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gu903();他还真打不过薛城,薛城力气蛮得像头牛,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他打架的时候身上没点斯文劲儿,活脱脱就像是街上乱混的二流子。

陆亦温这时沉声开口:厉言,我在这里工作,用不着你管,我跟薛城什么关系,用不着你管,我爱干什么干什么,也用不着你管,滚,成吗?

薛城有陆亦温叉腰,同厉言挥手,抿笑故意气他:拜拜哦。

厉言一拳打在旁边墙上,低骂:贱人,妈的。

气吗,气,可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生气,他跟陆亦温自小挨着一块儿长大,陆亦温是别人家的好孩子,厉言从小被迫和他一起比较,他自卑、自闭、无力,并且恼怒,只要有能够击倒陆亦温的办法,他都愿意去尝试。

陆亦温家中破产的时候厉言高兴,心想终于可以眼不见心不烦,但见不到他又不高兴,很矛盾。

再或者,他看到陆亦温落魄的时候很高兴,但发现他嘤嘤嘤地围在薛城身边时,又感觉浑身血液倒流,恨不得立即上去臭骂他一顿。

很招烦,他自己也知道,但控制不住。

薛城跟陆亦温走了一小阵,陆亦温叫他先回去,他得留下来打工。

薛城不肯走,私心里怕厉言再来找陆亦温麻烦,就当这地儿是他家了,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准备等陆亦温下班了,再一起回去。

陆亦温拿他没辙,给他拿了点小吃,前面有人叫他,新来了一桌客人,要他送酒。

他离开的背影匆忙,薛城撑着下巴沉思,他觉得像陆亦温这类人,脑子聪明成绩好,长得白嫩嫩,高是高了那么一点儿,但应该呆在家里吃着西瓜享福气,赚钱这种事情用不着他操心,得要人疼着才好,怎么就大半夜的,来这种地方打工。

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一对缠绵的男女,旁若无人地亲吻,那男人的动作放肆些,伸手往里摸,薛城皱眉看了一眼,太开放了,他个人有些接受不了。

假如他娶媳妇了,即便是这种亲亲小嘴的事儿,也得要关起门来大晚上地做,当着别人的面发挥不好,得控制住。

薛城坐了有一小会,旁边的空位上浩浩汤汤又来了一拨人,抬头一看,嘿,巧了,又碰到了厉言那只猪头。

厉言显然也看到了他,从鼻孔出气,懒得搭理。

两人心照不宣地移开眼,过了一阵厉言起身,径直坐到薛城对面,手扣桌面,轻敲:我们谈谈陆亦温的事。

薛城看了眼他的手,冷嗤一声:别在爸爸面前装逼,敲个鬼?

厉言扯了扯嘴角,自知自己打也打不过他,骂也骂不过他,作罢,他问薛城: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在一起了是吗?

薛城:要你管,你只要知道,他是你欺负不了的人,就成了。

厉言不怒反笑:那我说说我跟他的关系,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两家是邻居,他比我小两个月,从小跟我屁股后边,喊我哥哥。

薛城皱眉:你想说什么?

厉言:我想说,我们从小关系不错。

薛城回他:以前是以前的事,现在我跟他明显关系更好,我是他同桌。

厉言没理他,顾自道:他从小就爱哭,你吓吓他,他能哭得泪崩给你看,每回都得我给他收拾场子。

薛城点头:但我跟他现在是同桌。

厉言:初中的时候有一回我腿伤了,还是他给我每天打饭吃。

薛城继续点头:要是我腿伤了,我同桌肯定每天也给我打饭,谁叫我跟他现在是同桌呢。

厉言:......

他出奇愤怒:薛城,你特么能不能说点别的话,我知道你们是同桌了!

这种感觉,厉言很难描述,他试图用自己曾经和陆亦温的那层关系来刺激薛城,岂料每把重拳都落在棉花上,薛城反复轻飘飘地跟他说:但是我跟他是同桌。

特么有完没完,复读机吗?

