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我的好姐妹。韩知隔空冲着郑召召噘嘴巴,两嘴皮子上下一碰,召召么么么,知知放心飞。
你就浪吧。郑召召嫌弃死了,韩知我跟你说,我相信总有一天,有个人会把你的腿给打断,让你再也飞不起来,我就等着在那一天看你好戏,我就等着呢。
韩知平白无故抖了下身体,觉得背后发凉。
应该不会吧,他自我安慰,完全就是杞人忧天了。
又过一周终于到了期中考的日子,薛城草草考完交卷,站在外边等陆亦温出来,这时候他接到拍卖行给他打来的电话,说他先前委托的那架钢琴,已经成功拍下。
薛城在篮球赛那天,遇到陆亦温以前的学长,偷偷跟出去叫住对方,经由他的描述,他才知道陆亦温,现在不该说陆亦温,应该说是他老婆所遭遇的那些过去,当初听到时不过惋惜和心疼,但如今再去想,只觉得如被密密绵绵的细针刺中心脏的每一寸角落。
他很难想象在一年多前,陆亦温带着他的弟弟,在丢失了昂贵舒适的生活后,独自来到小巷谋生,在学习期间兼顾打工这些事,不能去细想,他心疼得快要爆炸。
钢琴,在薛城听到的事情里面,据说是陆亦温的软肋之一,如今快到对方的生日,薛城想着要给他一个惊喜。
到时候再来顿烛光晚餐,气氛那么一烘托,说不定那事也就成了。
第三十六章
薛城暗戳戳记着日子,期中考没过多久,就是陆亦温的生日,他也不清楚什么阴历阳历,身份证上怎么过,那就怎么过,不再纠结。
唯有一点不好,要是生日是在周末,大概会比现在有趣不少,不过也没太多差,薛城背上准备好的鼓囊囊背包,拉着困哉哉的陆亦温往校外走。
陆亦温被他拉着,脚步踉跄:干什么,等会晚自修有老师要来讲题。
题重要还是你男朋友重要?薛城炫耀自己的身份,咱们在一起两周了,庆祝一下。
陆亦温被他牵着手,亦步亦趋追着走,他笑薛城:照你这个庆祝法,第三周、第四周,你是不是也要大排场一下?
薛城认真考虑了一会:可以。
我发现你挺恋爱脑。陆亦温揶揄他,够贤惠啊,以前根本看不出来。
两人在长道上慢慢走,趁着四周无人偷偷牵手,今天乌云丛丛遮挡了月光,他们的步子踩在林荫小道的落叶上,在寂静的夜晚里簌簌作响。
身份转变并没有带来太大变化,薛城现在后知后觉,在韩知还没有点拨他的感情之前,他对待陆亦温的举动,就已经有些超乎正常友谊,陆亦温没打他个大耳光都算是厚道。
所以媳妇以前对我好,现在我要对他加倍好,新世纪的好男人就该是这样,薛城如是想道。
你要带我去哪里?陆亦温打着哈,也没记得自己生日,赶紧交代清楚了,我还得回去做卷子。
薛城抖了抖他的背包,带着里边东西哐哐当当:带你去开房,开心吗。
陆亦温被径直吓醒了,去挣薛城拉他的手,挣不动,他干笑:开玩笑吧。
开玩笑。薛城郑重其事地点头,你跟着我走就行了,你男朋友会卖了你?
不是那档子事就行,陆亦温觉得薛城这人真挺狂,简言之叫虎,横冲直撞,可能把他脑袋劈开来,智商占据百分之二十,其他都是有颜色的东西,无可救药。
三十分钟后,薛城站在前台取房卡,陆亦温撑额挡脸,压低嗓音:你特么带我来酒店干什么?
前台服务员揶揄般看了他们一眼,把房卡交给薛城:这位先生里边请。
别碰我啊。陆亦温在后边跟,警告薛城,你敢碰我我就把你手剁了。
薛城敷衍陆亦温:好好好,不碰你,你跟我进去就知道了。
他走在前边,一身黑色运动装,同款运动包,里头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看着鼓囊囊,他似乎天生体温高,不怕冷,这几天室外温不过十几,他偏生还穿了短袖和七分裤,和四周格格不入。
陆亦温低头看地面,视线往前移,又看到薛城有力的小腿,他的体魄生得极好,前几天有一次,薛城炫耀般把衣服脱了,陆亦温完整看过一遍他的身材。
薛城如果发起虎来,陆亦温下意识想,打不过,肯定的事。
现在你还是把成绩搞好吧。陆亦温怕薛城犯浑,跑上去并排走,给他洗脑,到时候我们考一个学校,大学里边随便你来,到那就轻松了。
行行行。薛城拉他,闭嘴吧你,不对,闭眼,你把眼睛闭上,快到了。
闭嘴还是闭眼?陆亦温笑他,真心话吧,嫌我烦?
嫌谁烦也不嫌男朋友烦啊。薛城认错态度好,你就把眼睛闭上,我带你去看宝贝。
在玩什么啊?陆亦温说归说,还是乖乖把眼闭了,薛城滚烫的手按在他的两边肩膀,声音如同沾了蜜糖,哄着人,往前走,慢点,别把眼睛睁开。
我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薛城。陆亦温念念地说,韩知教你的?当时答应跟你谈恋爱的时候,我还想着算了,你肯定不会玩浪漫。
到了。薛城弯身亲了薛城一口,你把眼睛睁开。
绕这么大圈搞什么神秘。陆亦温边说边睁眼,我还挺好奇。
奇字尾音在半空拐了一道弯,被陆亦温生硬吞进腹内,陆亦温站在门口没有动,他似乎什么反应都没有,从表面来看是这样,但再细看,他的眼尾瞬时染了一道红,看着是要流泪的模样。
不是。陆亦温偏头,没让薛城发现他的窘态,不太明白,你从哪听到的?
薛城走过去,炫耀地打开那架被贴满动漫贴纸的钢琴,他随机弹弄了几键音符,这架年纪颇大的钢琴宝刀未老,还是陆亦温印象中风光的音色。
你男朋友送你的。薛城跟陆亦温招手,你过来试试。
怪不得我委托的人当时拍不到,价格太高了,原来是你跟我在抢。陆亦温过去,薛城绅士地帮他拉开座位,手放在他的肩上,漆黑的琴面上,倒映了两人此时的模样。
陆亦温把手放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他深呼吸,再又吐了一口气,但愣着没动,许久后他突然手撑额,低头:妈的,有点感动是怎么回事,我缓缓。
我想听你弹琴,你弹琴时候好看。薛城问他,我能点歌吗?
陆亦温恢复情绪,起来:你今天点一百首我都给你弹。
我就想听一首。薛城说,上次在我家琴房里,你没有弹的第三首歌。
陆亦温点头:可以,我给你弹一百遍。
那我会心疼。薛城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甜言蜜语,整个人的境界高了不止一层,手会很累,我会心疼。
哥。陆亦温受不了他的甜言蜜语,求饶,你再说下去,信不信我哭给你看,停住,够了啊,南南那个年纪的,都听不了这种话了。
好吧。薛城失望,我想了很久的话,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