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多,晚高峰刚过,街上散步的行人一多,白日里喧闹快节奏的城市便慢了下来。
陆言学停下奔跑的步子,等红灯过了便被裹入人群里。
路过简丛家楼下,陆言学抬头数了数,16层的窗户还是亮着的,他从兜里摸出手机给简丛打了个电话。
那头先是长长的拨音声,就在电话要自动挂断时接通了。
“喂,同桌。”简丛嘴里叼着烟,没点,说话有点含糊。
陆言学听到了清脆的碰撞声,他问:“在家吗?”
“没,我在极速这打台球。”
最后一杆入洞,简丛对着周边拍手叫好的人挥了下手示意安静,他又道:“怎么,你也在外边?”
他听到了陆言学那边的噪音。
陆言学“嗯”了一声,环顾四周说:“在市中心,青少年宫这。”
青少年宫就在简丛家对面,简丛撑着杆子问陆言学:“你一个人?到我这来玩不?”
有人问简丛:“谁啊?”
“你朋友都在啊。”陆言学说:“那我不打扰了,你们玩。”
“啧,你还认生啊?都是些玩得来的,过来呗,我给他们介绍介绍。”
陆言学顿了顿,说:“好,那我过来。”
等简丛挂了电话,站他旁边的人问他道:“是不是公孙博?”
“不是,我同桌,待会介绍你们认识。”简丛拿起杆瞄准球。
“认识很久了?怎么不早叫出来玩?”那人接着问。
简丛说:“最近转学过来的,刚认识。”
“刚认识?你们这说话感觉挺熟啊。”
简丛勾着嘴角笑道:“这叫倾盖如故。”手一推,又是一杆入洞。
陆言学来的挺晚,没想到大晚上也堵车,车开的比走路还慢。
为了等他,一伙人还没散场,六七个人坐在前台扯淡。
有人说现在流行花美男,越女气喜欢的人就越多。
有人不以为然,说他那是几百年前的审美了,看看现在的X狼,XX行动,就知道硬汉形象已经在崛起。
几个人跑马似的天南地北胡侃,聊到最兴起,陆言学总算姗姗来迟。
简丛简要地介绍了下陆言学,有人笑说:“得亏这没什么酒,要不然肯定得罚几杯。”
简丛朋友几个人清一色都是男生,见有人谈起喝酒又起哄说要吃饭唱歌。
简丛扭头问陆言学意见。
陆言学意见自然是没意见。
他心情不大好,其实只想找个地方一个人蹲着。但耳边大伙热热闹闹的声音也没引起他反感,这声音热闹又真实。
不过饭没吃成,这附近除了西餐馆就是日料店,没有满足大小伙子们胡吃海喝吹瓶划拳要求的饭店。最后都去了玖零唱歌,就是话筒还没打开先上了两箱啤酒。
简丛懒懒地坐在正中间,问陆言学道:“你喝不喝酒?要不要先给家里打个电话?这群人灌起酒来都是牲口,你要不喝我给你拦着。”
其实平日陆言学不怎么喝酒,啤酒也喝得少,但这会可能是烦,也可能是氛围正正好,陆言学没有拒绝。
简丛挑挑眉,摆出看戏的样子。
简丛这堆狐朋狗友真不是什么委婉的人,都没把啤酒当酒看,一口闷一瓶,陆言学被灌了两三瓶就有点发晕了,简丛趴他耳朵边上喊:“爽吗?”
陆言学扶着他肩膀站起来道:“我去趟洗手间。”
简丛笑他:“这么快就扛不住了?你这酒量不太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