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很普通的红酒,味道略微醇厚点,没什么特别。

邢达蛻急忙解释:研究所那边说了,这红酒只对身体素质B级以下的人有用,再往上喝了就没有反应了。

萧殷点头,又取出一个杯子,把小瓶里剩下的红酒都倒了出来,递给萧嫦姬。

萧嫦姬很少喝酒,她不嗜酒不喝茶,平日只喜欢白开水,哪怕是联邦现在流行的各种花茶,萧嫦姬也毫无兴趣。

上次喝酒,好像还是和顾呈新婚之时。

带着一点怀念的神色,萧嫦姬将红酒缓缓入口。

萧殷看着妹妹。

片刻后,萧嫦姬的额头和鬓角都在微微冒汗,面色桃红,整个人看起来有生气多了。

萧殷给邢达蛻递了一眼色,邢达蛻立马反应过来,把角落里的身体检测仪推了过来。

这身体检测仪常年置放于角落,积了一层薄灰。

这东西基本形同虚设,因为无论如何检测,萧嫦姬的身体判定永远为F,状态永远是最糟糕的一栏,比联邦的山川大河还要稳定。

此刻,检测仪连接到萧嫦姬的手臂和太阳穴,屏幕开始变动。

身体判定依然为F,然而状态那一栏似乎开始波动起来。

状态栏呈现曲线状,身体状态越好,波动起伏越大,曲线越平缓,甚至呈现平直,说明状态糟糕。

感觉到变化的萧殷一阵喜悦,急忙又开了一瓶红酒,倒入杯中递给妹妹。

萧嫦姬大约也感觉身体舒适不少,这次没有像上回那般细细品鉴,而是一口而尽。

机器屏幕开始跳跃起来,片刻后,原本呈现F的判定,竟然变成E。

萧殷大喜,连开三瓶红酒,让萧嫦姬痛饮一番,邢达蛻阻拦不及。

等到三瓶红酒下肚,状态似乎和之前没有发生变化后,邢达蛻才开口。研究院的人说了,这红酒虽好,但效用不是叠加的。大约是饮用三十毫升,就能达到提升一级身体素质的效果。继续饮用则没有作用。

萧殷和萧嫦姬脸上同时浮现了失望的神色。邢达蛻不知如何劝慰,也没有劝慰的资格,只能一如最初一般,呆在入门处不言不语。

不过身体素质提升了一点,终归是好事,至少能增强点下床走动的时间,多看看世间风景。

兄妹两又叙旧了一番,萧殷才离开。

走出门。

萧殷问道:你刚说,这红酒是第四星域分部送来的?

第四星域是萧殷不愿提及,有些忌讳的地方,当年萧礼泉就是在第四星域任第四军的副元帅,也是在那丧命的。

邢达蛻对杂事都事无巨细,更不用说这种可能很关键的事情。

邢达蛻:是的,家主,具体来说,是第四星域的九鼎星,一场名为稀有商品博览会上拍卖的物品。

九鼎星?萧殷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联邦已命名的星球就有2046颗星球,他一时无法在脑海里调取具体资料。寄卖人找到了吗?

邢达蛻:没。分部那的人之前就有调查过,拍卖行那当时没把这物品当做特别贵重的拍品,所以对寄卖人印象不深刻。这种小星球的拍卖会没那么严谨,拍卖都不需要实名登记,所以也没有卖主的信息。

萧殷点头:嗯,好好找一番。如果卖主就是制作红酒的人最好,如果是受人所托,那就找到制作红酒的人。无论是那人本身异能特殊,还是因为其精神力能和红酒产生特殊的反应,都很有价值。小姬的病,可能真要仰仗这人了。

