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十七冷笑了一声。
这回陈咬之确定了声音的来处,他转过头,果不其然,允十七站在一片废墟上。
他一步步朝陈咬之走近。
“我对你蛮感兴趣的。”
允十七走到陈咬之身前。
“据说你热爱卖红酒真的屈才。”
陈咬之搂了搂怀中打颤的成语君。
这只整日喊着“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成语君,一到关键时候就靠不住。
他将成语君往上端了端,防止这家伙在胸口闷死,顺便用那一身狗毛,蹭掉自己手掌的汗珠。
允十七打量着陈咬之,轻笑一声。
“我忽然想起来了,之前看过你的资料,本来
是一个没有异能的废物,异能觉醒后性格大变。现在想来,之前的那个你,比较像那个废物中年男。那个人死了你没死,只能说明,你已经换了一个芯了。”
“所以你是谁呢”允十七歪着头思索。脸上时不时呈现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又很快自我否定。
良久,允十七摇头:“算了,你是谁不重要。”允十七看了一眼身后的纷飞的炮火,再次看向陈咬之。
“你的红酒,倒是有点意思,能把本该一边倒的局面硬生生拉扯成旗鼓相当。”
允十七仿佛有千里眼,一下看透了场面。
“这样吧,你这里还有红酒吧我倒是挺想领教一下。”
陈咬之至始至终沉默的看着眼前人。
要不是心底确实惧怕,他真的很想劝眼前人一句“表演性人格障碍也是病,早日医治。”
既然对方给了机会,陈咬之自然从善如流。
他从储物器内搜索片刻,取出了七八瓶红酒。
允十七饶有兴味的看着他镇定自若的举动。
“稍微等一下,陈老板。你觉得我是做慈善的人,还任你来去自如吗”
陈咬之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身前反复无常的人。
表演型人格障碍真的要救
“这样吧,陈老板,我给你三次机会,让你用三瓶红酒,你觉得怎样”
陈咬之衡量了一会自己的能力,对眼前这人,很显然,别说三瓶红酒,三十瓶红酒恐怕也无济于事。
陈咬之看了一眼天空,战场的烟尘将本已模糊的夜更染一层雾,像是泪水蔓延在一块灰黑的纱布上。
“好啊。”陈咬之轻快道,将怀里的成语君往地上一放,顺道闲适的往地上一坐,不慌不忙的从储物器中慢慢掏红酒。
很快,三十多瓶红酒零零散散的堆在地上,陈咬之依旧边细心查看,边继续往外掏红酒。
允十七有些不耐:“怎么,也要和杜康一样拖延时间吗”
被戳穿心思,陈咬之倒也不慌张,依旧不急不缓。
允十七:“为什么你和杜康都想着拖延时间呢这个地方,活人找不到,也进不来。”
远处一道超远距离能量光束落到了两人之间,“噼里哐当”,本就一片废墟的地面裂开了一条巨缝,地底不断涌出熔浆。
陈咬之看着地面,思绪有如这沸腾的熔浆。
杜康驾驶着升级版的非鱼号,在纷繁的能量火炮和侵蚀光束中,长驱直入对方阵中,轻巧得如入无人之境。
未关的团队频道内响起一阵阵惊叹,偶尔还夹杂几句饱含诚意的恭维。
杜康却很清楚,他操作再精巧,所能够形成的威胁也有限。
机甲操作台上斜置着一个酒瓶,是杜康刚饮用的兔死狐悲。
兔死狐悲的效用,在于指定两台机甲分别为兔和狐后,消灭了兔,即可消灭狐。
但其前提在于,发动兔死狐悲的人,精神力要高于被指定的两台机甲。
杜康在深入敌军前,已经指定了允密幸阵营前方一台机甲为兔,并且嘱咐了陆闻青,一旦自己发回信号,就即刻消灭掉那台兔。
杜康看向允密幸人中间那台黑色机甲,那是他将要指令成狐的机甲。
允密幸阵营中。
乌老很快察觉,杜康的目标是他。
毕竟擒贼先擒王。
只可惜杜康忘了,若擒贼的人也是王,两王相见,不知谁被擒。
数百台机甲的能量捕捉网朝杜康袭来,杜康毫不慌乱,每一个飞行落点和躲闪都拿捏得及其精准,像是一场事先彩排过的表演。
联邦团队频道内。
“厉害”第七军的孔清志元帅感叹。虽然每两年的九大军部内部切磋,都会让他对杜康恨得牙痒痒,但孔清志不得不承认,这般天子骄子,确实非凡人所能及。
第八军的纪墨元帅也看出门道:“杜康不仅是在躲闪,他还利用预判对方攻击的落点,来引导对方机甲相互阻挡视线甚至相互牵制。”
“好帅气,也太帅了吧”一位新晋成为杜康迷弟,哦不,从声音的苍老度判断应该叫迷叔的人在团队频道里喃喃。
“老大冲啊干他个人仰马翻”粘嘉树振奋道。
战场上。
乌老眯着眼,看了看越来越逼近的杜康。
杜康显然已经不满足于千里走单骑,在风骚躲避进攻同时,接连几道看似漫不经心的强融,搭配上从精神力长弓内输出的异能,恰好引导了对方机甲的进攻方向。
数百张能量捕捉网在空中交汇,网状的能量粒在交融之时,碰撞出万千能量粒,远远看去像飘散出一层层深蓝的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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