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昀对你再特殊,再照顾你,他最有可能做的事情都是杀死你!”
——“玩家期限一到就会离开,而死去的玩家不会!”
顾铭写下的文字骤然浮现在脑海,每一个字都历历在目。
唐宁用力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望着祁昀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背影,唐宁咬咬牙又跟了上去,他加快步伐追上了祁昀的脚步,祁昀走到了开满紫藤花的小道上,花雨淋在了伞面。
“紫藤花路总是只有我们两个人走过,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我沿着他的足迹行走,踩过他的脚印,好像有某种隐秘的联系把我们串联了起来,我跟在他的身后,像影子追逐着光。真好。”
微风将紫藤花送到了唐宁的发间,唐宁的呼吸一滞,似乎也尝到了病态的甜蜜。
祁昀走出了紫藤花路,走进老旧的寝室楼,唐宁仰起头,寝室大门是开着的,黑黢黢,像一张巨口,仿佛下一秒就会把人连皮带骨吞下去。
但这个楼里有祁昀。
他得和祁昀呆在一起,就像雏鸟离不开巢穴,鱼儿离不开水,唐宁想,他是需要祁昀的。
他需要在危险的时候等待祁昀出现,需要祁昀的抚摸,需要祁昀的体温......就像需要莫云初那样需要祁昀。
难道祁昀是卡牌上的王子吗?可这样的话,顾铭又算什么呢?
跟踪唐宁的周川发现唐宁半天不动后,警惕地走到唐宁附近,想要观察唐宁脸上有没有出现怪异的笑。
然后他看到眼前人像个迷途的羔羊,用一种受了委屈却无人倾诉的眼神望着他:“我...我好像出问题了。”
周川一向不喜欢这种奶油小生,对娱乐圈那些演烂片的演员更是没有任何好感,当今天下午他看到顾铭为了唐宁要去跟踪祁昀时,脑海里还冒出了不如找机会用规则做掉顾铭,拿走那张“吉普赛人卡”的念头。
然后此刻,对上那脆弱的目光,周川却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这是什么等级的魅力系卡牌?!
“什么问题?”周川情不自禁放低了语调,意识到自己语气的无意识改变,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原本的‘唐宁’对祁昀有着病态的迷恋,我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也传染了这样的迷恋——”唐宁痛苦地闭上眼睛,“我会情不自禁被他的身体部位吸引,会觉得他的手很好看,想要被这样的手抚摸......”
在上药的时候,明明是疼痛的,却希望这痛意留得更久一点,脊背上还残留着疼痛的余韵,唐宁拧起眉,鼻尖沁出了一点红晕。
“会觉得他的胸膛宽阔结实,想埋进他的怀里,会觉得他走路的样子很好看,我甚至、甚至......”唐宁忽然说不出话来,羞耻到牙齿紧咬唇瓣。
周川本来还在认真听唐宁的言辞,看到唐宁露出这样的神情,他怔了一下。
唐宁只是一个受到怪物影响的新人玩家,有这样扭曲的想法并不可耻,相反,他作为一个本该帮助新人的老玩家,听对方颤抖地吐露心声,却滋生出了......那样的念头才是可耻。
“你甚至什么?”周川的声音微微发干。
唐宁的脚趾蜷缩起来,耳根羞耻到染上了浓重的红,他的眼尾甚至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被逼出了一点泪意,他低低地说了一句,太轻太含糊,让人听不太清。
猎人卡牌让周川的五感远超常人。
其实他是听清了这句话。
但他却站在唐宁面前,将对方羞耻恐惧到快要崩溃的神情尽收眼底,然后问道:“什么?大声一点。”
唐宁痛苦地捂住脸,小声道:“我甚至想被他践踏......”
“确实是很严重的问题。”周川评价道,“我猜测越到后期你受到的影响就越深,最后你或许会失去自我意识,变成只能依附于祁昀的存在。”
即使唐宁已经有了预料,被周川如此直白地指出后,他依然感受到了一阵恐慌。
唐宁还记得自己在副本第一天的时候对日记内容无感,这才第二天,他居然就开始莫名认可那诡异又病态的东西了?那第三天、第四天......直到最后一天,那个时候的他还能保持正常思维吗?!
他仓皇地抬起眼,无助地望着周川,“是不是因为我和他对视了?”
周川从喉咙里滚出了一个带着困惑的“嗯”。
“规则说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能和怪物对视......”唐宁慌张道:“怎么办,我一开始不知道祁昀是怪物,我和他对视了好多次......”
正在这时,顾铭那边发来了消息。
顾铭:“我在厕所找到了一截指骨,骨头上挂着一个和数学老师手上一样的戒指。”
顾铭:“[图片.jpg]”
顾铭:“我不会认错这个戒指,我的卡牌也告诉我,这就是数学老师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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