师。而且马上学校晚宴临近,你还能找到第二个会弹钢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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