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池握着青锋剑插(蟹)入墙壁里面去,她力道大而稳,没有发出太大的响动,青锋剑便已没入到了墙壁当中,发出微微的红光。接着她便像切糕点一般,把整面墙切出一扇空门来。
她虽不能飞檐走壁,但她可以穿墙而过啊。被她切下来的一块墙在往一边倒下之前,她及时伸手扶了一把,免去了砸在地上闹出许大的动静。
清池臂力一抬,力气大就是有好处,几乎不觉得怎么费力,那块石墙就被她拎了出来,斜在了墙外边。而她自己,敛了敛道袍,方方正正地步入了里面去。
怎想她这前脚刚一进去,后脚便有一道身影也出现在了小巷子里。月下斜影分外修长,衣袂翩翩,莹白的月光犹如烟沙笼罩,依稀显得那黑衣白袍清浅如霜。
北九渊站在墙边顿了一会儿,看了看被切下来的石墙,又看了看墙壁上的空门,随即亦抬脚不紧不慢地走了进去,在被巡逻的守卫发现之前还转身随手把那面石墙又镶嵌了回去,淡淡道了一句:“粗心。”
天色很黑,谁能细心看见墙壁上有缝痕呢,这样的话就不容易被发现了。不然墙壁上凭空出现一个洞不堵上的话,巡逻的人肯定是一眼就能发现的。
进了明王府,清池在暗处一阵走一阵躲,谨慎地没叫人发现。好在上次来时她有很认真地记路,一直通往到内院也没出什么岔子。
眼下内院里一片漆黑,只余下头顶朦胧的夜色将这座小院笼罩,清池动了动鼻子,分明感觉到这里充斥流动的祟气比上次还要强烈两分。
房里没有点灯,扶锦绣约摸已经睡下了。今晚她本来就是来收账的,站在门前也不惧什么,径直推门入内。
房门从里面被闩死了,但这也难不倒清池,她稍稍一用蛮力,便震断了去。门扉幽幽从两边打开,清池将将脚一踏进去,便敏感地闻到了空气中漂浮着的丝丝血腥气和散开的人气。
她心中一凛,无可耽搁,当即穿过房间直直朝后方的池塘冲去。
那里血腥气愈加浓厚。池子里的锦鲤正翻腾得厉害,似在奋力地争抢着食物,将池水搅得浑浊而腥红。
清池挥着一道剑气,符纸燃烧成火焰,飞灰净化着这浓浓的祟气,红光随着剑气直逼入水中,像一道流星划过森冷阴暗的苍穹,顿时将池塘照亮。火光未熄,池中锦鲤却似忌惮于这样的光火,前一刻还聚集沸腾,下一刻便迅速游灵般四散。
那明艳亮眼的火光随着清池挥舞着剑势,在水下渐渐连成一片,汇聚成一个八卦图形。清池口中低喝一声“破!”,一道气势浑然自池子里升腾而起,卷着水流往下压,顿时将池子里所有逃窜的红色锦鲤都震翻了肚皮。
有大部分红色锦鲤从水里被震了出来,落在亭子里和延伸在外的木廊上,来回翻摆跳脱,试图重新回到水里去。
清池低头看了看脚边正跳着向她靠近的锦鲤,一张一翕着口,她环视了一眼,发现所有被震出水的锦鲤都在努力朝她靠近,渐渐围拢过来形成一道圈,那红色的脊背十分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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