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被郁薇搂住后,季馥宜感觉好了一点。
那种摄人的剧痛消退了一些,她还是觉得头很晕,眼前一片金星乱冒,但好歹可以站稳了。
薇薇
她皱着眉,轻声说:
好疼。
郁薇一下慌了神,她放松了手臂,问:是我抱得太紧了吗?不好意思哦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扑过来太好看了
不是的,季馥宜打断她的话,闭上眼睛,缓过一阵疼痛,是刚刚我爸推了我一下。
郁薇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成了愤怒。
季馥宜拉拉她的袖子,轻声说:婚礼结束再说。
证婚人微笑着看她们拥抱,象征性的咳了一声,道:真是一对令人羡慕的新人。
观礼席上爆发出一阵掌声。
郁薇松开季馥宜的腰,让她挽着自己的手臂,能够站得轻松一点。
证婚人露出微笑,侧身看着她们,问:
郁小姐,请问您是否愿意娶季小姐为妻,不论贫富贵贱,不论风雨阳光,都与她相伴一生,不离不弃吗?
郁薇看着季馥宜的眼睛,轻声回答:我愿意。
证婚人转头看向季馥宜,问道:季小姐,请问您是否愿意娶郁小姐为妻,不论贫富贵贱,不论风雨阳光,都与她相伴一生,不离不弃吗?
季馥宜的唇角微微上扬,说:我愿意。
阳光下,季馥宜和郁薇交换了誓言。
请两位为对方戴上戒指。
郁薇牵起季馥宜的手,微微屈膝,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吻。
她的吻轻若羽毛,在婚纱的衬托下,竟有些虔诚的味道。
季馥宜注视着郁薇,郁薇对她温柔一笑,在她面前打开了戒指盒。
香槟色的丝绒中,一颗闪闪发亮的粉色圆钻,在阳光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似是要将太阳的光芒掩盖。
这颗钻石一看就不是能轻易买到的货色,它泛着柔和的粉红色,偏偏又清澈得像是一汪湖水,被花枝形状的戒托衬砌,看起来非常漂亮。
季馥宜有一瞬间的惊讶,这不是她们挑好的婚戒呀?
郁薇执起她的手,将戒指戴上她的无名指,狡黠的对她一笑。
只有最好的一切才配得上你。
季馥宜想起那天她们一起去看婚戒时,郁薇离开时略微失望的样子,顿时明白了一切。
郁薇一定是在那之后,自己去购买了这枚戒指。
那天,是她太敷衍了。
季馥宜心怀愧疚,打开了自己的戒指盒。
她没有看见那枚造型普通的戒指,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水蓝色的方钻戒指。
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她手上戒指的情侣款。
方形的钻石被花枝衬托,显得十分稳重。
季馥宜心中失笑,托起郁薇的手,将戒指戴上她的无名指。
这个小朋友,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究竟做了多少事?
她的小腹还在隐隐作痛,但是,那种钻心的疼痛已经渐渐消失了。
温和的薄荷气息始终环绕着她,让她感到非常安心。
证婚人读了一些情话,说是她们相识相知的过程。
郁薇牵着季馥宜的手,装作很用心的听着,事实上,这整个场子里的人,全部都知道这是假的。
她们只是契约婚姻罢了。
而她们真实的故事,永远都不可能让这些人知道。
宣读结束后,本应该是合影环节。
宾客们整理着妆容,还没过来和新娘合照前,季馥宜便低声对郁薇说:能提前休息吗?
郁薇点点头,声音中满是担忧:还疼吗?
她不露痕迹的看了一眼季父的位置,那人正笑语晏晏,和观礼席上的宾客高谈阔论,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全然看不出刚刚做出推了女儿一把这种事。
郁薇暗自咬牙,之前季父季母故意迟到,给她一个下马威时,她尚且觉得无所谓,这种踩高拜低装腔作势的人,她见得不少,认为没有必要计较。
但是,他怎么能在婚礼上推自己的女儿?!
尤其是,季馥宜已经怀孕了?!
如果有个三长两短
郁薇只觉得自己后槽牙发紧,她不敢想象这样的事情。
只是一步之遥,这场婚礼就会喜事变丧事。
郁薇握紧了季馥宜的手,轻声道:我们先去休息室。
她扶着季馥宜走进休息室,让她在沙发上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轻轻帮她揉着腰。
季馥宜笑了一下,明显有些虚弱:没事的。
好的,郁薇轻轻在她脸上吻了一下,不会有事的。
趁季馥宜闭目养神的时候,郁薇给父母发了消息。
接下来的环节,我们不参与了,要去医院一趟。
郁父很快打来电话,压低了声音问她:怎么了?
郁薇看了一眼季馥宜,说:其实,馥宜已经怀孕了,现在不太舒服,我们打算去医院看看。
郁父差点把手机砸下来,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你说什么,怀孕了?!
嗯,郁薇低声说,最近的事。
郁父顾不得问前因后果,只道:今天怎么忽然不舒服,是婚礼太累了么?!
郁薇站在窗边,看了一眼草坪上的人群,冷笑道:走红毯的时候,她爸爸推了她一把。
郁父不说话了,电话那头只剩沉默的呼吸。
提醒您一下,您这个亲家,心术不正。
郁薇深吸一口气,说:
千万别信他一个字。
郁父沉默良久,想起季父之前巧舌如簧眉飞色舞,说起最近不少大工程的模样,似乎笃定之中带着某种掩饰。
他在业内风评还算不错,况且季家这么些年,总该有些底蕴,好几辈传来下的家业郁父将信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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