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军忙摆手:“李哥,这事不着急。”
现在小年轻处对象都不着急,说什么要先谈恋爱。
管的这么严也管不住年轻人谈恋爱的心。
不过李师傅还是说:“到了年纪,该结婚就得结婚。反正我这还有时间,你回去好好想想。要是决定买个手表,就再来和我说一声儿。”
李师傅给陆建军出了一个难题。
按理来说他就是提前买好手表也没啥,反正他有钱,表也放不坏。
现在正好有人可以帮忙从上海买回来,放着等以后不管是他结婚还是建民结婚都可以拿出来用。
可他本来也没什么要结婚的心思,现在置办这个会不会显得自己很想娶媳妇儿啊。
陆建军觉得自己真得好好考虑一下。
要是真打算去买,那就得想法子弄来手表的票了。
不过很快陆建军就没心思考虑手表的事情了,陆建民他们厂房里有个老员工儿子要结婚了,就选择退休,把职让儿子顶了。
但他儿子一进厂子肯定不可能直接做老子的工作,而是会安排跟着别的师傅学习。
那陆建民那个厂房就空出来一个正式的名额。
陆建民的缺点有两个,一是他是农村人,在厂子里没什么人脉。
二是他年轻,进了厂子也就是两年半,还不够三年呢。
但陆建民的优势也有,他能吃苦不说,还是高中生。
在整个钢铁厂除了几个大学生也就他们这些高中生的文化高了。
于是陆建军又开始忙着给弟弟跑关系,想着能让他顺利转正。
等他终于忙的差不多了,把自己能找的人都找了,要是还不成那也没办法了,这才稍稍歇了几天。
结果又有事儿了,他从送媳妇去医院的陆为民堂哥那里听说苏知青住院了。
陆建军吃了一惊,忙问:“二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陆为民纠结了一下,说;“这事儿不太好说。”
陆建军心里一个咯噔,这生病连什么病都要遮遮掩掩的,这是什么情况,该不会苏知青被人欺负了吧?
他着急的催:“有什么不好说的啊,我是那种多嘴的人吗?”
陆为民倒是信得过陆建军的人品,但这毕竟是姑娘家的私事,只能含含糊糊的说:“就是女人们的那事儿啊,这小苏知青身体是真不行。你堂嫂那来了都没感觉,该吃吃,该喝喝,该种地种地。这小苏知青可吓人了,当时还忙着地里的活儿了,她突然就往出冒冷汗。那汗都把衣服打湿了,又喊肚子疼,疼的都动不了。咱们村儿那大夫说小苏知青这是第一次来那啥,所以疼痛的比较厉害。吃了止疼药也不管用,最后就给送县里来了。”
陆建军松了一口气心又揪起来了。
他虽然对这些事情了解不多,但也知道小时候没养好的姑娘长大后就会越疼的厉害。
像陆向红,他娘从来不让陆向红碰冷水,从小不管是喝还是洗漱,都得是热水。
还不让陆向红受寒,他记得小时候他娘专门给陆向红做了一个四方的棉布块,说是能从胃那块儿捂到肚子上。
每年陆向红的棉鞋都是拿新棉花做的。
因为他娘照顾的仔细,所以这些年来陆向红也没生过什么病,更别说严重到住院了。
而小苏知青,就是因为没人照顾她,一个人吃了太多的苦,身体也不好。
陆建军忍不住问:“以后不会每个月小苏知青都要受一次这罪吧?”
陆为民没有多想,只是叹气说:“这事儿我也说不准,不过听医生的意思很有可能是这样。那看病的大夫说没个三五年的调养怕是很难全好。”
能养好就行,最起码不用一辈子受那罪,陆建民想。
说着陆为民都忍不住感慨:“这苏知青去年就住了一场院,损失了不少元气,这回又住了一场院,也不知道这次病了什么时候能好。不对,她这次那啥结束了估计就能好,只是以后少不得每个月请六七天的假。那这一年下来可就少不少工分呢。”
到了下午三点多,陆为民就去接他媳妇,然后再把他媳妇骑自行车带回家去。
陆为民走了以后,陆建军就开始在屋里翻。
从他和陆建民一起住到这个宿舍之后,陆建军就把自己的不少东西从老家都一点一点的收拾来了。
家里放着的都是些不方便被人看见的书还有一些旧课本。
为了给苏敏写自学笔记,现在他连高中课本都带来了。
陆建民进来的时候看着屋子乱七八糟的,问他哥:“哥,你在干嘛呢?怎么把屋子翻成这个样子啊?”
陆建军头也不抬:“找东西呢。”
“找什么啊?”
“大哥送我的那个新水壶。”
陆建民奇怪:“找它干嘛,大哥年前寄来的时候你不是说你要用旧的,新的留着以后给建设吗?你还怕向红有了一个还想要新的,都没往家拿。”
陆建军就说:“我的水壶难道怎么使用还不能由我做主啊。再说建设现在才九岁,还上小学呢,用什么水壶。想要水壶等他到县里上初中了再说吧。”
陆建民:……
好吧,你的水壶你做主。
苏敏又一次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