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借他观摩几日。”
静影满面怒容:“姑娘,小的自知不该插嘴,但您把徐家传家宝随随便便交给外人,是否不大合适?此外,您与此人数次单独会面,惹来闲言,实在太对不住大公子!请您自重!”
阮时意啼笑皆非。
可她无法向这心性耿直的丫头解释,那位“外人”才是作画的“探微先生”、徐家供奉的祖宗,而她和徐晟,真不是外界传闻那般……
“静影,你多虑了。我向你保证,那位先生绝不会伤害徐家人,有关他的事,你无须再管。”
静影咬住唇角,似是受了百般委屈。
阮时意内心既怜惜,又无奈。
她听从徐明裕安排,收静影在侧伺候,只当对方是个有点来头、武艺高强、心地单纯的丫头。
相处一段时日后,她才恍然记起,早在好几年前,便已见过静影。
只是那时的静影,年约十五六岁,眉宇间英气勃发,沉默寡言,出手狠辣,打遍京城未逢敌手,被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是内卫府人人钦佩畏惧的程指挥使,更是洪轩、徐晟、蓝曦芸等人心悦诚服的前辈楷模。
哪会像眼下这般,零嘴果子不离口、想法单纯、丝毫不懂得看人脸色、想到什么说什么?
阮时意不晓得她缘何对徐明裕忠心不二,只听说,静影于任务中被人下了蛊,记忆、心智、言行与此前完全不一样。
徐明裕让她当丫鬟,一是为遮掩身份,二是设法解蛊毒,三来保护阮时意。
时至今日,阮时意越发犹豫。
以静影的状态,随时随地向徐家兄弟汇报她和徐赫的来往细节……届时,她大概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阮时意一筹莫展,见静影依旧扁着小嘴,遂拿栗蓉酥哄她:“好了,回去吧!今日之事,不许多嘴多舌!”
“好嘞!”静影有食物在手,马上喜滋滋道谢,掰开一半,塞给沉碧。
阮时意暗暗舒了口气,只求过些日子,傻乎乎的静影会将此事数尽忘在脑后。
二人吃完点心,搀扶她坐上马车。
然则,沉碧凝望她时,忽然面露惊讶,随即红着脸转过头。
阮时意暗呼不妙,难道……适才亭中所为,暴露了?
果不其然,眼尖、心直、口快的静影猝然惊呼:“姑娘!您的脖子!红了一片!”
此言一出,在场仆役均露出心照不宣的了然。
——啧啧啧,不让下人跟随,与英俊男子躲在野桃包围的亭子里好半天,自是情难自制,卿卿我我,一发不可收拾……
阮时意登时羞愤欲燃,烧着耳尖,低头钻入车中。
素手一扯帘子,怒而将种种猜测挡在车外。
偏生静影不识趣,掀帘一再追问:“姑娘……这怎么回事啊?”
阮时意以手捂脸,勉强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
“狗啃的!”
第25章
是夜,阮时意整理与晴岚图扯得上干系的京城权贵,在纸上细细列了一遍。
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如虫蚁蠕动,令茫无头绪的她头晕眼花。
她造的什么孽!当年居然大方至斯,又心慈手软没及时追索。
懊恼半夜,她决定把罪责全推在那个“知情不报”的坏蛋身上。
这一局,她得拿下,然后狠狠欺负他!
想到“欺负”二字,她脸颊一热,禁不住轻磨贝齿。
那家伙存心的!
约她去风景秀丽、人迹罕至之处,借探讨画中秘密,让她放松警惕,继而上下其手、吸吮撕咬,撩拨她之余,还刻意留下作案痕迹,令众人认定,他俩公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私会!
她怎就轻而易举被他拐骗了呢?
一定是……他借助天真孩童,外加两条热情可爱的大犬,严重麻痹了她的警觉性!
枉她自称阅尽百态、从容不迫、心志难夺,到头来……堂堂徐太夫人,被自家幼稚鬼“亡夫”算计了?
简直奇耻大辱!
她趁左右无人,揭开已拉高的领口,从抽屉中取出一面小铜镜,细瞧左边脖子。
一串如合欢花般的红印,在凝脂雪肌上柔柔绽放。
她忘记遮掩,仆役们瞎了眼才看不出!
心浮气躁,她再也无心整理书画界错综复杂的关系,自行回寝居,沐浴更衣。
万籁俱寂之际,白日里亲近的旖旎感反而愈加清晰,触动她乱套了的心跳,也催发她高升的体温。
最近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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