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在尚衣监,偶尔才能吃到一顿素火锅,虽然美味,但并不爽快,火锅怎能少得了牛羊肉。
陈述白没说什么,将她转过身去,在她后颈亲了一下,便带着宫侍离开。
殊丽认为他是默许了,心情很好地回了尚衣监。
前半晌,她就开始收到来自木桃、晚娘、冯姬甚至煜王的小礼品,待到后半晌,连太皇太后和冯连宽都送上了贺礼。
看着堆成小山的礼品,殊丽深知,这里面只有一小部分是带着人情味儿的,其余的都是人情世故。
傍晚,殊丽带着木桃和晚娘乘车去了京城最大的食楼,却因没有位置被拒之门外。
无奈之下,三人又寻了一家食楼,依然客满。
晚娘拉住忙前忙后的跑堂,“就不能匀出一桌吗?”
“明儿休沐,这两日食客都会多,三位要不后日再来?”
后日,她们就不能出宫了,晚娘扯扯嘴角,提议道:“再换一家吧,我就不信全都客满。”
恰有两个贵女戴着幕篱经过,其中一人认出三人中的殊丽,又见她们没有雅间,不禁暗笑,对身边的闺友道:“你可还认识她?陛下那里的守夜宫女,庞诺儿还因她被禁足了两个月。”
另一名贵女恍然,“难怪看着面熟,土包子,来这家食楼都不知事先派人打招呼。”
两人露出鄙夷,并肩去往雅间。
听见她们的话,殊丽没有恼羞,拉着欲要上前辩理的木桃离开,“跟她们计较什么,一群被宠坏的娇小姐。”
木桃掐腰,她就气不过别人阴损自己的姑姑。
没有位置,殊丽也就不着急了,“咱们先去接个朋友,等稍晚再过来。”
三人乘马车去往宋府,将男儿装的宋呦鸣接了出来。
一更时分,街市上香车宝马,四人买了桃花灯,沿街寻摸着食楼,终于在一家飘着辣味的食楼寻到了雅间。
“火锅鸡,”陈呦鸣用折扇点了点菜牌,“狠辣的,你们行吗?”
三人点点头,由跑堂带着进了一间雅室。
车夫和侍卫等在食楼对面,很快,旁边的位置停下一辆马车,一抹白衣撩帘走出,身后跟着一个少年。
车夫认出二人,上前拱手,“煜王殿下,元侍郎。”
两人因组建绮衣卫有了交集,来往渐渐频繁,明儿休沐,衙门的事也不多,便相邀着来到此处。
听煜王说,这家的火锅鸡是几十年的老店,味道正宗,元栩便跟着来了。
见到宫里的侍卫,元栩微挑眉峰,“你们怎会在此?”
车夫如实回答。
听罢,煜王笑笑,“无巧不成书,走,咱们跟她们拼桌。”
桌上还有三个不熟的女子,元栩拉住他,“于理不合。”
“都是官场上的人,不拘小节,走吧。”
说着,少年迈进食楼,跟掌柜打听后,径自步上二楼,叩响了殊丽所在雅室的门。
见到这二人,殊丽极为惊讶,“巧......”
煜王比刚回宫时开朗不少,扬扬下巴道:“份子钱我都出了,这顿饭你请。”
“......”
殊丽看向随后走进来的元栩,弯了弯唇角,小声唤了声“表哥。”
元栩眼眸清润,带着点点温煦,颔首后坐在煜王长桌的一端,与煜王相对,两侧分别是殊丽和晚娘,人有些拘束,不似在官场上那般从容。
反观煜王,倒是自在许多。两人都将视线落在了殊丽另一边的陈呦鸣身上。
“这位兄台是?”元栩温和开口,掩盖中了眼中的探究。
能与殊丽坐在一起的男子,除了天子,还没有第二人。
陈呦鸣摸摸胡子,拱手道:“闲云野鹤,何足道哉。”
没想过在这里会遇见他们,殊丽刚想寻个借口,被晚娘截了话语:“这位是我堂哥。”
实则,她连陈呦鸣的出身都未过问,不过还是配合着殊丽,拍了拍身侧,“你坐错地儿了。”
陈呦鸣笑着与木桃换了位置,单手托腮盯着煜王。
啧,还未见过这个皇弟呢,都长这么大了。
被盯得发毛,煜王轻飘飘瞥来一眼,“阁下有事?”
陈呦鸣装作没认出他和元栩的身份,“小兄台一身道骨,也吃肉啊?”
煜王差点被茶水呛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常服,不解地问:“你觉得我有道骨?”
陈呦鸣笑而不语,抿了一口手中的茶,“小兄台如何称呼?”
被人说一身道骨,煜王有点开怀,理了理衣冠,“诚然。”
诚然,陈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