薛城笑得奸诈:成啊,说点其他的,现在陆亦温每晚都给我补习功课,咱们睡一被窝,一起洗过澡,哦,你知道晚上怎么补习吗,睡一块儿,钻被窝里开灯做作业,洗过澡后真香,还有你知道我英语几分吗,补习了之后,135,你几分?

厉言:8......特么谁跟你说英语成绩了,成绩顶屁用,你知不知道老子家里有钱,毕业就出国,成绩好就来嘚瑟,我呸,以后还不是来给我们打工。

薛城冷哼一声:败家子,老子平时最讨厌拼爹的人,就算我爸是薛氏国际的董事长,我妈是白氏实业的负责人,我爷爷是神华投资的大老板,我都没有跟人说过我有多有钱。

厉言:什......你说什么?

薛城:我说,老子平时最讨厌拼爹的人。

厉言:打、打扰了。

慢走不送。薛城同他挥了挥手,还有,好好读书,知识改变命运,谁给谁打工还不一定,咱们来个小目标,下次英语争取上一百分,不难吧?

厉言想骂但又不敢骂,溜溜走了。

操、操蛋。

薛城家这么有背景?

陆亦温等人过来交班的时候,早就过了午夜子时,他也不明白薛城在关于等他回家这件事情上如此有韧性,劝了好多回都不肯走,等他收拾完过去找人时,薛城趴在位上睡得懒洋洋。

陆亦温心情复杂,推了他一把:回去了。

薛城把手给他:困,起不来,拉我一把。

你。陆亦温无奈,伸手。

薛城借力起来,人一用劲,顺势趴在了陆亦温背上,陆亦温猝不及防,身子往前冲,俯了几步才抓住一旁的桌椅稳住身形,背上重物不肯下去,薛城蹭着他的后背懒懒道:温哥啊,刚又被厉言找麻烦了。

陆亦温黑脸:你被欺负了?

他护短,有一瞬间想要当即去捉厉言死命揍他一顿,欺负他朋友,根本受不了。

没呢。薛城低笑,胸腔微震,厉言快要被我整哭了,这会儿说不定还在家里发脾气。

他的胸腹紧贴陆亦温的后背,两人之间体温交换,陆亦温觉得浑身有些地方酥酥麻麻,他快站不住,抓住薛城的衣角往后扯:给我下来。

死直男人直成钢铁,没事居然还来gay他。

薛城眼见玩得差不多了,从他背上跳下来,好整以暇地笑了笑,过去大方环住陆亦温的肩膀:走了,我叫了司机,先送你回家。

回去的路上,薛城还记得要问陆亦温,为什么要来这里打工。

陆亦温说没什么,他也不想说这些事,不想提他破碎的家庭和破败的礼物,只说:就出来试试。

挺含糊其辞的话,薛城皱眉,但也识相没问下去,他直觉这不是一件能让陆亦温高兴的事,暂且先不提了。

周日的时候薛城如期来接陆亦温和陆亦南,两家一起吃顿饭,由薛城他的妈妈亲自下厨。

白玉是薛城的母亲,保养适宜,身上完全见不到岁月的痕迹,这是一个十分温柔的妇女,身穿淡蓝碎花旗袍,头梳典雅发髻,款款站在门口,等着他们过来。

陆亦南一路怯怯,小声问他哥:要是薛野再欺负我怎么办,还能打他吗?

陆亦温说不行,他得跟薛野好好相处,薛城从前座趴过身,好奇问他:之前为什么会打架?

陆亦南嗤声,就想翻白眼:他总是过来跟我比他哥哥,说他哥哥长得超级高,读书成绩好,还会种地,一个人敢在山上跟狼打架,等以后肯定能跟老虎打架,我就说了一句老虎是百兽之王打不过的,他后来看我就不爽了,天天逮着我的错使劲揪。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