邢达蛻连忙记下。

就在两人要走回宴会厅前,邢达蛻似乎想起什么,犹犹豫豫开口:家主,还有一件事。

嗯?说。

在联邦军情调查处的人传来一个消息。

萧家在联邦各机构都有眼线,或者说五大家族都有,倒不是对政权有什么企图,五大家族根本不屑,存粹是不想联邦某些不长眼的人来找麻烦。

之前,第九军元帅死亡事件,破碎的机甲运到调查处检查。我们的人怀疑,这次事件恐怕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设局。

萧殷的神色没有变化,看着远处放起的烟火。

邢达蛻也不敢再说话。

那孩子,是叫杜什么来着。

杜康。邢达蛻低声道。

邢达蛻深知,萧殷恐怕不想听到这名字,据长辈说,当年这孩子的父亲杜礼国,害死了萧礼泉,萧殷的独子,也间接导致了夫人的早逝。

这件事,包括后来发生的事情,联邦无人知晓,萧家知道的人也是守口如瓶,绝口不提。

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萧殷叹息道,眼底倒没有怨恨之类的情绪。

邢达蛻看到家主情绪正常,才继续问道:那这件事情,我们要不要插手,只怕不知是内斗,还是有联邦以外的人参与了。

萧殷沉思许久,摇头。继续静待观察吧,你看到今晚的夜色了吗?

邢达蛻抬头,看着缤纷的烟火。烟花很好看。

萧殷摇头,指向没有烟火的一边。

风起云涌,要变天了。

第31章飞船再遇

联邦帝国横跨九大星域,共管理着2046颗星球。

第四星域是九大星域里最小的一块,只有127颗星球。

陈咬之通读了第四星域的地理志,他还是喜欢蓝明星这颗星球。这颗星球和地球一般无二,二十四小时制,有潮涨潮落,有日出日落,当然,光源体并不是太阳。

此刻,陈咬之坐在九鼎星开往蓝明星的飞船上。

在星际时代,星域内两颗星球的行程,只能算是中短程。

陈咬之抱着成语君,脸色微微泛红,像是偷饮小酒微醺的青年。

陈咬之刚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这个梦很混乱,先是梦到年幼时父母离去的场景,又梦到自己在奶奶的葬礼中哭得昏天暗地,梦境的最后是一个背影,他拼命的追逐,那个身影忽然停住脚,转过身。

是杜康。

那张平凡无奇的脸对着他一笑,如同万籁俱寂的夜空,绽放出最璀璨的烟火。

于是陈咬之被惊醒了。

他不懂这个梦从何而来,一个算不上熟络的人,为何又会和他人生里最低潮的片段并列在一起。

陈咬之望向窗外。

这艘名叫起证号的星际民用飞船,正在经过黑寂地带。黑寂地带里没有任何星体,也没有光源,稍有闪失,就会迷失其中。整艘飞船如同浸泡在浓黑的墨汁中,努力用缤纷的光,留下轻描淡写的一笔。

起证号的普通客舱是四人座,四人两两对面,围坐一张小方桌。

陈咬之的邻座是一中年男人,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为商务的事情奔走。登船不久就不见了踪影。

陈咬之的对面是一对头发发白的夫妻。老太太似乎受不了旅途的疲惫,闭目养神。老头子则一手紧握着老太太的手,另一手时不时将老太太的头往自己方向轻靠,以免她熟睡后撞向窗户。

陈咬之心底忽而有几分艳羡,他这辈子,已经不期望等来白头偕老的人了。可能是年幼时父母破裂的婚姻带给他的阴影,也可能是他的性格,很难愿意为谁赴汤蹈火,或者让谁为他煮羹熬粥。

怕被辜负,也怕辜负别人,索性还是一个人,平淡走完一生。

怀里从登船前就开始呼呼大睡的成语君,此刻睡饱,又开始扭动心形屁股。

成语君不知是感受到陈咬之的心情,或者被对面白首不相离的夫妻所感染,两只耳朵往后搭,摇头晃脑道: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陈咬之轻笑一声,捏着小柯基的耳朵。那你要精忠报国呢?还是要与子偕老?

成语君:这矛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