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挑着眉,说话间,离晏原更近了一步,
晏原一愣。
这种情况,在这样一个有钱人聚集的会所并不少见。
但多半是冲着看上去不太有钱的女孩或者负责陪酒的女郎去的,怎么冲着他来了?
难道是我穿得太像普通学生了?他轻声地喃喃自语道,转过头去,微微蹙眉,不好意思,我
他有我。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接上了他的话。
陆温礼眸光幽深,薄唇展平,眼尾微微垂下,眉头紧簇。他有力的手一把拉过晏原,晏原还未来得及和他说些什么,眨眼间便被陆温礼拉到了身后。
高大的身躯顿时挡住了他面前的视线。
晏原咽了咽口水。
操,真帅!
来搭讪的青年没想到一直没什么动静的陆温礼会突然站出来,这人扫了一眼陆温礼的穿着,眼见看上去是没什么奢华的东西,可他刚对上陆温礼气势十足的目光,想要直接动手的打算顿时熄了火。
他有些色厉内荏道:你不是不会打吗?我来教他。
原来刚才这人就听到了晏原和陆温礼的对话。
晏原脸色一沉。
搭讪他就算了,还看不起陆温礼?
看他来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黄毛!
他动了动,刚迈开脚步,想从陆温礼的身后走上前。可男人却轻而易举地握着他的手臂,身姿挺拔地站在那边,动也没动,就将他拉得死死的。
晏原:力量悬殊太大了。
他只听见陆温礼淡淡地叹了口气,嗓音覆着冰:比你好。
你!黄毛青年脸色一青,瞪了一眼陆温礼,手中的球杆往球桌边缘打了一下,哟,这是和我杠上了啊?有本事和我比一场,谁输了,今晚全场谁来买单啊,穷货。
晏原忍不了了,他用没被陆温礼拉着的那只手,拿起球杆指着黄毛青年便厉声道:操!说谁穷货呢,掏开你的钱包给老子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张黑卡!
陆温礼只是拉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妈的,陆温礼你别理他,他这个真穷货!
穿一身傻缺潮牌装什么阔呢?
搭讪我就算了还敢骂你,我非得让他天凉王破!
晏原骂渴了,陆温礼也和黄毛青年开了球。
好吧,没人理他。
或许男人上头了想要对决的时候,不管原因,也不管别人怎么拦,就是要和争一口气。
没关系,就算陆温礼爱装逼,那也是帅气的陆温礼。
晏原猛地喝了口威士忌,他们这个球桌周围已经围满了人,一个个都来看今晚这场豪赌的热闹。
看着已经和黄毛青年开赛的陆温礼,男人摘下了眼镜,冷硬坚毅的轮廓在纸醉金迷的暖红灯光中带着危险的气息,这人拿着球杆的那只手修长有力,仿佛一个用力,就能捏碎人的咽喉。
这样帅气而禁欲的陆温礼,晏原看得不自觉便笑了出来。他咬了咬牙,无声地呸了一下,自言自语道:算了,大不了我帮他赢回来,我来买单。
反正这里本来就是周家的产业之一。
他的暗恋对象,干啥都可以!
不就是打一盘会输的桌球嘛!
打球输了他还可以借机安慰,和陆温礼更进一步!
三分钟后,晏原觉得自己眼睛要瞪掉了。
陆温礼握着球杆的手微微使力,一声清脆的击球声响起,最后的黑球在桌上滚过一个往返,精准地掉入陆温礼指定的球袋中。
第13章
桌球要赢,需要将桌上自己负责的颜色的球打进去之后,再将唯一的黑球也打进球袋里,就算胜利了。
开球的时候,陆温礼负责纯色的球,黄毛青年负责花色的球。
可仅仅三分钟不到,球桌上,属于黄毛青年的花色球一个没少,陆温礼负责的纯色球却一个也看不见全都被打进了球袋中。
黄毛青年还没来得及打一下,陆温礼便一个接着一个地进了球,全程没有任何间断,在清脆的碰撞声中轻轻松松地打完了。
而黄毛青年始终抱着球杆,连打球的机会都没有得到,目睹完了陆温礼所有的进球。
晏原又在惊诧中喝了一大口威士忌,同在场围观的人一样,目瞪口呆到无法说话。
黄毛青年一手颤颤巍巍地拿着球杆,一手抓在头发上,将自己的黄毛都挠得翘了起来,如同一个缺营养的黄色鸟窝一般。
众目睽睽,输赢很明显了。
好。黄毛青年咬牙切齿地说,算我没见识,今晚我包场。
话落,晏原赶忙放下酒杯,玻璃与桌面相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威士忌在酒杯中荡了荡,晏原的心情也跌宕起伏,他赶忙抬起手,用力地给陆温礼鼓掌。
周围围观的人被掌声惊醒,一片惊叹声过后,陆陆续续响起了掌声。
而轻轻松松赢了球的男人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他看了一眼手上材质简单普通的球杆,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随后在掌声中有些惋惜地说:退步了。
晏原:
黄毛青年:
围观众人:
我真是认栽了,妈的!黄毛青年脸色十分阴沉,他不甘心地看了晏原一眼,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兄弟,什么名字?第一次在这个会所见到你,留个名字,等我练好了再和你打!
他一手拿着卡,就要递到侍应生手中。
淡淡的声音阻止了他:等一下。
晏原坐在一旁,歪了歪头:啊?陆温礼,怎么了吗?
陆温礼侧过头,喉结滚动了一下:赢太慢了,再比一次。
晏原:???
一旁,黄毛青年刚刚在给全场买单的账单上签着字,他手一颤,笔直接飞了出去。他看了一眼仍旧十分自若的陆温礼,咬了咬后槽牙:我日!
最终,黄毛青年包了这个会所一周的账单。
晏原突然有点心疼这位叛逆富二代的父母,太惨了。
陆温礼正在开着车自从重生醒来之后,即便车修好了,晏原也不是那么想开车了,基本都是陆温礼在开。
他们没有在会所待多久,今天是周日,明早又要上班,晏原现在可是怕了自己再喝醉了。
这种感觉,啧晏原看着窗外掠过的夜景,眉眼微弯,开心得很,我一开始还以为那个黄毛搭讪我是为了接近你,没想到他真的是想搭讪我啊。说起来,陆温礼,以前好多小姑娘都来找我要联系方式,估计都是为了和我套近乎,来接近你。
闻言,陆温礼摆动方向盘的手一顿,轮胎压着线,发出难听的摩擦声。他将车头摆回了正当的位子,这才轻声道:不准理会他们。
晏原没当回事:我当然没理他们,我怎么可能把咳
差点把把情敌引来几个字说出来,他赶紧闭嘴。
戴着眼镜的陆温礼在星夜下更为抢眼,他戴着眼镜,白色的衬衫衬得他越发出尘。陆温礼骨节分明的手上还带着一枚戒指,戒指是淡银色的,戒身有些曲折,是个设计独特而小巧精致的东西。
陆温礼一直很喜欢这些小东西。
晏原赶紧转移话题:这枚尾戒挺好看的,看上去不便宜,多少钱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