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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咬之:
中央星。
久违的一夜大雨,风雨呼啸了一夜,打落了一地红花绿叶。
萧家。
萧殷亲自在院落里打扫,落花很快拢成一座小山包。
邢达蜕从远处大步而来。“家主,研究所那把上次的报告送来了。”
萧殷点头,不慌不忙的把落花埋回泥土,慢条斯理的清洗手部,这才接过文件。
邢达蜕有些好奇,探着头,想看看文件里写什么。
不多时,萧殷翻完文件,重新合上。
邢达蜕忍不住问:“家主,为什么要验陈咬之的血他有问题吗”
萧殷摇头:“以防万一罢了,不过现在看来,没有什么问题。”
邢达蜕云里雾里。“对了家主,孤林星的边缘好像又出了点问题。”
萧殷点头:“我知道,上次没有成功,有些人不会死心的。”
邢达蜕:“可我听说,总司令部那,想调派第九军去增援。”
萧殷冷笑一声:“有些人真是执着于一石二鸟。”
九龙星。
第九军总部。
冬日的正午,即便艳阳高照,也带着三分萧条感。
会议室只坐着两个人,空荡荡一片。
两人的颜值形成了极致的反差,犹如天堂地狱。一位明眸皓齿,惊为天人,一位灰容土貌,獐头鼠目。
“井副司令这般急招我来,所谓何事”杜康道,看不出情绪。
井岳,联邦军方总司令部副司令长。他长得极其瘦弱,犹如一张人皮单薄的覆在一具骨架上。
“知道杜元帅痛失爱将,我也很难过,不过今日这会议是总司令部的意见。”井岳道。他的声音极其尖锐,像是铁石磨刀发出的声音,让人难受极了。
井岳说着,打开了会议室的全景模拟形式,同时链接了另一处会场。
很快,两人置身于一方十二人圆桌边。
杜康撑着下巴,看着圆桌上其余人。
基本都是老面孔了,他回第九军的前一个月,已经和这桌上大部分人面谈过不下数百次,从政治审核到面谈记录,唯一区别的,大概就是那时是真人,此刻是影像。
坐在圆桌主位的是总司令长陈典。
“陈司令。”杜康对这位德高望重的总司令多有尊敬。
陈典笑得慈祥,对这位联邦最优秀的后辈颇为喜爱。“杜元帅,有些时日没见了,重回第九军还适应”
杜康点头,并不想分享心得体会。
陈典显然也知晓高海经被毒杀的事情,没有多问,示意身旁的徐子康继续主持会议。
徐子康,总司令部另外一位副司令,和井岳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颇为臃肿的身材和冷白皮。杜康记得辛婆曾经给两人的形容词柴火过旺熏黑的腊肠和泡发整夜的白面馒头。
徐子康笑得一脸憨厚状:“杜元帅一回第九军,感觉整个第九军士气都重新迸发了,杜康元帅真的深得人心啊。”
井岳和徐子康向来不对付,直接哼了一句:”马屁精。”他的音量控制得极好,看似压低声音又控制在对方恰好能够听到,让人恶心得不行又难以发作的范围。
徐子康脸色黑沉了两秒,很快又重回和颜悦色。他点开荧幕,和杜康讲起了此番会议的来意。
徐子康的滔滔不绝持续了二十分钟,杜康终于知晓来意。
原来,这段时间第四星域虫潮频发,尤其是杜康之前呆过的孤林星附近,虫潮频率已经到了一天一波的程度。
虫潮,是宇宙虫族群体进犯时的统称。宇宙虫族种类多样,以掠夺星球资源为生,所经之处不说寸草难生,但没个百年生息,基本恢复不过来,是宇宙内各国度各种族的头号天敌。
虫潮也有频发期和低迷期,近二十年就处在低迷期,虫潮频率对比前二十年,降了接近百分之四十。
然而这两个月,第四星域的虫潮频率高到不科学,总司令部怀疑,是有多种虫族母虫在附近的无主星域筑巢了。
母虫是虫族的繁衍者,其攻击力和防御力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但其繁衍速度惊人,每日可以生育千只以上虫族,一只母虫一生可以生产出几十万只的虫族。
可以说,消灭一只母虫,等于消灭了一波虫潮。
然而母虫极其稀有,踪迹难觅,并且被虫族保护森严。
第四星域的宇宙检测系统显示,这一年并未发现大规模大面积的宇宙虫族迁徙,这波虫潮能如此源源不断,一波未平一波起,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就地产虫。
离第四星域最近的另一个国度是树人国,但根据两国保卫信息共享,对方并未有虫潮频繁进犯的情况。
因此总司令部推测,母虫的巢穴,应该就在联邦和树人国之间大范围的无主星域里,某个或者某几个小星球内。
第四军这段时间疲于应战,损伤惨重,因此联邦打算派援军支援第四军,除了击退虫潮,更重要的,是发现虫母,彻底从根源上解决这次浪潮。
杜康面无表情:“司令部的意思,是让第九军和第一军前去支援”
杜康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山间一缕涓涓细流,感觉不到任何起伏,甚至在某个山重水复处,其就融入水土中,察觉不到丝毫痕迹。
然而司令部多是老成练达之人,一下就听出杜康语调里的讥讽。
徐子康道:“杜元帅是觉得不妥”
杜康:“联邦九大军团虽说相互独立,但从来都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况且九大星域之间也是唇亡齿寒的关系,派兵支援不仅是责任,更是为了维护联邦共同体的和平,我当然义不容辞。“
徐子康憨厚的笑了两声。“论深明大义,杜康元帅和已故的杜礼国元帅不相上下,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徐子康这话说完,会议室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寂。
杜康不动声色的看着所有人,然而他无法从一张张神色各异的脸中,摸清楚事实的真相。
这群人构成了一个灯火璀璨的屋,留给他一面面透着灯火的窗。他是那扑腾在玻璃窗上的飞蛾,只见其明光烁亮,却遍寻不得进入的路。
一分钟后,井岳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