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上眼。
他很想坦然面对,和进来的人说,昨晚是一场意外,抱歉了,今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干,昨晚的事不必记挂于心。
可他终归还是没有勇气,看来自己也不是任何事情都不在乎的大心脏。
那个身影渐渐靠近,是熟悉的气息。
陈咬之不知怎的,忽然觉得心安许多。
那人坐到床边,帮他把被子理了理,而后就再没有声响。
哪怕没有睁眼,陈咬之也能感觉到,有道炽热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徘徊。那视线仿佛带着温度,陈咬之感觉体温都在往上蹭。
许久。
陈咬之睁开了眼。
房间内的光弱得可以忽略不计,但陈咬之却准确捕捉到了对方的脸,四目相对。
没料到,先移开视线的竟然是杜康。
哪怕看不分明,陈咬之也能感觉到对方脸上的红晕,没了平日里或玩世不恭,或
傲睨万物,羞涩得让人觉得换了一个胚子。
许久的沉默。
最终,还是陈咬之先开口了,声音无比嘶哑。“昨天晚上”
“你要对我负责。”刚起个头的话被杜康半路拦截。
陈咬之愣了两秒,对方这话配上这欲说还羞的表情,要不是身体某部位还传来不适感,陈咬之还真以为他把对方怎么了。
“难道不是”
话再次到一半被拦截。“我不管,你做了你就要负责。”
杜康的声音是很有磁性的男中音,此刻带上软软撒娇的语调,有种奇妙的违和感,违和中偏又带着一点莫名的勾人。
陈咬之一时不知如何继续话题。
又是许久的静默。
“昨晚的事,我都不记得了。”陈咬之道。
杜康有些失望,想要顺水推舟的坦诚,想要更进一步的迫切,都被这一句话打回原地。
“你要吃早饭吗”半晌,杜康才挤出一句话。
陈咬之感觉到的确有些饥肠辘辘,点头,小幅度的起身。
走出卧室,陈咬之才发现,时间已近正午。
客厅内。
陆闻青盘腿坐在沙发上,边抽烟边看午间新闻。肉呼呼的小柯基被他圈在大腿上,动弹不得。
看到陈咬之走进客厅,小柯基顿时欢腾起来。
成语君:3╰“之之。”
陈咬之看了一眼满脸委屈的成语君,轻笑出声。
陆闻青也注意到两人,调侃的目光毫不掩饰。“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可惜陈咬之和杜康的道行都不比陆闻青浅,对这种程度的戏谑没有反应。
陆闻青站起身,最后撸了一把狗毛,把成语君还到陈咬之手中:“空间留给你们了,茶几上有早餐,当然你们也要适可而止。”说完,叼着烟,向地下的机甲制造房走去。
客厅内剩下两人一狗,新闻还在播放,茶几上隐约有面包的香气,一切好似一对度蜜月的新婚夫妻,在初夜后的羞涩而宁静的早晨。
陈咬之嚼着面包配着奶茶,没有说话,想要从记忆里扯出一点昨夜的痕迹。然而巫山那成语的后遗症的确强烈,任陈咬之再费劲,也只有些许细碎模糊的片段。
“你昨天,怎么会那么严重”杜康开口了,语调正常许多,不是刚才那撒娇的语气。
陈咬之这才想起来。
记忆继续往前翻,到了喝下巫山的红酒之前。这段记忆倒是清晰分明。
陈咬之想起了昨夜,景庸那抹诡异的笑容。
即便心底抵触这个猜测,陈咬之也不能避免正视一个事实,昨天晚上,景庸是要害自己的。如果不是有巫山这成语,自己或许就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之地了。
杜康见陈咬之心事重重的模样,倒也没多问,对方想说,自然会告诉自己。
早饭完毕,陈咬之道:“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杜康求之不得。
两人来到了景庸居住的景宅,小院一副人去楼空的模样。
陈咬之拦住一位路过小巷的阿姨,从居家风的穿着打扮来看,应该是附近的邻里街坊。
“阿姨,你知道景庸去哪了吗”
那阿姨瞅了一眼陈咬之:“大早上就走了,说要移居,走得匆忙,我也没问清楚。”
陈咬之垂眸。
他心底有一个疑团,那人到底是不是景庸。
如果是,两人无冤无仇,自己也尽心尽力为其治疗,何苦恩将仇报。
如果不是,那景庸去哪了这个和景庸音容身形习性一模一样,完全知晓他和景庸私密之事的人,又是谁呢
杜康看着沉默不言的陈咬之,心底有了算计。
数日后。
在蓝明星的退而结网团众人向孤林星进发。经历漫长而无聊的星际航程,众人抵达了孤林星。
抵达孤林星时正是傍晚,天色如血,晚风骤急。狂风将天空上灰红色的云吹成了颗粒状。
众人向孤林星的选手基地走去。
孤林星的基地是为这回赛事临时搭建的,有选手居住区、员工居住区、媒体区三个模块。
“这里的风好大。”肖柯爱拢了拢衣服,狂风把他的长刘海吹成了向上的蒲扇。
“冷吗”杜康看着身旁只穿着一件针织毛衣的陈咬之。他记得陈咬之颇为怕冷,孤林星夜晚的风势头强劲,也不知他能否承受。
陈咬之摇头。他的身子早已不复往日孱弱,这点凉意对他不算什么,倒是怀里的小柯基瑟瑟发抖,小脑袋不停往他怀里钻。
杜康从储物手镯里取出一条小毛毯,盖在了小柯基身上。
要征服一个男人,先征服他的精神力伴生物,计划通
陈咬之瞟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那夜之后,两人的关系就有些暧昧。陈咬之自己都奇怪,往日时候,自己肯定是抗拒多于其他,现在反倒不想推拒。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gu903();跟在身后的肖柯爱拉住林忍的袖子,低声道:“我感觉老板和那个杜康,好像有点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