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珺一愣,这语气十分温和,登时让他觉得似乎是回到了十年前,大哥轻声唤自己到身边的时候。
他腿脚不便,只能倾身过去,陈湮感觉到他靠近,伸手摸到他鬓边,随后十分精准地掐住了陈珺的脸颊,微微用力。
嘶陈珺吃痛,却并没有挣脱。
陈湮也靠过去,道:你要找我合作,就是这样把我绑过来当阶下囚?我就算不答应,你也能想办法拿我要挟楚天阔,你看出来他喜欢我对不对?哼哼,别以为你心里那点小算盘我不知道。爷现在很不爽,想让爷答应,先把爷哄高兴了再说。
说完放开陈珺,在他脸颊上留下红色的掐痕。陈珺伸手抚摸痛处,也不生气,道:这件事是小弟做得不妥,只是若我派人去,大哥必不肯赐见。不知大哥如何才会高兴?
陈湮往后靠在车壁上,道:我来了这么些天了,每天就是冷饼子和凉水,我都快吃吐了,先给我弄点好吃的来。
陈珺却没料到他的条件如此简单,还以为他会趁机提出于他自己大有好处的条件。这件事当然不难办,便问:仅此而已吗?
陈湮哼了一声,道:想得美,我先考虑考虑,在这期间你也最好不要有什么小动作。我先提醒你一句,烟波庄,不是那么好惹的。
陈湮由阿朗带着回到自己车上,陈珺仍抚着被陈湮掐疼的脸颊,想起当时他跟自己说话的样子,低头轻轻笑了一声。
阿朗回到马车旁时,正好听见。这声笑里,不像以前那么冰冷,似乎还带着些许愉悦。
他忍不住掀开车帘,及时抓住了陈珺脸上未褪去的笑意,但生恐陈珺发现,道:公子,已着人去置办酒菜了,还有什么吩咐?
陈珺笑意不减,道:你听见了吗?
什么?阿朗不解。
我唤了他十五次大哥,他没有一次驳我。陈珺说着,笑意漫上眼角。
这件事是他在金川之时就发现了,这一次也忍不住出言试探,没想到对方浑不在意。
他回想起当年,在感觉到大哥对自己越来越冷漠疏离的时候,曾经跑去问他:大哥,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陈璟冷冷道:从今以后,你不必再唤我大哥,我承受不起。
阿朗默然,但脸上也带起笑意,道:属下让他们多备了些吃的,公子也用些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总算弄明白系统的操作了。
☆、生气的楚大侠
陈珺忽然发现,这是他第一次在阿朗脸上看到笑容,面具遮掩下的嘴角,勾起了好看的弧度,怔怔地便有些失神。
阿朗见他出神,又喊了一声:公子?
陈珺回过神来,点头道:送来吧。
是。阿朗答应着放下帘子。
陈珺叫住了他:阿朗。
阿朗在车外应了一声,马车里却安静了一瞬,陈珺的声音才传出来:你上车来,一起吃吧。
阿朗心底蓦地一动,一只手不自觉地攥紧,语气并没有任何起伏,又应了一声:是。
另一边,楚天阔正站在山腰处的一片树林里,看着远处一骑两人飞奔靠近。马儿上了山腰,全身大汗淋漓,看得出是长期奋力奔驰的缘故。
阿墨先跳下马来,后面一个三十多岁浓眉大眼的男子跟着下了马,阿墨拱手行礼,道:庄主,长候先生到了。
楚天阔上前行礼,道:长候师兄,劳烦你辛苦赶来。
长候摆摆手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顾师妹和小师弟的安危要紧。
却说那天楚天阔与青叶几人穿过秘道一路追踪而至,总算赶上陈湮所在的车队,他原本想立刻把陈湮救出来,可顾柳被分开看押在别处,且车队里高手众多,若他一击不中,只恐对方拿陈湮和顾柳作要挟。
于是他带着新赶来的几个护卫悄悄缀在后面,发现陈湮倒并没有吃什么苦,然而对方急于赶路,楚天阔便是打探到陈湮所在的地方,对方便又立刻赶往下一个地点,且他暗中打探的时候,发现了另一个人,一个他无论如何也没料到的人。
因此他让阿墨马不停蹄把刚到烟波庄的长候接过来帮忙。
傍晚时分,陈珺一行人错过宿头,便在路边空旷处歇息。有人在空地上埋锅造饭,另有两骑赶往下一个城镇,去给陈湮单独置办吃的。
月上中天,四下寂静无声。
车队里忽然吵闹起来,一拨拨人捂着肚子散去林子里方便。
陈湮睡得正熟,被声音吵醒,刚从车里探出头来,就见车旁一个腹痛如绞但仍旧留下看守的人被一个黑影击倒,随即那黑影搂住他的要,朝着远处飞掠而去。
陈湮鼻间充斥这熟悉的气息,双手勾住黑影的脖子,笑嘻嘻地问:终于来啦,你不知道我这几天多想你。
楚天阔转瞬间已行出几里地,闻言停了下来,却一言不发将陈湮推到一株大树边,凑上来狠狠吻住了他。
这吻带着几分侵略性,陈湮觉得嘴唇被吮得有点发疼,伸手推了推楚天阔,含糊不清地唤了一声:阿阔
楚天阔充耳不闻,转而含住了他的舌头。
陈湮忙把头扭到一边,道:药解药
楚天阔却紧随而至纠缠着他,直到陈湮吃痛,闷哼一声,双手紧紧抓住楚天阔的肩头,才终于被放开。
陈湮自然觉察到楚天阔的不对劲,但还是先道:先把药吃了。
楚天阔道:吃过了。
陈湮见他面色严肃,想说点什么逗他开心,便道:原来这么等不及想亲我?
楚天阔眼神一暗,一把扯掉他的腰带,手便探进衣内,同时亲吻着他耳边脖颈。陈湮被弄得气息不稳,不敢再有半分调笑的心思,眼见楚天阔的手就要伸到身后,忙道:阿阔,阿阔我错了,有有什么事你好好说
陈湮腿都软了,这里人迹罕至,楚天阔真要做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可楚天阔从没有像这样一言不发就办正事,他意识到对方是生气了。
带着嘤咛的温言软求让楚天阔毫无抵挡之力,他终于停下动作,把人抱在怀里,道:你总这么不当回事,还笑得出来,可不知我有多担心。
即便知道那些人没有为难他,可把人抱在怀里,感觉到怀里的人又瘦了几分,心就疼起来,回想起当时他在黑暗中被带走,只丢下一个解药袋子时的情景,只觉得又生气又心疼。
gu903();可真是气陈湮吗?楚天阔自然是舍不得的,不过是生气自己没护好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