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鞭打在夏桃后背时,她感到心口有血在滴。
“十”
第十鞭打在夏桃后背时,她早已痛不欲生。
“夏桃,是我害了你”看到昔日一起长大一起玩耍的贴身丫环,背部被皮鞭打得血肉模糊。陆离陌早已泪眼汪汪,生不如死。
“十三”
第十三鞭打在夏桃后背时,她感到背已不是自己的,终于,她痛昏了过去。
鞭刑并没有因为丫环夏桃无知觉而停止。
陆离陌感觉夏桃再也支持不住,仿佛生命在下一秒便随时逝去。
“够了,够了”陆离陌伤心欲绝地跑到大夫人赵春华面前喊道。
“大娘,够了你不就是要知道小彩衣的下落吗”
比起陆离陌地急迫,赵春华脸上没有太大波动,她想了三秒,最后面无表情地抬起右手,示意大汉暂停鞭刑。
陆离陌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夏桃,凝重说道:“我告诉你”
“陌儿,你知晓灵鸟下落”赵春华右手把玩一圈腕上的佛珠后,锐利地低头紧盯陆离陌那充满泪水的双眼。
“大娘,陌儿,知晓”
“你如何知晓”
“灵鸟是我带出府的。”
听到此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周围人群开始局部沸腾,有几个胆大的仆人开始七嘴八舌嚼起舌根。
“哦,搞了半天,我们这上百号人查来查去,是在瞎忙活”赵春华耻笑道,“倒是让你看笑话啦”
“陌儿不敢。”
“你不敢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干整个家还有谁敢像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我你娘敢吗你二娘敢吗就连那整天粘着老爷不放的秦若娘都不敢在我面前放肆半分你,陆离陌毛都没长齐,就敢耍着众人团团转”
“信不信我就算活活把你打死,你娘也不敢为你出头。像你这种无法无天的小贱蹄,府里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赵春华冰冷的陈述道。
三夫人俞美兰吓得全身发抖,使劲拽着已犯滔天大罪的陆离陌。
“陌儿,赶紧把灵鸟交出来你把它藏哪去了”俞美兰扯起嗓子叫道。
“小彩衣不在府内,清晨我把它带到银木林中的石人峰。”
“黄辛,抽出一队人马押着小贱蹄一块去找”赵春华铁面下令。
“是,谨听大夫人吩咐”
很快,一行五十人,整齐跨上马背,训练有素地拉起马缰,浩浩汤汤奔出城主府。
望向出行的队伍,赵春华恶毒地对三夫人俞美兰说道。
“美兰,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若是此行仍然找不到灵鸟,那这城主府从明日起将不再有五小姐陆离陌。”
三夫人俞美兰知道赵春华的厉话并非危言耸听。赵春华雷厉风行,只要说出口的话,准会执行。而她更是个暴戾恣睢之人,别看城主府人丁兴旺,活着的人走动频繁,但是死的人也很多。
府内有专人搬运和处理尸体,他们习惯破席一卷,就往城外野兽出没的僻远幽静山沟处扔,人命贱如狗命,又有谁为不相干的人伸冤打抱不平。
退散一众家仆,大夫人赵春华携家眷返回萦碧堂内坐等银木林那头消息,其他夫人、少爷、小姐陆续跟随进入厅堂。三夫人俞美兰则令女仆将昏迷不醒的夏桃抬回她住的偏院。
尚未进入萦碧堂前,四小姐陆离艳激动地问五夫人秦若娘。
“娘,若是找不到灵鸟,五妹会不会死”
“你又不是不知道,赵春华有多在乎那只灵鸟,每日十人不分昼夜看守。就连上品雷麟制造的铁笼子都用上费了那么大劲最后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哼哼,你说她不扒了那贱丫头身上一层皮才怪”
“今时不同往日。陆离陌那小蹄子以为现在还和平时一样可以胡作非为往常仗着陆封洛袒护,她性子野没人敢管,如今陆封洛不在,她还想翻天”
“娘,二哥虽然是大娘所生,怎那么受宠排在他前头不是还有个能干的大哥吗”见出众的二哥陆封洛偏心只喜爱陆离陌一人,陆离艳心里早就不平衡。
“你大哥陆封赋聪慧过人,是难得。可是要和陆封洛比天赋,那就差大截。我听你爹说,陆封洛聪明绝顶,百年难求,更有精通易学的相术师批他是贵人奇异命格。”
“我也听大姐说封洛那小子是丁亥贵人日出生,正官正印,双鱼游墨,智慧过人。且命有贵气相聚,前途不可限量”四夫人走近攀谈。
“二公子要是飞黄腾达,府上也会跟着沾光。喜得麒麟贵子,大姐还真是好福气呀”五夫人秦若娘酸道。
“谁说不是呢”
接近正午,墨乌城集市坊内人头攒动,各种高亢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与栾华茶馆只有一巷相隔的鸿春酒楼,来喝店内有名荷花蕊酿酒的客官络绎不绝。
眼见,一楼、二楼方桌木凳就没空过,走了三个,又来四个,生意兴隆。打赏的贵客一多,店小二就招呼起劲,人气旺盛,店掌柜更是喜笑颜开。
二楼紧靠街窗雅房,歪着脖子,磕着花生,正闲的没事干的张漾随意聊侃。
“哟,承言兄,你家三七生意四海都有,消息灵通,可听说我们城主大人从青云城回来了”
“张兄,你那么关心城主大人的去向干吗”桌旁一穿绿色锦衣服的男子回话。
“怎么担心我和城主关系过密,会抢走你家三七生意这,城主大人的行踪又不是墨乌城什么秘密你说是不是,祥博兄”张漾又撩侃另一个同桌人。
“嗯。”高冷的许祥博应道。
“张兄,还惦记着我家三七生意我可听说,你那能干的三哥在星海城光倒卖天麻两月就净赚万两白银。现下时局动荡,我们早期收购这些个紧俏惜贵药材价格蹭蹭猛涨,想不大发都难呀哈哈哈生意好做,我们谁也别眼红谁。”
“承言兄,这两年朝局不稳,石楠山脉流寇渐渐变多。这些个恶人,神出鬼没,杀人如麻,无恶不作,又加上官府出兵不力。就没有人能灭灭他们嚣张气焰呢,前月我听说黄沙岗又多了十多具尸体,死的都是些老幼弱小百姓,你说他们凶残不凶残”
“啪”
突然酒桌晃动,一声脆响惊得张漾和金承言肩膀耸动,以为流寇党羽杀来,但撇头一看,原来是许祥博义愤填膺狠拍一下桌子。
“可恶至极”许祥博上扬大刀眉。
“祥博兄,你可吓了我们一大跳。”
“快,承言兄。你我二人干了这两杯荷花蕊酿压压惊”
“干”
他们举杯相碰,豪气痛饮。
“祥博兄,你也来干一杯”
许祥博爽快拿起杯子,嘴上振振有词。
“要是让我碰到这些个山贼,我一定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许祥博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店小二经过雅房门口,张漾撑开嗓子喊。
“小二,我们点的四斤牛肉、两只黄太鸡怎么还没呈上来”
“爷,小的立马到后厨给你们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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