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怎么这么能吃!
每天什么事都不干,就知道吃吃吃!
谢庭等人被关到第三天下午时终于能够被放出来回家,付文蹦着回家找他的脂香去了,高新在他身后摇头叹气,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培养出来这么个东西。
卢皓这一去不知道还有命活着回吗,本来自己明年就可以还乡,如此一看只怕是又要拖上两年。
谢庭跟元鸣慢慢走过坊市,官场动荡好在这里还有富商撑腰,一如既往的热闹。
花楼门前人爆满,妈妈乐的扯着血盆大口对着外面的人道歉:真是对不住啊,今天满了。
大堂之下都坐不了人了。
真的坐不了人了。
各位爷明天再来吧,明天吧,明天红绣还上台。
旁边有个穷酸书生慢慢摇着扇子:盛极一时,盛极一时啊。
元鸣凑到他身边道:什么盛极一时?
花娘红绣啊。书生身着粗布麻衣,兜里没钱进不得花楼,只好望洋兴叹:现在据说是与她闲谈都要几十两官银,更别说是过一夜了,哎。上次出现这种情况也就只有赏菊阁里面的南清水才能称得上了
元鸣冷笑:花几十两官银与她闲谈,那是嫌气生的少吗?
只可惜南清水那猪油蒙了心的,一心为自己赎了身,就奔到平阳侯那个纨绔的园子里去了,真是可惜可惜啊。从此再也无人见过南清水
那平阳侯还发誓说若是此生负了他,下辈子就变成一个水王八跟着他
书生唠唠叨叨,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的倒出来。
谢庭听了这话回首,有花娘坐着小舟从小河上飘过,嘴里一字一句唱的都是无尽相思之意。
嘿嘿,嘿嘿,嘿嘿嘿
元鸣摸着自己后脑勺:今晚天气真好,太阳挺大
那是月亮。
谢庭冷不丁扎他一下子。
元鸣恍然大悟:还是谢庭你见多识广,我都没有认出来那是月亮。
谢庭一直不肯与元鸣谈论他后院男宠的事情,一来是觉得自己若是主动提起还做出那等拈酸吃醋的神态来,委实不像个男人,倒像是在后院子里等着别人宠幸的小妾一般。谢庭心气高,不肯那样。
另一点便是谢庭深入骨髓的自卑。
只是如今元鸣这种神态,像极了欲盖弥彰。
谢庭默不作声,元鸣知道他越是不做声只怕是越生气,便低着头跟在谢庭身边默默走着。
他去了哪里?
啊?
我说南清水,他去了哪里,你府中可没有这个人。谢庭不耐烦的用手扣着自己束腰:若是那天花娘□□南清水也在,必然是有人能认出他来的。
元鸣讨好的伸过脑袋去:他回老家了,回去两年了都。
谢庭还想问问那个南清水究竟长个什么样子,却又觉得没有意义,便闭口不言闷着头往家走去。
同一时间。
京都,皇陵。
三喜子拽了马车,马车停在皇陵之前,他开口道:主子,到了。
元昼掀开帘子,从马车上跳下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人,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一双眼睛滴溜溜看着大盛皇陵。
元昼转过头去抚摸着他的脑袋:没事,没事,等咱们办完事情就可以回去了,这里并不吓人。
那人点了点头,仍旧是紧紧抓着元昼的衣袖,一步也不肯离开。
元昼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柏林,柏树在墓中生出千奇百怪的样子来,其中有一棵树枝往上,冷不丁的一瞧倒是想从地下伸出两只手来一般。
只是不知道这双手是想拖着谁下去。
这里沉睡着大盛开国以来十一位帝王以及他们众多的嫔妃。
有乌鸦展翅从头顶略过,三喜子缩了缩脖子看着面前的饕餮。
饕餮龇牙咧嘴,跟要吃人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香火灰气息。
元昼撩起衣裳下摆进入皇陵之中。
或许,所有的事情可以在这里解决呢。
夜已经深了,看守皇陵的宫女太监也已经相继睡去,只有一名瞎了一只眼的老道士还坐在台阶上看星星。
星河灿烂,皓月当空。
看了半晌,他叹了口气:快了,这场事情快结束了,等结束了我便能回去了。
我守在这里,也有好几百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章节搞混了,我大概是头猪吧
☆、三十四章
元鸣跪在搓衣板上跪的端正,安康盘着尾巴乖巧的坐在元鸣旁边。
谢庭,我什么时候能进去啊。
元鸣拉着唱腔:谢庭,你告诉我我到底什么时候能进去啊。
以后都不必进来了。
谢庭这缸醋在心里沉沉的酿了两年,刚刚元鸣又亲手扔了一块大石头进去,只怕是要再晾那么两年才能好。
谢庭谢庭谢庭,你就放我进去吧。我那时候是少不更事年少轻狂,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元鸣在门外绞尽脑汁说些好听的:而且我那时候不是不认识你吗?我要是认识你我保证不作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话便是点了火,谢庭冲出房门咬牙切齿拽着元鸣衣领:你胡说什么?他好歹是陪了你几年,你就说出这么薄情寡性的话,你真是个
你真是个薄情寡性的人。
果然是如同外界相传的一样。
你走吧,再也不要来见我。
赶走元鸣之后谢庭心里闷得难受,拿着把扫帚东戳西戳,最后在床底下戳出一坛子酒来。
这只怕又是元鸣藏的。
谢庭冷着一张脸打开闻了闻。
嗯,好香。
一股酸甜气息溢出,谢庭又深深的吸了一口。
确实好香。
喝一口应该没事吧。
酒入喉头,没有半分辛辣,倒是一股香甜在唇舌之间溢出。
谢庭又喝了两口,兴许这不是酒呢?
元鸣拍门见无人给他打开,索性直接翻墙进去,进去便看见谢庭在院子里面一本正经的坐着,手还在坛子里面扣来扣去。
元鸣小心翼翼向前:谢庭,你在这里做什么?
谢庭莞尔一笑:吃梅子啊,你吃不吃?
元鸣很少见谢庭笑,这一笑看起来实在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