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小柯基精神充沛,在陈咬之的大腿上左右蹦跶,一点都没意识到主人此刻心情复杂。
“你和闻青,是什么关系”蔡符澜开口了。
陈咬之想说不是很熟,但他担心这男人脑补太多,以为他假借不熟遮掩什么。
“合作伙伴,朋友的朋友。”
“仅仅如此那为什么他会送你手链”
陈咬之无语,我说是赎魂节的回礼你信吗
“哦,这条啊。”陈咬之举起手臂。“闻青说是他前男友送的,不要了,我想想废物再利用就勉强收了。”
蔡符澜:
陈咬之觉得不能自己一人受苦受难,狠狠的拍醒沉醉于音乐的陆闻青,“我说的对不对”
陆闻青显然没意识到环境险恶,摘下耳机:“怎么了下半场开始了”
陈咬之抱起小柯基,屁股往前挪了挪,让陆闻青的视线可以看到蔡符澜。
许久的沉默。
沉默到陈咬之以为他们要上演天荒地老谁先说话谁先死时,下半场拍卖会拉开了序幕。
陈咬之靠回椅背,毕竟只有屁股沾边靠大腿发力的坐姿太累了。
魏居安依然春风满面,下半场不用他多发力,只要保持上半场的势头,超过红鲨拍卖会绰绰有余。
想到这,他朝台下黑暗处,陈咬之和陆闻青的方向抛了个媚眼。
魏居安:“第五十一件商品,是红酒嫦娥奔月。在双方都使用机甲时,己方饮用红酒,即可进入月状态,指定某台或多台敌方机甲进入嫦娥状态。敌方必须追寻进入月状态的机甲,无法攻击,无法转换目标,持续时间一小时。”
台下反应稍显平淡,可能是半场休息完气氛还没调动,也可能是打算把财物留到压轴物品。
魏居安可没打算先抑后扬,他的词典里只有“一山更比一山高”,但“前山绝对不能矮。”
又是一阵花言巧语和视频展示,嫦娥奔月以一亿九千万成交。
台下,蔡符澜平淡道:“这酒卖便宜了,他们没有领略到其中妙处。”
“便宜你怎么不拍”陆闻青隔着陈咬之呛到。
蔡符澜:“我这不是没坐回可拍区,没资格。”
“哎呦喂,坐这里委屈大少爷您了,赶紧回去吧。”
陈咬之撸着狗,脸上面无表情,心底难得想骂人。我求求两位大爷,你们谁跟我换个位置再聊好吗。
蔡符澜:“从第一台机甲出来,我就知道是你做的。”
陆闻青:“给自己脸上贴什么金呢,那机甲哪个大师做不出来。”
蔡符澜:“对,只看性能,或许其他人做得出来,但机甲里洋溢着的爱,能让人感受到制造师的澎湃与梦想,这只有你能做得到。”
陈咬之:够了大哥,比我推销红酒还能扯。
可惜,蔡符澜不会读心术,继续道:“在机甲出来那一刻,我的心就砰砰跳得厉害,我知道你一定在现场。我全场四顾徊盼,坐立难安。”
陈咬之:够了大哥,你是不是坐立难安我不知道,但我现在如坐针毡。
陆闻青哼了一声,意味不明。
拍卖会的气氛越来越热烈,众人的情绪也越来越高涨。除了非竞拍区角落这三人。
魏居安:“终于到今天的最后一件拍品了”
最后一件拍品是机甲,全身介于黑色和墨绿之间,外观上极为大气。
“我怎么觉得这机甲有点眼熟”台下窃窃私语。
“我也是,好像在哪看过。”
“啊啊啊我想起来了,这不是杜康元帅用的非鱼号吗可是这机甲不是在虫潮中毁掉了吗”
非鱼号,曾经联邦机甲排行榜排名第三的机甲,在多场战事中独领风骚,起到关键性的作用。其在联邦人民心目中,就和常胜将军画等号。
当然,联邦机甲的排名,大多数时候和操作者关系密切。毕竟只有相契合的操作者,才能展现出一台机甲最大的价值。否则,再好的机甲也是徒然。
只可惜,非鱼号在一年多前的虫潮中变成了支离破碎的残片,杜康也光荣牺牲。谁也没料到,一年后杜康起死回生,莫非非鱼号也跟着主人浴火重生了
现场有人质疑。
“这机甲不会是虚有其表,只学了外形没学到性能吧”
“就是,这机甲还能批量生产的”
“说起来,非鱼号的制作者一直不曾公布,会不会是崇拜者参照原机甲模仿制造的”
台下的猜测一波接一波。
也有人一眼看破了真相。
蔡符澜语气哀怨:“原来你失踪这些年,一直在杜康那里,难怪我找不到你。”
陆闻青沉默。
蔡符澜:“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忍耐了半场的陈咬之忍无可忍,两个半百的大老爷们演什么牛郎织女呢。“特别好,跟个神仙似的,日常弄弄机甲,调戏调戏小男孩,生活滋滋有味。”
陈咬之用他向来波澜不惊的、不带任何嘲讽的语气说出上面这番话时,会有打击翻三倍的效果,蔡符澜一下子颓唐了,原本就哀怨的氛围更浓了。
陈咬之仿佛看到周身笼罩着玻璃罩。玻璃罩外,所有人热火朝天,激情浓烈如火焰。玻璃罩内,三人不同程度死鱼脸,沉默如死海。
台上,魏居安继续口若悬河。“大家一定好奇,这机甲名为何和非鱼号如此相似”
台下众人:求你不要铺垫,迅速进入正题。
“你们是不是在心里猜测,非鱼号其实没有在战争中灰飞烟灭,他存活了,他永生了,他是光,是火,是奇迹”
台下众人:不,我们没有这样想,你不要再煽情了。
“然而很遗憾,非鱼号确实在虫潮中销毁了,但是没关系,非鱼号不在,我们的新机甲非鱼号s问世了他寄托了非鱼号的梦想非鱼号的情怀他不是一只机甲在战斗”
陈咬之看着黄健翔附体的魏居安,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奇的问魏居安:“你制造了两台一模一样的机甲”
“不能说一模一样,这台机甲是非鱼号的试验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