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狠狠咬了口鱼肉,森森的白齿和啮之狠戾的动作配上啃你骨头这种有着歧义的话,莫名的就让对桌的顾茫打了个寒颤。
拆你之骨,咽你之血
这样强占的姿态与眼神,令顾茫的颅内隐隐抽痛,一些肢体交缠的记忆模糊地闪过,紧锣密鼓地似有弦扣着额侧,仿佛在亟欲告诉顾茫
是的。曾几何时,就是这个看似清冷的男人,如野兽般以白齿寒牙,将他一骨一血,占为己有,拆吃入腹
他看着墨熄那张清俊的脸,从高挺的鼻梁,到色泽淡薄而线条性感的嘴唇,猝不及防间,心跳便忽地漏了两下。
这种感知让顾茫隐隐觉得心口有哪里不对劲,燥热的、不安的、像有一捧火死灰复燃从柴堆里生了出来,又像有一簇嫩新的芽儿,被四月的春风不疾不徐地缓慢地揭开。
他忽然又想起那段关于弱冠之夜的回忆,那个时候,墨熄的嘴唇曾经贴住了他的,明明是那么柔软的触感,却让记忆里的自己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可墨熄没有觉察到顾茫异样的目光,他专心地吃着鱼,那色泽淡薄的下唇沾了些酱汁,他不经意地舔了一下。
就这一下,顾茫轰地心头烫热,生出一种莫名的冲动与原始的欲望他竟有些想要凑上去,轻轻碰一碰墨熄的脸颊和嘴唇。
他甚至都不明白这种欲念意味着什么,只是本能地觉得胸口起了这一丛火苗,而只有这么做才能平息自己的浮躁。
他喉结微动,犹如幼兽试探危险,小心翼翼地探寻着,向浑然不知的墨熄悄悄靠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顾茫茫:主上你在找什么???
墨熄:以前你给我的弱冠礼。
顾茫茫:要那个做什么?
墨熄:甩给你自己看,相信你能自学成才。
第76章家旧事
他喉结微动,犹如幼兽试探危险,小心翼翼地探寻着,向浑然不知的墨熄悄悄靠了过去
对了。
忽然墨熄一抬头,打断了顾茫的小动作。
下月初三是岳辰晴的诞日。
啊?顾茫吓出一身白毛汗,根本没有听清楚墨熄说了什么,只如梦初醒般仓皇避开他的目光,耳朵有些红了,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哦哦
心跳余韵未消地怦怦跳着。
他在想,自己刚刚这是在干什么呢?为什么自己会突然生出如此的冲动与欲望。要知道成狼之间的互相啃咬代表着征服与屈从,自己和墨熄之间呢?也是这样吗?
他试想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渴望征服墨熄可他发现自己并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征服。是要墨熄对自己低头下跪?
不。不是的,他对此毫无兴趣。
还是要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顾茫蓦地回过神来:啊?嗯!在听,在听。
墨熄皱着眉看着他:你耳朵怎么红了?
顾茫挠挠耳朵:我我我热、热的。
不知他究竟什么毛病,而且饭吃得差不多了,墨熄便搁了筷子,与顾茫吩咐,我们要给岳辰晴送一套贺礼,我最近抽不开身,你与李微留心着吧。
嗯顾茫顿了一下,为什么要给小白鸟送礼?
墨熄的脸黑了大半:你不是说你听了么?
听漏了。
墨熄磨着牙重复道:下月初三,是岳辰晴的诞日。
顾茫这回总算反应过来了,蓦地睁大眼睛:小白鸟过生日啦?
嗯。墨熄应完之后,注意到顾茫眼睛发亮,不由有些无语。
他知道顾茫喜欢看别人家的喜事,无论是寿诞还是婚娶,他都爱极了凑这份热闹。之前洛梨君的公子娶亲,新娘礼队仪仗浩浩荡荡穿城而过,顾茫不得随意出门,听到锣鼓喧闹,就爬上了屋顶趴在瓦檐边上边磕瓜子边看人。路人鼓掌叫好,他也跟着在屋顶上鼓掌叫好,等到后来天黑了,墨熄允许他出门走走,他便高高兴兴地在砖板缝里找白天人们丢下的花生松子桂圆干,满满地揣了一兜回来,还兴高采烈地要分给自己吃。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墨熄对硕鼠茫道,但恐怕你要失望了。
啊?
岳辰晴过生日,岳府从不大设筵席,也不会有糖果炒货洒在路上给你拣。
顾茫果然沮丧了:哦
顿了顿,又忍不住好奇地问:可是小白鸟明明很受家里宠,他们为什么不办?
墨熄喝了一口热汤,说道:与岳辰晴的出生有关。岳辰晴的母亲是王室宗亲,而当年她正是因为生岳辰晴难产过世的。
顾茫微微惊讶,随即又明白过来:所以岳府不给白鸟办宴席,是因为小白鸟的爹爹还没有忘记小白鸟的娘亲?
墨熄淡道:岳钧天又岂是这般有情有义的人物?你要说他是为了祭奠亡妻,那是断无可能的。只因慕容凰再怎么说也是王族之女,就算故去多年,岳钧天也得买王室的面子,所以自己儿子的生辰,能从简也就从简了。
原来是这样顾茫喃喃着,掰着手指算了几遍,忽然惊讶道,那如此说来,慕容楚衣也是王室?
墨熄淡淡的,他不算。
为、为什么?他明明也姓慕容
墨熄道:重华所有贵族的衣物,袍袖口必然缀着金边,慕容楚衣的却只绣着银边。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顾茫认真道:因为银白衬他,他好看。
墨熄的脸微黑:你以为选美呢。
那是为什么?
墨熄道:慕容楚衣非是王族血脉。他是他姐姐慕容凰也就是岳辰晴的生母从前收养的一个弃儿。慕容凰年轻时去城外寒山寺礼佛,离寺路上遇到这个被丢弃在佛门山阶外的孩子,心觉有缘,于是将他收作弟弟照养,并禀明先君,赐了慕容楚衣国姓。
顾茫叨叨叨地重复了两遍,终于反应过来,蓝眼睛睁大了:小龙女是捡来的?!!
你不要再给别人随意乱起绰号。墨熄头疼道,岳辰晴也就算了,慕容楚衣那个性子,要是听到你管他叫小龙女,非把你活剐了丢到炼器炉里去当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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