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爹得罪了人,而是他们想要一件东西,这件东西很重要,是您或者爹从澜京带回来的,娘知不知道是什么?”
“没有啊,我和你爹是在利州认识的,他自己买卖粮食,也帮人拉生意,只是小富而已,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再说了,他这辈子都没去过澜京。”
“要说我,我抱着你只身逃出澜京,换洗衣服都没带,只有几件首饰和几张银票,也全在路上花用干净了,见着你爹时,娘俩都快饿死了,能有什么?”
“我要有那个东西,早就拿出来救你们了,有什么赶得上你们重要?”
慕二娘子着急地擦了一把眼泪,叹道:“你跟我来。”
和这个家一样,慕二娘子的房间简单而朴素。
打着补丁的薄被,只放了四五件衣裙、空荡荡的柜子,已快照不清人的破铜镜,一根包铜的簪子,一对银耳环,一把杨木梳子,就是她所有的家当。
“这是你爹的遗物。”慕二娘子抹着眼泪,从衣柜深处拿出一个包袱打开。
一件半旧的细布男衫,上面绣着精致的竹纹,另有一根乌木簪子,用一方大红绸帕包着。
乌木簪子油润光滑,看得出用了很多年,绸帕上绣着交颈鸳鸯,花纹虽精细,颜色却黯淡了,也是陈年旧物。
慕二娘子不舍地摩裟着这些东西,下定决心推了过去:“全都交给你,若有什么不妥当,都可以处理。”
遗物虽然很重要,却没有活着的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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