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家本来就是合理分配,安小子要自己爹爹留下的东西不为过,你若是这么把小两口赶出去,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村长以前也读过几年书,说话倒是斯文有理。
“他不孝,我们老宋家凭什么不能赶他出去。”
“奶奶你若这样赶我出去,就不怕损了齐堂弟的名声。”宋维安看到门口围观的村民,轻咳了几声用手遮掩住嘲讽的嘴角,宋老嬷子敢这么明目张胆,不就是因为宋卫安这个闷不吭声的性子。
“你别给我胡扯,这事跟你堂弟什么关系。”说到宋老嬷子的心头肉,她的语气明显弱了几分。
去年宋卫齐已经考上童生,今年正准备到县城的书院去读书,还想参加今天的院试,宋老嬷子就指望着这个孙子考上秀才公,她也能跟着沾光。
“我父亲是村里唯一会制焙茶的师傅,他每年靠焙茶的赚的钱也是有目共睹,大到老宋家的几间大屋小到齐堂弟的束脩镇上的生活费,哪项不是靠着这笔收入,如今我父亲失了消息不过三年,我身为他唯一的儿子要被赶出老宋家自生自灭,齐堂弟却能安心到县城求学,以后岂不是要让人说他忘恩负义。”现在也只有这个还要考功名的堂弟能让宋家人忌惮了。
“宋卫安你别胡说八道,我们卫齐的束脩是我们自己给交的,跟宋永强有什么关系?”赵春你听到坏了自己儿子的名声,反应比宋老嬷子还激烈,终于没了刚才的冷静。
“大伯母你们自己交上的?大伯大伯母这么多年没下过地采过茶,连买块布都是从奶奶手里拿的银子,你们靠什么给儿子交束脩,难道是靠大伯母的嫁妆?”宋维安前世极品亲戚也不少,他们家里握着老祖宗传下来的贡茶,没少被人找茬算计,整天看着父母跟人斗智斗勇,宋维安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
赵春顿时被人问的哑口无言,她娘家穷当初连嫁妆都没给置办,宋永强的夫郎却是抬了好几口箱子进的老宋家,村里人没少拿她跟那个人做比较,连当初她空手进门的事都时常被人翻出来说事。
幸亏她这婆婆以前也是穷人家过来的,反而对她更亲和,加上不少人都说宋家能过上好日子全靠那个人,更惹得婆婆厌烦,她在宋家才有了这样的地位。
“自…自然是地里的收成,别忘了你大伯名下还有几亩水田跟不少茶地呢。”赵春想到自己最得意的事,说话的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这水田跟茶地不也是我父亲置办的?”以前老宋家可是只有两亩旱田跟几亩茶山地,现在这些都是宋永强学了手艺后才慢慢置办起来的。
赵春:……
“这安小子今天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可从来没见他说话这么利索过。”围在宋家门口的村民好奇的说道。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
“哼,不过就是个小辈,这么跟长辈说话也太没教养了。”一些村里的老人就算知道老宋家做的不地道,也看不惯小辈忤逆,就怕他带坏了村里年轻一辈的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